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飞云和赵荇二人出了石阵,心情极好,加之共同患难,情谊在不知不觉中加深了不少,只是慕容飞云得知对方是郡主后,不免有些敬畏,不敢再以朋友相待。
这一日,二人来到了苏州,慕容飞云知道赵荇的王爷府就在苏州城内,想起即将分离心里头就觉得空荡荡的,颇有不舍,但介于身分地位的差异,又不敢过多强求,郡主赵荇也是一般心情。
赵荇对苏州城内甚是熟悉,自小在这长大,带着慕容飞云来到一座名为“水月香榭”的庄子里。
慕容飞云瞧着庄外,只见庄子外面尽是绿柳,迎风而飘。大门口两边各立着一头石狮,威武彪悍,凛凛生威。
赵荇忽然拉着慕容飞云的手,嫣然道:“飞云哥哥,这是我的庄子,庄子里只有我和几个丫鬟,咱们进去吧。”
慕容飞云暗忖:“郡主一个姑娘家,我就这么进去岂不是坏了他的名声?”念及于此,并不敢进去,只道:“郡主,这恐怕,恐怕不太合适。”
赵荇道:“有什么不合适的,你又不是外人了,咱们俩好歹也是共过患难的。”
任凭郡主赵荇怎么说,慕容飞云介于男女有别,又知自己不过是一介布衣,身分有别,如何也不肯进去。
赵荇见他这样不肯进庄,颇有不悦,眼眶急的都有些红了,道:“你,飞云哥哥……”
话未说出,忽听得有人道:“郡主,你回来啦?属下正要去找你,咦,这便是那个采花贼盛凌吗?”一个灰影疾奔而来,早挡在赵荇面前,不容慕容飞云反应,使出浑身解数,向慕容飞云攻去。
慕容飞云不知对方是何人,但听对方讲话显然是郡主赵荇的手下,不愿跟对方动手,侧身一闪,连连后退,并不打算出手。
那人咦了一声,道:“身手可不赖!”
慕容飞云瞧清楚了对方的模样,原来是个年纪三十五六岁的汉子,浓眉大耳,满脸胡子,甚是粗犷,只听对方道:“老二、老四出来,对头来啦!”话刚落下,又往慕容飞云身上攻去。
慕容飞云见对方武功不差,跟盛凌不相上下,使得是拳术套路,但他经过岩石老人指点后,这些日子里又暗暗练功,拳法、掌法都颇有进益,已瞧出对方的拳法是刚猛雄浑一派。
他只求躲闪,不求进攻,任凭那胡子大汉如何出招,也难近他身。那胡子大汉连着攻了十多招未见成效,不觉暗暗心惊:“‘十步短枪’盛凌果然厉害,我终究功力不够。”赶忙叫道:“老二老四,你们再不出郡主就有危险了!”
赵荇在一旁想要喝止他们,但话未出口,从庄子里又窜出了两人来,一人约莫四十出头的年纪,正是金木水火土中的老二‘水行者’乔志飞,另一人则是接近四十的年纪,那是金木水火土中的老四‘金行者’安志健,而一开始跟慕容飞云打的则是老三‘火行者’古志宾,她知道这三人武艺奇高,是父亲‘南王’以重金请来保护她安危的高手,任意一人武功都比先前的钱、王、楚三位师傅要高一些,此时三人一同攻向慕容飞云,担心慕容飞云应付不来,又怕伤了他,忙道:“三位叔叔,别伤了他!”
哪知那三人会错了意,以为郡主的意思是要活捉他,‘火行者’古志宾道:“郡主放心,我们有分寸。”大喝一声,抢身上前,挥掌向慕容飞云胸口猛击过去,当即喝道:“盛兄,想不到你竟然这么年轻?看招!”
慕容飞云此时武功已经今非昔比,他瞧着对方的掌法虽猛,但无法伤了自己,也不在意,眼见掌到,身形一矮,闪到旁边,恰恰躲开这一掌。忽地两旁掌风袭到,正是‘水行者’乔志飞和‘金行者’安志健,只觉很是诧异,以他如今的功力,不可能感觉不到有人偷袭,如今要想避过已然不成,双掌齐出,一左一右,分攻两旁,使的是全真‘天罡破魔掌’中的‘乾元坤灭’。
只听得砰砰响了两声,慕容飞云被左右夹击,不好卸力,硬生生中了一掌,喷出一口鲜血。
乔志飞和安志健各受了一掌,只觉眼前一黑,均暗暗心惊:“这姓盛的武功真不赖,年纪轻轻功力竟然如此精纯。难怪钱、王、楚三人会死在他手里。”
赵荇见情况不对,忙快步走至慕容飞云身前,握着他的手,眼泪就要流了出来,道:“飞云哥哥,你,你受伤了?”
慕容飞云各中了两大高手的掌力,只觉真气滞窒,难以畅通,好在有全真内功和易筋经内功两大内功护体,才不致五脏损伤,听得郡主关心自己,微微笑道:“我被盛凌戳了两枪都没事,这算什么?”一语甫毕,眼前又是一黑,喷出一口血就晕了过去。
等到醒来之时,已觉得自己躺在床上,鼻子里闻到一阵阵的胭脂香味,心里一慌,忙睁开眼睛望向周围,见郡主赵荇握着自己的手,伏在床头睡着了。
他心中一动,此时郡主赵荇已经换了身白衣裳,明媚皓齿,肤色白皙,真是有天仙般的模样。
赵荇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抬起头来,见慕容飞云已经醒来,忙问道:“飞云哥哥,你醒来啦?”
慕容飞云点了点头,道:“你……郡主一直在这吗?”
赵荇做了个鬼脸,道:“你再叫我郡主以后我就不理你了。”
慕容飞云道:“那我应该叫你什么?”
赵荇道:“就叫我荇儿。”
慕容飞云笑道:“荇儿!”
赵荇一喜,眼里流露出无限柔情爱意,握着慕容飞云的手不肯放开,慕容飞云心中一荡,也握着赵荇纤细的手。
良久,终于赵荇察觉到了自己太过主动,放开慕容飞云的手,神情羞涩,脸一红,跑出去了房子外面。
慕容飞云瞧着郡主赵荇离去的背影,不觉轻叹了口气,暗忖:“我本是江湖人士,一介草民,怎么配得上你?你本该属于王公贵族。”想到这,不知为何,内心一阵绞痛,一想到郡主要和别人成亲就心情郁郁,但怎奈自己身分低微,不敢奢求过多。忙爬起了身子,抄起了一旁的长剑,偷偷地离开了水月香榭。赵荇不久后得知,自是不胜悲伤,心情郁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