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泰然忽然闭起了眼睛,耳朵动了动,仿佛在倾听什么。
南宫宇的耳朵也动了动,好像也听到了什么。
他们俩相顾对望,微微一笑。
只见两骑马去而复返,走到慕容泰然身前丈余。
左边一人骂道:“我瞧那个邵连虎是脑子糊涂了,这人怎么不是慕容泰然?杀了他我们兄弟俩就能得到一万两黄金。”
右边一人道:“陈大哥,这人武功很高,我们俩一块儿上吧!”
左边一人道:“好!”
两条人影,自马背上一跃而下,同时拔出手中长刀,往慕容泰然手上砍去。
只见白影一闪,那两人砍了个空气,而慕容泰然却站在他们面前。
那两人满脸疑惑,又齐齐砍去,这次又砍了个空,那慕容泰然又站在他们面前。
这两人不信邪,再次挥起长刀砍去,这一次眼见就要砍到慕容泰然,但见白影一闪,又扑了个空,这一下他们用力过猛,栽了个跟头。
两人心里均想:“这怎么那么邪乎?遮莫是咱的刀短?”二人心意相通,慢慢地走向慕容泰然,见慕容泰然没有移动身子,心中一喜,慢慢移去,陡然间挥起长刀劈去。
忽然,那两人在空中停顿了,他们的刀离慕容泰然只有半尺之远,但是怎么样都砍不下去。
因为他们俩的刀都砍在了一柄长约尺余的短剑上。
玎的一声,短剑上生出了极大的反力,将那两人震了出去。
只觉虎口一阵麻痹,隐隐作痛,那两人同时望向了自己的手,原来虎口处已经破裂。
那两骑士凝视着慕容泰然身畔那人,年纪三十岁上下,穿着赭色宽袍,披着朱红披风,高鼻深目,眼珠子泛着淡淡的蓝光,脸上露着神秘而锋锐的笑。
左边那人道:“阁下是谁?”
南宫宇格格笑道:“你们最好赶快离去,否则我的短剑不受我控制。”
声音竟然那般空灵,如同从地狱中挣脱出来似的。
那两骑士听后只觉一阵毛骨悚然,激灵灵地打了个颤。
面对着一万两黄金的诱惑,怎么能轻易离去?换做是谁也不会就此放弃,除非那是神。
人的贪婪是无休止的,一旦萌生了贪念,几乎甩不掉。
那两骑士就是,他们虽然不知道这一万两黄金能不能弄到手,他们也知道对手很强,从刚刚的交手中他们就感觉到了,对方能以一柄轻巧的短剑挡住己方两人的全力一砍,并且震得己方虎口破裂,单单是内功就已经远超自己二人。
可是他们不想放弃,或许还可以再冒一次险,他们觉得伸手就可以摸到一万两黄金。
有的时候,贪念就是魔鬼,可以使人丧失理智。
那两个骑士就已经丧失了理智。
只见他们手执长刀,一左一右,往南宫宇身上砍去。
慕容泰然轻轻叹了口气,目光移到了一侧,似乎不忍心看到这一幕。
但见白光一闪,那两骑士眼前一花,二人胸口处被刺开了一个大窟窿,他们的动作一致,均是左脚在前,右脚在后,神情都是一致,都是惊悚的,恐惧的。
他们的笑容都是勉强的,也是害怕的,因为他们还没有看清楚对手的动作。但是当他们看清楚了对手的动作时,他们已经失去了知觉。
唯独慕容泰然看清了南宫宇的动作,在那两骑士的长刀劈出之际,南宫宇的短剑已如闪电,毒蛇般刺向了他们的胸口。那两人想要躲避,但却已来不及。
朱红披风在风中来回摆动,短剑已然收回了手掌。南宫宇的眼睛一眨不眨地打量着那两人,眼珠子好像在思考,他的嘴却笑了,一种淡淡的笑。
慕容泰然忽道:“其实你不用下狠手,给他们点教训就是了。”
南宫宇道:“给点教训是让他们再次犯错吗?”
慕容泰然沉默了,他知道南宫宇的意思,他知道这两个人是因为那一万两黄金而死的,如果他们不贪,或许就可以活很久,至少不会马上死。
人本来就是这样,贪婪的时候,就会失去理智,失去理智的时候,意味着大祸临头。
慕容泰然道:“咱们现在去哪儿?”
南宫宇沉吟了一会儿,望向西北方,道:“天山。”
慕容泰然道:“那可不近。”
南宫宇道:“约莫十万八千里。”
慕容泰然道:“那骑马也得十天半个月。”
南宫宇道:“跑如何?咱们俩比试比试轻功。”
慕容泰然笑道:“奉陪到底!”
南宫宇拱手笑道:“还请慕容公子脚下留情。”
二人相顾一笑,施展开轻身功夫而去,起伏之间已在十余丈外,几个起伏,已化成两个点在远处闪烁。
一日便行了四五百里,天黑之前早已到了大宋边境雁门关外。
他们二人的轻功绝伦,守边官兵又如何能发现有人出了关?
二人见天色已黑了下来,便放下脚步,漫步行走。行走之际,忽听得数声哭叫,慕容泰然大惊:“哪里来的哭叫声?”
他四周张望,见到一群金兵拉着几个汉人妇女,模样甚是猥亵可怖,伸手在那些妇女的臀部和胸脯上摸抓,有几个金兵还将裤子脱个精光,在几个妇女身上来回摩擦,不堪入目,还有几个金兵更加可恶,将几个妇女衣物拔光,当场便是行不轨之事。
见到此情此景,不由得大是愤怒,火冒三丈,大步上前,大喝道:“金狗,做甚么!”
一个金兵叫骂道:“什么人,管什么闲事,去死吧!”执矛刺去。
慕容泰然挥起拳头,一拳将那个金兵打的头歪向后背,脑浆迸裂而死。
剩下的金兵见同伴被打死,纷纷执矛刺来。
慕容泰然一拳一个,一脚一个,早将那几个金兵打的满口吐血死去。
他不愿见到那些妇女被凌辱后的落魄样,赶紧转身背向她们。
那些妇女见有人相助打死那些金兵,赶忙穿好各自的衣物,走到慕容泰然面前,跪下拜谢,又是谢又是哭。慕容泰然问清了原因,原来这些妇女是边境山村的农妇,被那些金兵发现了,就抓来了凌辱,他见妇女们鼻青脸肿,模样不堪,甚是恼火,冲向了金国的边境城外。
须臾便至,他望着金国的守城士兵,大喝一声,拾起地上的石子,连连激射而出,但听得啊啊啊惨叫声连连。他的内功何等高深?石子纷纷如炮弹般飞去,早将守城的士兵打的脑浆迸裂。
他出了这口恶气,心情甚是愉悦,大步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