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宇道:“你应该相信世间会有年轻的高手,比如我身边的这位。”说罢,看向了慕容泰然。
那文官顺着瞧了过去,见慕容泰然一脸病态,好似奄奄一息的模样,一点儿也不像武林高手,又因为被假冒的慕容泰然骗了一次,说什么也不信,满嘴笑意道:“我瞧这位公子不过是一介书生打扮,说是武林高手谁也不信。”
南宫宇阴阴地笑道:“你要见识吗?”
那文官也是胆大,道:“我瞧这位公子连差役都打不过吧?”
慕容泰然刚病发,身体虚弱,看起来就如同病人一样,但吃了南宫宇炼制的定心丸已有些好受,瞧了一眼那文官,问道:“你给够了赏金没?”
那文官浑没有想到对方会说这无关紧要的话,连南宫宇和封于平也没有想到,封于平心想:“慕容公子一向视金钱如粪土,怎么会问这个?”
那文官道:“本官已经付了一百五十两在你们桌上,不是吗?”
慕容泰然摇摇头道:“至少要一千两。陆遥的人头值二百两,高孔的人头值四百两,叶贾的人头值六百两,一共一千二百两,二百两就不算上,那就是一千两。”说完,扭头看了看封先生,问道:“封先生,我这么算,对吗?”
封于平大笑道:“对极了,我正是这么算的。”
那文官极其贪财,原本悬赏五十两捉拿江东三侠已是十分不肯,但心想舍了钱财,好过自己丢了性命,这时听得对方开价千两,哪会允诺,道:“公子,非是我不愿意,只是本官也没有那么多银两可以拿出来。”
慕容泰然淡淡道:“既然拿不出来,那只剩下最后一个法子了,不用银两的法子。”
那文官忙问:“是,是什么?”
慕容泰然眼神中闪过一丝杀气,道:“用你的头如何?”
那文官听后,忙退了几步,叫了起来:“左右,拦住他!”
那些个差役都不是身负绝艺之人,不过学了些皮毛拳脚,见到了武林高手哪敢上去过招,任由那文官怎么叫喊,也没有一人敢去挡在他身前保护。
只见一团白光闪了闪,好似慕容泰然的身子动了下,但却并没有见到他出手,而那文官却早已倒在了地上,原来他的胸膛被开了一个大洞。那些差役见到王大人突然死去,早就惊愕不已,四处逃窜。
却说慕容飞云被南宫宇踢了一脚,如同被重锤狠狠砸了一下,半天都是昏头转向,不知身在何处,连运几下内功,才把缓过神来,只觉被人负在背上,一路疾奔,奔了一阵停了下来歇息。
陡然听得不远处有人喊道:“什么人?放下背上的少年!”
慕容飞云意识模糊,但听得说话之人很是耳熟,侧头望了过去,见三丈外站着一高瘦道人,满面红光,神采奕奕,原来是王重阳。
原来正巧王重阳路过,他一路寻找慕容飞云踪迹,经过一个县,听得有位少年教头,行侠仗义,武功厉害,仔细打听后正是慕容飞云在此县待过,于是一路打听,终于在峡州外止了步。
他正要往峡州走去,见得四个相貌怪异又举止可疑和一个托着大刀的人在急速行驶,看样子这几个人的武功都不弱,夜光之下,见其中一人背负着位年纪不大的少年,凝神望之,不是自己这些天一直寻找的慕容飞云又是谁?当即高声叫住。
背着慕容飞云的是糊里糊涂中的“大糊涂”胡成,他陡然听得有人叫住自己,瞧了过去,见是位道士,心想:“哪儿来的牛鼻子?”停下脚步,道:“道长有什么事?”
王重阳见这人一块胎记长得极宽,甚是吓人,料定不是好人,心想:“想必是飞云惹上了什么恶贼,被人捉了去。”想到这里,心里焦急,立时拔出长剑,径往胡成身上刺去。
胡成大惊,暗忖:“牛鼻子剑法不差!”喝道:“好啊,要过招?”他背着慕容飞云,腾不出手来还招,只得一味躲闪,十来招过后已是险象环生。
王重阳见对方身法奇妙,叫道:“好身法,可惜做了歹人!”手下不停,唯见剑光闪闪,又刺了几剑,他自修习了易筋经后,功力大增,胡成武功原本比他高了一筹,如今却已不是对手,也是他顾及慕容飞云怕误伤了才没有下狠手。
“千手如来”李炎、“铜墙铁壁”胡瑜二人见老大遇险,赶忙过去解围,二人合力齐攻王重阳,王重阳颇感愕然,只觉这二人武功极高,不在自己之下,暗道:“这两个是什么人?”
王重阳遭二人合攻,连连使出全真剑法应敌,不敢有丝毫疏忽,但同时也在想:“难怪飞云会栽在他们手里。”又见其中一人掌法飘飘,如同千万只手掌在眼前晃动,掌风呼呼,甚是厉害,另外一人则是拳法刚猛,严谨沉稳,一招一式颇有名家风范。
正凝神对敌,忽听得有人道:“二哥、三哥,住手住手,这位是全真王重阳道长。”正是‘缩地太岁’屠吕。
王重阳咦了一声,听得有人认出了自己,当即住手,后退几步,往向那人,见那人身形矮小,不过五尺身高,长相奇异,忽道:“是屠前辈吗?”
屠吕赶忙过去,道:“正是我‘小糊涂’屠吕,几年不见,王道长可好?”
胡成、李炎、胡瑜早听说过王重阳,只是一直没有机会结交,如今见到王重阳本尊,心里均想:“难怪他剑法如此精妙,原来是重阳真人。”
王重阳也赶忙过去,收剑作揖,道:“一切安好,一切安好。没想到在这遇上您。”
屠吕这才一一介绍,王重阳甚是惊骇,没想到竟然会在这遇到“糊里糊涂”四人,当即一一作揖,对蓝非英拱了拱手不失礼节。
蓝非英不过是昆仑弟子,论辈分比王重阳矮了一截,看不见王重阳的模样,但听得屠吕介绍后,也是作揖还礼。
王重阳许久不见慕容飞云,见他满脸风霜,看来已吃了些苦头,道:“你这孩子,别再跑了。当初也不说一声就走了。”
慕容飞云那时不辞而别,自知有些不妥,歉然道:“当初我就想找他报仇,没想到我和他差距那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