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认识县衙的胥吏,知道这人在县令身边就以手段狠辣着称,明明是文人身份,干都是脏活累活,今日落在他手里,他们肯定讨不了好!
“大人!公子!我们错了!我们错了还不行吗?我们保证以后再也不为难庄园了!以后唯你马首是瞻!给个机会是吗?”金波以头抢地,大声求饶。
朱权压根没有理会他们。
缓缓转身,朱权看向楚乔恩。
“我们得一趟县衙。”朱权道。
“我知道。”楚乔恩点点头。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别人都惹到自己头上了,他们没有理由躲着。
“我跟你们一起去?”周平举起手来。
朱权看向周平,摇了摇头:“你在村子里待着,这里更需要你。”
“嗯,那你路上小心。”
“……”
不需要任何动员,几乎所有正当年的汉子都举起手来。
他们本就恨极了这些欺男霸女的家伙,现在有机会押送他们去受发落,自然是迫不及待。
县衙胥吏笑着点头,点了几十个人出来。
走到金波等人面前,不管他们怎么求饶,迅速把这些人捆在一起。
这会儿,方才还嚣张跋扈的金波一行人中,一些人竟然吓尿了。
有时候,越嚣张,越卑劣的人,真要受到惩罚的时候,反而越胆怯。
……
“公子,老朽代所有村民谢谢你为民除害。”队长走到朱权面前,屈膝,就要下跪。
“公子,你又帮了我们一次。”
“谢谢公子。”
“有公子在,以后就没有人敢欺负我们了。”
“……”
乡亲们围上来,大声说话,称赞朱权。
如果不是楚乔恩还站在朱权身边,他们恐怕就要跟朱权挤在一起了。
朱权伸出手来,赶紧把队长扶起来。
抬起头来。看向所有村民,朱权开口:“大家不用客气,咱们村里的人支持我,种植新型农作物,我帮大家一点忙也是应该的!礼尚往来!不用多谢。”
村民们还是十分热情,七嘴八舌。
好半天,朱权他们借口有事儿,才把围在身边的村民劝开。
……
接下来,从村子里要了一辆马车。
朱权,楚乔恩驾着马车,县衙的胥吏带着一些村民押送金波等人跟在马车后面,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往县城的方向去。
从庄园到县衙,也就一个时辰的时间。
此时,正值晌午,县衙门口就站着两个穿着官服的守卫,身子歪歪斜斜,昏昏欲睡。
听到人声马蹄声,二人抬起头来。
他们并不认识朱权,楚乔恩,但是,县衙的胥吏他们是认识的。
“郭大人,您回来了?”小捕快的脸上露出讨好地笑容。
朱权,楚乔恩下车,县衙的走到县衙门口,看向两个捕快。
“小刘,你把这些人先押到大牢。”县衙胥吏道。
“哎?这不是金……”一个捕快看到金波,微微一愣。
没等他把话说完,他旁边用胳膊杵了他一下。
立刻意识到了什么,小捕快不再多言,立刻点头:“行!我这就把他们押进大牢。”
按照县衙胥吏的吩咐,带着一众乡民,把还在不停求饶的金波等人押送去大牢。
“县令大人在吗?”县衙胥吏看向另外一个捕快,问道。
“大人在的,您稍等一下,我去通禀。”看了眼朱权,楚乔恩,捕快立刻点头。
县衙胥吏点点头,眼前小捕快转身举步,身影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
他缓缓转身,看向朱权,楚乔恩。
“公子,楚乔恩姑娘,咱们稍等一会儿?”县衙胥吏道。
“嗯。”朱权点头。
没过太长时间,不大会儿,朱权他们就看到穿着便衣,颇有些衣衫不整,神色匆匆的县令大人走过来。
县令大人大约三四十岁的年纪,模样清瘦,留着胡须。
快步走过来,隔着老远,县令拱手。
“哎呦!公子来应该提前说一声,我好去迎你!今日弄的太仓促,太失礼了,还请公子不要怪罪。”县令大声道。
他可不会忘记,这位公子过来之前,自己那位老师是怎么跟自己千叮咛万嘱咐的,他知道,朱权,楚乔恩的身份背景肯定不简单,自然不敢怠慢!
走到朱权面前,县令瞪了县衙胥吏一眼,似乎在责怪他办事不够周到。
“大人恕罪。”县衙胥吏躬身。
“是有些急事儿,打扰你了。“朱权点点头。
“哎呦!打扰这话哪儿说的?不打扰!两位先进来吧!我遣人泡杯茶,咱们边休息边聊。”县令大声道。
他伸出手来,示意朱权,楚乔恩进来。
朱权与楚乔恩对视一眼,二人举步往前。
……
不大会儿,二人走进县衙里专门招待客人的一处厅堂。
坐下之后,有小厮端来茶水。
“都是一些本地的茶叶,味道只能凑合,还请两位不要怪罪。”县令微微躬身,笑着说话。
“客气了。”朱权点点头。
端起茶杯,朱权微抿一口茶水。
放下茶杯,朱权抬起头来。
气氛安静着,有些尴尬。
“大人,我们来这里的目的,你应该知道了吧?”朱权嘴角微翘,问道。
县令微微眯起眼睛,目光闪动。
顷刻,他开口:“公子因为是因为那些擅自下乡征收粮税,欺男霸女的家伙来我吧?实不相瞒,其实,这些家伙也是我心里的一块病,但有些事情即便是我这个县令也管不着!
您可能还不知道,我这个官儿是空降,有很多事情,我想插手,也没有办法!您说的这些,应该是……”
县令欲言又止。
“来之前,他们供述说是你们这里主簿指使的。”朱权道。
“哎呦!有可能!据我所知,那些家伙的确是主簿安排行事!但是,这主簿是县丞那边的人,我也不知道能不能叫过来。”县令道。
他苦着脸,似乎十分为难。
朱权看着县令,自然听的出来他话里隐藏的意思,眼中流露出一抹笑意。
“我看出来了,你这个县令当的是有些憋屈,是吗?”朱权端起茶杯,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问道。
“哎!像我这样的情况其实也比比皆是!你再能耐,有别人地头蛇能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