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慕容飞云早就自行挣脱了束缚。当夜被恶僧的姜茶迷晕后,不到一个时辰就自行醒了过来,这是仗着他精湛内功才得以脱险,若是换作普通人,那蒙汗药没有五六个时辰怎么解得了?介时官府的人早已赶来捉人了。
也好在飞云修习了易筋经后内力充沛,蒙汗药也就没起到多大作用。若是他事先警觉,暗自运功,便是蒙汗药喝下了肚,也能仗着过人的内功逼出体外,只是他历练不多,又不怎么知道江湖上人的手段,这才中招。
他醒来之后,寺里的恶僧早已作完了乐,也已将证据放在了他身上,什么迷魂药、麻绳统统都在,那两名良家也被人除了衣裳,赤裸裸的,很是不雅,只是她们周身都冒着汗在熟睡,过不知身在何处,整个禅室也弥漫着一股子的污秽味道,令人作呕。
飞云大惊失色,爬了起来,要去找那帮恶僧算账,可这个时候满寺的和尚统统不在寺里,不知去了何处,他心想定是出去准备伙食,我便在这儿等他们,等他们回来,介时一一找他们算账。他昨夜开始时已有警惕,见迎客僧和方丈步伐不似武功高强之人,才没留心眼,此时想来,不禁有些懊悔:“终究我是不够经验,否则也不会中了道!”于是在寺里的佛像后侯着,等那些僧人回来。
过了一会儿,果然听得那方丈的声音从外面传来。飞云正要握剑出去算账,又听得另一人道:“方丈,那采花贼果真在里面?”
方丈道:“就在贫僧禅室里。昨夜下大雨,我们寺里的僧人均见到了他抱着两个昏迷不醒的姑娘进寺,说让贫僧腾个房子出来给他们歇息,他说是他的两个妹妹。贫僧当时心想既是姐妹,便就给个方便,才让他们在此借宿。那料得到这人原来是个花贼,我趁着天没亮,叫寺里的僧人去将他绑了,不让他溜走,一会儿大人您就可以看到他。”
飞云暗处见到官兵来了,不便动手。但也才明白,原来这方丈是要他来做替死鬼,将诱拐良家的罪名扣在他的头上,所以才会将自己迷晕,正好自己早些醒,否则早就进了牢房。
眼见方丈带着官兵去了禅室。飞云爬上房梁,施展轻功紧随在后也到了禅室。
那官兵头儿见禅室只有两个赤露着身子的姑娘,并没有其他人在,当即发怒,道:“莫不是你们在行凶罢!”
方丈当即伏倒,叫道:“贫僧冤枉!大人可瞧见了,这两位姑娘身旁有挣脱的麻绳,我们昨晚便是用麻绳绑的他,不知他怎么挣脱。贫僧已入佛门许多年,早已六根清净,不闻红尘旧事,敝寺的僧人也是好僧人,绝不做伤风败俗的事,也不敢做对不住菩萨的事。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飞云听到那方丈满口谎言,气的是直咬牙,心道:“明明是他们玷污了那两位姑娘,还在这有理有据的胡说八道。”
那官府的人也是脓包,既不调查清楚,也不细问下去,听恶僧说的很有道理,也信以为真,道:“那花贼跑了,你们也脱不了干系,没有看好花贼,此也是一罪。”当即吩咐手下,押那三五个恶僧回到官府衙门,痛打了三十大杖。直打得皮绽肉开,眼泪鼻涕直流。官府自是依着线索找寻恶僧描述的花贼,他们线索不多,加之报案效率不高,只几天就草草了案。
那群恶僧回到寺里,赶紧取出金疮药服了起来,这一番折腾,虽然官府没怀疑到自己,但也算是吃了些亏,心里不爽。
慕容飞云见官兵走了,心想正是报复的好时机,正要跳下房梁找这一等人算账,忽地心想:“这几个假仁义和尚,坏事做尽,岂能就此一刀了解了他们?须得捉弄一番才行。”
当下离开寺庙,去镇子里买了些物事。
当夜子时,那群恶僧臀部伤口发作,很是疼痛,伤口处还没结痂,脓都流了出来,黏在僧裤上,痛痒交加。这群恶僧也算是遭报应,所谓善恶有报。
那迎客僧尿急,便起床去茅房小解,他屁股开花,走的慢,怕撞着伤口。行到了茅房,小解完后,忽听得一阵凄惨的哭泣声不绝于耳。
“是谁污了我身子,是谁把我捉走了,是谁把我迷晕了。”不住地重复着这句话,语气凄惨、阴森。
迎客僧听着仿佛在背后,心里一凛,往背后前去,哪知一个白色人影从天而降,缓缓落下,又从左至右,身影飘忽,好似吊在空中似的。
迎客僧后退几步,心惊:“这是鬼是人?”瞧了一眼那人影的脚,原来是悬在空中,并没有着地,又见头部,竟然是个无头鬼!口中兀自凄凄惨惨地在念叨。他当时就吓了一跳,吓得尿也差点撒了出来,毕竟是做贼心虚,坏事做多了,心里有些害怕。
只见他飞快回到禅室,大热天的披着被子而睡,头也不敢露,身子直哆嗦。别的僧人睡得很死,不做理会。
又过了一阵子,又一僧人要小解,这僧人眼眶内还残留污垢,睡眼惺忪的模样,一步一步地走向茅厕,他离了禅室,没走几步突觉背后被人拍了一下,他以为是寺内僧人,就往后瞧去,只见一个无头白衣人直直地盯着他,后退而走,渐行渐远。这僧人胆儿小,啊了一声,尿也被吓了出来,整件僧裤都被尿湿,狼狈不已,连茅厕也不敢上,就重回禅室,躲在角落抱着身子发颤。
迎客僧此时也看见了那僧人慌张的模样,他东张西望,双脚直打颤,终于走到那僧人前,道:“兄弟,你怎么如此慌张?”
那僧人双手蒙着眼睛,靠近迎客僧,道:“我好似看见了鬼。”
迎客僧一脸骇然,心想:“莫非他也瞧见了?”故作不知,骂道:“哪儿来的鬼,咱们这是菩萨佛祖待的地方,妖魔鬼怪唯恐避都来不及,怎么会出现在这?”虽这么说,但他心里也没底,何况自己也亲眼所见,那鬼脚不着地,飘在空中,正是冤魂的模样。
那僧人急道:“是真的,二哥!那鬼没有头,穿着白色袍子,脚不触地,凡他有过时,必是阴风阵阵。”
迎客僧见自己兄弟也撞了鬼,不愿在兄弟面前丢面子,壮着胆子,道:“那鬼在哪?我们去会会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