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飞云红着脸,支支吾吾的,道:“没,没什么,咱们,不,我们,走快点……”暗忖:“她的声音真好听,听起来真舒服。不过咱们现在也还没脱离危险,若是让那人再追上,恐怕再难逃脱。”正要开口,扭头告诉她,跟对方双眸一对视,登时缩了回来,一颗心扑通扑通的跳。
那少女也是害怕,可是见慕容飞云脸红,又忍不住奇怪,问道:“公子,你是很热吗?”
其时天气已近炎夏,又是午时时分,太阳正对着晒下来,确实很容易叫人发热出汗。那少女于男女之事也是一知半解,不知道对方是被自己容颜倾倒。
慕容飞云忙道:“不热不热,没什么热。”此时天气炎热,他又内心躁动,反而更是有些发晕,不知身在何处。
忽然眼前一道人影闪过,旁边有人道:“小美人,这小崽子对你有意思,你瞧他,都红了满脸。”
那少女瞧了一眼慕容飞云,暗暗道:“果真如此?”
慕容飞云却不敢再望着那少女,反而瞧了一旁的人,见是那“十步短枪”盛凌已经赶来,暗叫不好,心中打量逃脱之计,忽道:“你输了,你不能再缠着这位姑娘,否则你就是言而无信。”
盛凌道:“你这小崽子武功不精倒是诡计多端,方才的比试是我输了。”
慕容飞云叫道:“很好,你说的对,是你出了圈你就输,那你为什么追来?”
盛凌道:“我为什么不能追来?我方才是输了,但是没说现在输了,方才输了不能追来,但不代表现在不能追来,现在可没输。”心里却暗忖:“我这也是耍赖皮的行为,但是这小美人好看的紧,又是年少,必定是个处子,怎能轻易放过?”
慕容飞云明知他耍赖,但又拿他没办法,不禁有气,道:“你言而无信,在江湖上也不怕人耻笑?”
盛凌嘿了一声,道:“谁敢笑我,谁要是笑我,我就哇擦一下,把他的嘴拧开。”
此时官道上行人稀疏,忽见一旁有卖酒的伙计担着扁担路过,边走边张罗:“好酒,张家好酒,你吃了还想再吃,要了还想再要咯!”
盛凌心想:“我得要他们俩瞧瞧我的手段。”叫过那卖酒的小哥,道:“老板,酒怎么卖?”
那卖酒伙计见有了客人,兴冲冲过来,道:“客官要几两,咱家的酒是自家酿的,好酒哩!收您不多,三文一两。”
盛凌道:“给我来三两。”
那卖酒伙计吊了三两,用竹勺子盛着,交到盛凌旁边,道:“一勺五两,我给你盛了近满,只收你三文钱罢了。”
盛凌道:“我须得尝尝味道,不好喝可不给钱。”
那伙计笑道:“自家酒,好喝!客官尽管试,不好喝不要钱。”
盛凌喝了一竹勺子,暗忖:“这是好酒。”但他故意要为难伙计,道:“三两酒解不了渴,尝不出味。”
那伙计心中一奇,暗想:“我家的酒一向卖得好,都说好喝,莫不是这位爷儿看不上?”道:“那客官再尝一口。”
盛凌道:“那我便尝一口。”说罢,双手抱住扁担下的酒坛,对着嘴咕噜咕噜喝了下肚,这一口,只把那卖酒伙计的一坛酒喝的一干二净,他内功颇高,喝了一坛酒,丝毫不见有醉意,喝罢,又道:“没味儿,没味儿。”一语刚落,抱起另一坛酒,又喝了下肚,那伙计都看得傻眼了。
慕容飞云和那少女不知道盛凌在搞什么名堂,只在一旁看着。
盛凌将两坛酒喝光,骂道:“什么酒,不好喝!”
那伙计这才知道对方是存心骗酒喝,喝道:“你莫不是骗酒吃,要不给钱?”
盛凌白了他一眼,道:“骗你不得?”
那伙计年轻力壮,就要动手,道:“今日你不给酒钱,我就不让你走,抓你上官府吃牢狱饭!”
盛凌存心要显示自己的凶狠,欺到那伙计身前,那伙计那反应得过来,吓了一跳,忽地惨叫了起来,托着下巴哇哇大叫,原来是下巴被盛凌卸了下来。
慕容飞云本来已瞧出盛凌不怀好意,见他动手,正要赶过去,但他离得远,盛凌出手又快,终究没能阻止到他,当即走到那伙计身前,瞧了一眼伙计的下巴,心中有了办法,左手托着对方的下巴,右手按住脸颊,轻轻一扭,已将那伙计的下巴移至稳妥。
那伙计下巴恢复原位,疼痛感已失,连连道:“多谢多谢!”扭头瞪了盛凌一眼,但见对方握着一杆短枪,知道他会武功,不敢过去计较。
慕容飞云从怀里摸出二两银子,递给那伙计,道:“我不知道够不够酒钱,你拿去吧,别惹这人了,早些回家,今日别卖酒了。”
那伙计满脸感激,哪敢再做逗留,挑着担儿急匆匆地离开。
那少女见盛凌如此欺凌霸道,动不动就卸了别人的下巴,心里头更加惊惧了,赶忙走到慕容飞云的身后。
慕容飞云侠义之心大起,怒视了盛凌一眼,二话不说,左手捏一个剑诀,右手握剑刺了过去,盛凌见他盛怒之下功力提升了些,有些吃惊,闪身避开,哪知慕容飞云那一剑不过是虚招,忽地左侧刺出,朝着他的腰间刺去,也是他武艺惊人,反应迅捷,见慕容飞云陡然变招,赶忙短枪一档,将慕容飞云的长剑架了开来。
慕容飞云不退反进,一剑一剑攻去,盛凌存心显摆自己的武功,慢慢跟他玩,二人来来回回,拆了二三十招,盛凌短枪猛地一搠,搠中了慕容飞云的右腿,哧地一声,倒钩破开了一个大口子。他的短枪倒钩极是锋利,这一下,慕容飞云右腿的血不住地流。
那少女见慕容飞云受伤,啊地一声惊呼,叫了出来。
慕容飞云败下阵来,后退几步,陡然坐下。
盛凌见他不再进攻,道:“王真人武功高深,徒弟却如此不堪一击。”
慕容飞云也不动怒,反而淡淡道:“全真教有一项武功是天底下最高的,我还没使出来,若是使出来了,你怎么能是我的对手?”嘴上虽这么说,心里却想:“同样的剑法,若是重阳真人使,说不定就能将他击败。”右腿被刺伤,剧痛不住传来,但他不愿在那少女面前显露出来,怕她会担心,只得强自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