“终于想起宫里还有个男人在等你了?”帝和话音里带着浓浓的酸味儿,毫不隐藏对诀衣的埋怨,怪她每天带着神卫跑出去不粘着他,不像个媳妇儿样。
诀衣低笑,坐在帝和的身边,朝他的鱼篓里瞧了一眼,嘴角的笑容加深了不少,目光缓悠悠的投向他抻在湖中的鱼竿,细细长长的,搭在水上丝毫动静没有,便是风从湖面吹过,那鱼竿入水处也不见一圈微涟。
“一天一条鱼儿也没上钩?”诀衣的话音里有着淡淡的揶揄旎。
“为夫是直钩儿钓鱼,愿者上钩。”
诀衣笑道,“这么说,我……就是你今天的第一条鱼儿了。鞅”
帝和抬手握住诀衣的纤手,捏了捏,甚为满意,“你是吃鱼儿的猫猫。”
“你是我的鱼儿?”
“哈哈。”帝和爽朗一笑,双眸仅仅的盯着诀衣,语中别含他意的问她,“你现在要吃我吗?”
诀衣用力把自己的手从帝和的掌中抽离。真是饱暖思银欲,每日太闲了才会总想这‘此事’,若是如她忙碌,怎会有这等逗揄心情。
“你不会整日在湖边没有挪过吧?”
“挪去哪儿?”帝和反问。
诀衣看着湖中,微风掠水,倘若说过美好安宁的日子,帝亓宫真是个上佳之地,在异度世界里找不到第二处了,也难怪他在宫里过得舒坦。只不过,他总是待在宫里,也不四处游山玩水了,莫非是性情大改?
“你可喜欢如今的日子?”诀衣轻声的问。
“嗯。”
“打算长此以往?”
帝和又是反问,“为何不?”
“你不觉得自己很久没有出宫游历山水了么?”
“娘子你想我出去玩?”
诀衣想了想,促他出宫玩也不是法子,他可不是个不会玩的人,得了她的允诺,如有令箭在手,保不准几个月见不着身影,倘若有正经事找他岂不是要耽误事。相比他四处游玩不见人,她似乎更喜欢这种回宫就能见到他的感觉,不管她在外征战多辛苦,总会想着打完早点儿回宫见他。若是回宫没有他的身影,这偌大的宫群对她来说,便不是家了。
“下次你陪我出去打打架吧。”诀衣微笑的看着帝和,“我许久没见夫君你打架的身姿了,甚为想念。”
“呵……”
帝和低笑出声,翻身一把将诀衣压在湖边的草地上,看着身下的她,眼底全是笑意。
“别闹。”诀衣用力推着帝和,“小心给神侍看到。”
“看到又如何?”帝和不以为意,“莫非这宫里还有人没看过我们亲热?”
诀衣娇嗔的剜了帝和一眼,听听他此话,活像她与他在人前做了多少羞人之事。他们俩在一起的时候,神侍们其实很识趣的不会靠近,退到了看不见他们的地方。只不过,他俩成亲有十年之余了,纵然旁人知非礼勿视,可日日同宫群内生活着,哪里可能不被撞上一二回呢,尤其她家这只兴趣来了,可不管在什么地方,亲热随心不随地。
“你可有半点儿圣皇的样子?”诀衣笑着问。
“怎地没有。我在自个儿的宫里跟媳妇儿亲热,莫非还有人要置喙一二?”
诀衣又推了推帝和,“起开。”
眨眼间,两人从湖边到了寝宫的床上。熟悉的香味让诀衣哭笑不得,他这些年在宫里别的没见长进多少,捏诀从一处闪到另一处的本事可是厉害得紧了,帝亓宫里就没他瞬息到不了的地儿。不过,想来有一事,她觉得颇为奇怪。
“猫猫。”
“嗯?”
帝和在诀衣耳边低语,“我想你……”
想念在唇齿上,在他心里,在他的指尖,需得见到她才能相思缓解,如渴者需水,非她不可。缠绵的修长身姿如鱼在水中,如风在林中,欢喜畅快……
在温暖柔软的被褥里平复气息的时候,诀衣脑子里莫名又冒出了事前想到了一件事,虽然帝和从来没有提过,但她觉得怪异。在俩人的夫妻之事上,他们从未有过不愿意,每一回都是恩爱至极,她也不排斥孩子的降临,而他,心里也该是会爱他们的孩子,成亲十年了,她的肚子里一直都没有动静。凡间的姑娘嫁作他人妇,若十年没有生
下孩子,不晓得要被她的婆婆和夫君嫌弃成什么样儿了吧?她不知道世后娘娘和帝后娘娘是用了多久怀上孩子的,但她觉得十年没有宝宝极为不正常,他们可从没阻止过孩子到来。
诀衣睡在帝和的怀中,悄悄的摸着自己的肚皮儿,想着他们的孩子什么时候来见他们,是已经来了?还是未知的某一天呢。又或许,他们俩的身子有什么不适,故而他们的孩儿一直没来。仔细想想,帝和的身子骨那可好得非同寻常,莫非是她的身子……有问题?
暖暖的,帝和的手摸到了诀衣的肚子上,“怎么了,不舒服吗?”
“呃……”
诀衣低声的拉长了音,欲言又止。
“想说什么就说吧。”
“夫君,你要不要为我号号脉。”
帝和双眸忽亮,“猫猫你……”
“我没受伤,也没出现异常,我就是想你看看我的身子,瞧一瞧是不是出了什么毛病。”
帝和扬起嘴角,“有什么不对劲吗?”
“我们成亲十年了。”诀衣小声的提醒帝和,难道他就不会想为什么他们还没有孩子吗。
帝和笑,“是十年余九个月又二十一天。”
诀衣惊讶的看着帝和,“你记得如此清楚?”
“感动吗?”
“我是你媳妇儿,与我成亲了多久你本就该记得清清楚楚,若是问别的男子,他们定然也是记得的,有什么可感动的。”诀衣嘴硬的犟着,不肯承认自己内心对帝和的心动,“哎,你瞧瞧我的身子是不是有病。”
帝和乐了,瞧她的身子可是他很乐意的一件事,媳妇儿都如此要求了,他若再不动作,可就太不解风情了。
“啊!”
诀衣惊呼,“我不是要你这样瞧,我是说诊病,啊,夫君……”
又是一番*之后,诀衣无力的被帝和抱在怀中。她说的事,他怎会不明白,只不过不愿让她心里胡思乱想。
“夫君……”
“嗯。”
“你想没想过……”
“嗯?”
“你觉不觉得,十年挺长。”
“不觉得。”
诀衣问,“为何?”
“在三十三重天里,十年不过是弹指间,算长么?”他们成亲十年若是人间也算不得长,何况是在天上。她心里想的,他皆明白,不过有些事急不来,父子缘分该到的时候自然就来了,有何必太过于惦记呢。若是真有了孩儿,她便不能天天出宫去打架,哪里有如今的逍遥日子过。
帝和搂紧诀衣,在她的额头上落下轻轻的吻,声音温柔似水,“猫猫,凡事不要强求或者心急,到他该来的时候自然就来了。你不是担心宝宝在异度世界成长吗,我觉得他现在不来,许是晓得异度世界不好玩。”
十年过去,白幻熹曜灵尊一直没有再出现,他等得起,猫猫也等得起,但是一旦他们的孩子来了,幼小的他可不能等,为父尊者怎会不保护自己的幼儿,朝他心底说去的话,他可是想回佛陀天里好好嘚瑟一番的,让那些小子们瞧瞧,生女娃娃哪里有那么难,他媳妇儿一生一个准。
是了,帝和虽然在帝亓宫里无所事事过着每一天,但他一直放出了许多灵蜂寻找白幻熹曜灵尊的下落,无奈总不得半分踪迹,好在异度无事,诀衣无事,让他心里不至于太着急把灵尊找到。
“世后娘娘与帝后娘娘是成婚多久有了孩子呀?”诀衣问道,她会不会‘有了’太迟了。
“她们俩啊……”
帝和想了想,星华和千离的媳妇儿可是都在每成亲前就有了孩子,一个个全是藏着货在肚子里拜堂成亲的,哪里像他这般规规矩矩。
“她们俩你不必在意。”
诀衣伸出自己的手腕到帝和面前,“夫君,号脉。”
“好!”帝和笑着给诀衣号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