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他管,她想谁来管她?星矢吗?可别做梦了,星矢才多大。她的年岁能做星矢的娘亲了,做媳妇儿不合适。再者说,她认识星矢不过将将一会儿,他们可是认识很久了,不比星矢更了解吗?星矢能的,他都能。星矢不能的,他也能。跟星矢在一起,还不如跟他在一起,小孩儿懂什么是情么?光顾着玩儿,也就是瞧着她长的好看才对她有些儿兴趣,以后遇到比她好看的美人儿,说不定连她的名字也能忘记,只有他,博览山河,阅过无数女子,见她惊为绝色,在他的眼中不会有人比她更好看。
“我并非想管束你,只是问你去哪儿?”
诀衣笑道,“想知道?”
“嗯。”
“不告诉你。”
被噎住的帝和暗暗加力抓紧了诀衣,看她这模样是气着了,他就知道星矢那些话会给他添麻烦。
“还在生我气?鱿”
诀衣莫名其妙的看着帝和,“生你的气?为何?”
“星矢不过一个小孩儿,他说的话,你怎么能当真呢?”
“星矢说了什么?”
帝和轻轻呼出一口气,还真是把她气得不轻,素来直率的性子竟然也会跟他装傻了。低了低姿态,口气软和很多,“猫猫,我知道你知道我在跟你说什么。星矢的话,不是真的。”
“假若星矢的话不是真的,我要生气也是气他,气你做什么?”
还装?
帝和抬起另一只手将诀衣的身子扒拉端正的面对他,“真的不气我?”
“你与我无甚关系,为何要生你的气?”
瞧着吧,果然还是心中有火没撒出来。罢了,确实是他嘴欠惹了她,哄哄她也是该的。
“我知道,是我不该那么说。可是,你也晓得,男子间总有抹不开颜面的时候,总不能叫那么一个小孩儿看了我的笑话去。”
诀衣沉默不语。宴前他说想好好疼她,到了席上却对星矢说,宁可为了别的女子不顾她,让她如何相信他的话,哪一句是真,哪一句是假?他要颜面,莫非她的面儿就能完全不顾么?他既于众人眼中抱她进来,可知别人当如何看待她,诚如星矢所说,世尊帝尊当做不出这样的事儿,为何他偏偏做得出来,此时尚未成为他的娘子便是这般不在乎,若真嫁了,又当如何不在意她呢?
“我知道我不对,原谅我好不好?”
诀衣依旧默不作声。
“猫猫。”
诀衣稍稍后退一步,他为她做的,她心里一直记得。可他偶尔做出来的事会猝不及防的伤人心,一回两回她还能体谅他,无极时光漫长得让人看不到尽头,她不愿意往后的时光总是在感动和伤心中反复度过。经历了生死的未知之后,看过太多白骨的她,更希望生活很平静,哪怕惊喜的欢乐少一些也没关系,平和是她最向往的,他似乎给不了。
“如果你没有别的话,我先失陪了。”
帝和不愿失面儿,诀衣也不想,虽然帝尊帝后宴请的人并不多,但总归不是他们俩人独处的时候,站在一块儿没有笑脸儿的聊久了,会让人看笑话的。何况,他若是担心她此时离席离开大可不必,她生他的气又不是生帝尊帝后的气,不跟他喝酒却不会不懂事的不给千离幻姬面子。她,只是想去解决个人的一个小小不方便。
“我一个无心的小错你当真不能原谅?”帝和以为诀衣仍旧一丝不信他,“女战神的气度去哪儿了?”能跟认识不到一个时辰的星矢说说笑笑,不愿给他一个正眼,他就那么不受她的待见?
本只是小有气闷的诀衣听到帝和拿‘女战神的气度’来说她,顿时当真不悦了,她的气度一直在,生他的气和她是不是女战神有何关系?是否,在所有人眼中,女战神喜怒哀乐皆不能有,所要做的不过是率军杀过一次次的生死局?他,也是这么觉得吧。他说错了话,还不许她不高兴了怎的。
“我的气度只对那些应该看到我有气度的人。”亲口说要疼她的他,有气度么?他的气度就是在众人面前抓着她不放一次次的逼问她说原谅吗。她想原谅的时候就原谅,不想原谅时,谁都没法让她说出违心的‘不要紧’。
如此说来,她认为他是不应该得到她有气度对待的一类人?
帝和话中带着缕缕不爽,“我不配,星矢就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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诀衣也是气上了头,想也没想的,道:“是。”他和星矢能相提并论吗?星矢只是孩子,他和她经历的事,哪一件不比和星矢喝几杯酒来得入心,口不择言有时确有,可他也忒莫名其妙了,他俩的争执竟然扯到无辜的星矢,他故意找茬儿是也不是。
说完,诀衣懒理帝和,转身欲走。
“啊。”
诀衣一声低呼,转了半个身的身体被一股力道拉着扭回了身子,下意识扬起的手臂牵着广袖轻轻的在空中划了一个弧,翩翩似蝶,还未看清帝和,只觉什么东西封住了她的唇。腰间缠上一条有力的手臂,将她箍得紧紧的,挣扎不开。后脑上也出现一个手掌,托着她头,让她避无可避,连想施出仙术也成了妄想,只得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帝和。
他疯了吗!
诀衣在帝和的怀中里不停用力挣扎,可外人却丝毫不见她的动静,只看到她静静的被帝和搂在怀中——亲吻!
不同于之前的几次亲密,两人只是碰了唇瓣便止住,诀衣惊慌的感觉到帝和的舌尖抵开了她的牙关,直入她的唇齿内,缠着她的舌。
他喝醉了吗,可晓得他们此时身处何处?
诀衣逃脱不得的羞愤中想咬帝和的舌头,没想到,她刚有动作,他的舌灵巧的退了回去。随后,趁她不注意,再度侵入。羞恼的姑娘再咬他,他又退了回去。反反复复的逗着她,吻着她,惹得诀衣软了身子气了心,却总是奈何不到他。
殿中诸神一个个像被隐雷给劈中了背脊,怔愣住,看着在大殿中拥在一起热吻的男女。
星矢手里拿起的花生米掉到了桌上,也太不注意两人的身份了吧,这就吻上了?
星玄在看到帝和强吻诀衣的一霎那,做了与千离幻姬一模一样的动作,抬起手捂住了身边星渃的双眼。
非礼勿视!小孩儿不能看这种东西。
尤其是千离,一只手掌把小千心的整张小脸儿全部糊住,帝和这小子怎么就耐不住呢,想媳妇儿回宫弄去,心心在这儿吃着东西呢,点儿不想想她是不是会被带坏,就他这么爱他媳妇儿,从不在心心面前‘欺负’媳妇儿,怕她好奇自己答不上来,更不想她知道以后可能有男人会这也对她。一想到千心长大肯定招男人爱慕他的心里就不爽,他的闺女不需要其他男人喜欢,有他这个父尊和两个哥哥爱护她便可。
千心星渃这些小家伙使劲想拉下捂住自己双眼的大手,千心失败了,星渃成功了,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帝和深吻着怀中的诀衣,全然不懂他们在做什么。
诀衣咬了好几次咬不到帝和的舌头,便有样学样的将舌头探入他的唇舌,本是想欺负他,却没想到惹得帝和心花怒放,在自己的嘴里把诀衣缠绵得如醉坠梦一般,香舌缩回到她自己的齿后时,引狼入室,将帝和长驱直入,采撷着她的芬芳。
一旁的飘萝可不像幻姬那样看了一眼便不好意思再看,殿中的人吻得如痴如醉,她在桌边看得也如痴如醉,君子佳人长得好看做什么事都美如画,亲吻她亲得多了去了,可还是第一回看别人吻得难分难舍,没想到也能从中看出醉人的感觉。不晓得如果她和星华在诸神面前这般热烈的吻上一吻,会是什么滋味呢?
柔唇如蜜齿间香,勾缠菲菲忘情郁。
流连不舍的放开诀衣的唇瓣后,帝和双臂仍旧稳稳的搂着她,被姑娘脸颊绯红微微喘息的模样勾住了目光,这个娇俏的样子他甚是喜欢的紧。
“从今往后,没有人比我更配。”
被夺去初吻的诀衣一时还没跟上帝和的话,呆呆的问,“配什么?”
“配得到你的气度,你的美,你的任性,你的有趣,你的笨,等等所有,皆属于我一人。”
殿中诸神的眼神让诀衣十分不适,领兵千万也没有此时的局促感,实在不好意思再待在这儿了。
“我们出去说。”
狡猾的帝和哪里可能没看出来诀衣的害羞,偏生不顺她的意,抱着她,故意为难,“出去?去哪?”
“去殿外,哪儿都好。”只要离开这些人的眼睛就行。
帝和问,“有事要与我说吗?”
“先出去啦。”
“在这儿说吧。”帝和装作照顾宴席面儿的说道,“大家都在,我们走了,不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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诀衣不知何时抱上了帝和腰身的两只手抓着他的衣裳,轻轻的拉扯,“你不出去就放开我,我要出去。”
帝和嘴角含笑,“害羞了?”
诀衣暗暗的捏了一把帝和的腰,“我要出去有点事。”
“不信。”
诀衣压低声音,将将够帝和一人听见,“姑娘家的事。”
“真的?”
“快点儿。”
诀衣轻扯帝和衣裳的举动像极了娇媚的娘子给自己夫君撒娇的模样,惹的帝和的心当即软成一池清水,一把弯腰将她抱起来,春光满面的走出了大殿。
席间,河古用手摸着自己的下巴,微微眯眼,要不要跟上去看看呢?虽说是情圣,可情圣的持久力是不是足够好,他一直很好奇。不过,想想这里不是帝亓宫,出去的俩人想找个好地方似乎不太容易吧。嗯,追,还是不追呢?
星华和千离看着帝和抱着诀衣走出去,俩人都面无表情。但,内心里却不如面上的平静了。
为自己斟酒的星华暗暗的想,好久没有强吻自己媳妇儿了呢,想当初强吻她的时候,心情很是激动,帝和这小子也太不要脸了,这么多人他就敢强吻,他吻飘萝可都是在俩人独处时,生怕给别人瞧见了,不知道被这么多人看着是什么感觉。哎,好想知道。
千心抓着千离的手,不满的嘟着小嘴儿,“父尊不可爱,捂我的眼睛,哼。”
千离低头安慰自己的小心肝,“刚才是一只吓人的怪兽在啃一只小猫,父尊怕心心看了害怕,心心怪父尊,父尊会伤心,难过。”帝和这只家伙,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强吻诀衣,他还没这样吻过他的媳妇儿呢。
“怪兽?”千心张望殿中,“在哪儿?”
“跑了。”
说完,千离转头看着身边的幻姬,“语儿,最近天界里可有什么大会么?”
“大会?”幻姬不解的看着千离,“有一些。”
“最近在哪天?”
“做什么?”
千离神情十分认真,“我们去看看。”
“……”这家伙不是避世又避事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