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有五六个喽啰听令后手持粗麻绳上来绑慕容兄弟俩,慕容飞云没有武艺,赶紧躲到兄长的身后,但是后面也有两个喽啰扑了上来。
慕容泰然听声辩位,背后像长了眼睛似的,发掌过去,登时将那二人打晕,只见他拂袖一扬,其他的几个喽啰纷纷如纸鸢一般破窗而出,良久爬不起来。
封天满脸惊愕,他先前就知道慕容泰然是个武学高手,但万万没有想到慕容泰然的功力竟然如此高深,轻描淡写地就将自己的兄弟打倒在地,自知不是对手,不敢轻易上前,只管在一旁吆喝。
慕容泰然笑道:“谭老前辈、王道长、张道长、陈道长,你们还能睡得着吗”
封天大惊失色,望见一旁的那个老叫花和三个道人早已经笑吟吟地站在一旁,原来他们都是装的。
陈仪称赞道:“慕容公子眼力不差,瞧出了咱们是装的喝醉。”
慕容泰然道:“以谭老前辈和全真三侠的本领,蒙汗药再多也弄你们不倒。”
陈仪笑道:“你说得对。”
此时,屋外的喽啰已经听到了屋内有打斗声,又见几个兄弟无缘无故地飞了出来,不知是哪个喽啰吹了个口哨,霎时间召集了上百人,围住了仁义堂。
陈仪道:“封寨主,我等与敝寨好似没有结什么梁子吧?”
封天退到了门口,仗着人多势大,道:“我横山寨自来就是强盗土匪,横山这一带就是我的地盘,任你们几人是武林奇人还是一派宗师,不留点钱财就想走,有那么容易?”
陈仪道:“封寨主好歹也是江湖中人,应该知道江湖规矩,人言道士、和尚、乞丐三类人最好别轻易得罪,你今日已经得罪其中之二,你不怕今日丧命于此?”
封天冷笑道:“何惧你们几个?我横山寨兄弟上千,凭什么你们全真教可以在江湖上呼风唤雨,咱们横山寨就不行?将你们几个统统做掉,我横山寨从此便可以号令武林,成为武林第一大帮。”
陈仪不以为然,道:“你当真以为人多便可以成为大帮?少林、全真、御剑山庄,这三大派中,以少林为首,高手不过五六人,全寺加起来也不过四五百名弟子,但依旧是武林第一帮。全真、御剑山庄齐名,地位仅次于少林,我全真教也不过二三十人,岭南御剑山庄的慕容父子,仅二人便可以在江湖立足,难道你还以为是人多就可以不可一世?”
封天喝道:“既然如此,那就让我取代全真和御剑山庄吧,你们六人难道可以抵挡得了我横山寨的兄弟?”
王重阳站了出来,拱手道:“封寨主,我敬佩你是一方豪强,所谓男儿有所为有所不为,横山寨兄弟千千万万,如今国家有难,边境常被金人骚扰,你何不为国家效力,去对抗金兵?”
封天道:“国家有难与我有什么关系?朝廷腐败,庸人当道,去他妈的高宗皇帝!太祖在世时,国家安定,若在那时,我也许会做一个爱国将领,如今皇帝昏庸,凭什么要让我去辅佐他,为国效命?”
王重阳心系国家,暗中筹谋过几次抗金,但金兵骁勇,几次都是折损了不少兄弟,心中也有好几次自问这么做,到底应不应该?他也曾想过高宗皇帝昏庸,自己以这种方式抗金,是否只是多此一举?但有时候又想自己堂堂顶天立地好男儿,就该为国为民,驱赶外邦。此时听到封天这么说,倒是无言以对。
此时一人高声说道:“国家强盛,在于强民,民不强则国衰,我泱泱中华,岂能容你这样的贪生怕死之人苟活于世?”
王重阳望向说话之人,正是那个御剑山庄的慕容泰然,当即醒悟,暗暗惭愧,心想:“王重阳,王重阳,妄你是玄门正宗的弟子,这么浅显的道理都没明白。正是男儿有志,立行立德,为国为民,无愧于世。”思念于此,心神俱明,灵台一片清净,大声说道:“慕容公子说的不错,你这样的贪生怕死之辈怎能苟活于世。”
封天扬起手来,大声疾呼,道:“兄弟们,咱们今日要干一件大事,杀了他们,咱们就是江湖第一大帮。然后咱们就反了朝廷,以后大家都是开国将军!”
顿时,整个仁义堂内外一片欢呼,一片躁动。
慕容泰然心想此时若是能擒住封天,定能止住这场骚乱,但他看向封天时,只见封天说完话后早就趁乱走出仁义堂。
只听得陈仪喝道:“看来今日道爷要大开杀戒!”
横山寨的兄弟惟命是从,听得是寨主的意思,也不去思量到底对不对,该不该做,纷纷抄起家伙往慕容泰然等一众人身上砍去。
慕容泰然拉着自己的弟弟在自己身旁,护住兄弟,道:“飞云,怕不怕?”
慕容飞云嘻嘻一笑,道:“有兄长在,我不怕。”
慕容泰然莞儿一笑,只见四把长刀齐齐砍来,他一斜身,凝势打出一掌,登时将那四人击飞,他抓住一个喽啰,往人堆里一扔,早有五六个人被砸得骨头碎裂。
那边厢老乞丐摸出口袋里的暗器,以绝妙的暗器手法打向众喽啰,老乞丐手里的暗器都是先前都淬了毒,那群喽啰一中暗器就倒,九九八十一发暗器,尽皆打完,仁义堂内的喽啰早就尸横遍地,堆满了整个地板。
张齐和陈仪见敌势虽减,但依旧庞大,仁义堂外不断地涌进了更多的横山寨喽啰,二人均想若是在这里使剑,只怕会误伤自己人,不如往外冲杀一场,好吸引敌人的注意。他们相顾一笑,道:“大师哥,谭老前辈,慕容公子,我二人出去外面冲杀。”
张齐挺剑斜劈,施展开全真剑法,长剑到处,必有一人倒地,那边厢陈仪也是一般,二人瞬间将门口的喽啰打倒,打开了一条道,陡然跃起身子,沿着四周的山壁冲出了仁义堂外。那帮横山寨的喽啰见仁义堂出来了两个道人,分了一大半的人去追杀。
慕容泰然这边就变得没有那么拥挤,但见王重阳长剑起处,剑影连连,白光闪闪,剑法轻灵飘逸,转眼间就杀了一二十人,早有喽啰见到仁义堂的兄弟尸体成山,不敢轻易进入,只管在外面叫嚣,喝骂,什么“你奶奶的狗腿子”、“狗杂种”、“操你祖宗十八代”之类的污言秽语层出不穷。
此时仁义堂的尸体已经有两百余人,那横山寨二当家钟不言、三四当家钱氏兄弟、五当家肖亮在熟睡中早被自己的弟兄踩死。慕容泰然等人见仁义堂已经没有一块地板可以立足的,只能踩在尸体上。
慕容飞云第一次望见这么多的死尸,心里害怕,加之年纪还小,双腿惊得发软,眼前金星乱冒,闻到那股血腥味,只想呕吐。慕容泰然将他拉了过来,靠在自己的胸前,撕烂自己的袖子,给飞云的鼻子处蒙上,道:“你往我身上看,不要看下面。”
又过了一会儿,慕容飞云实在忍受不了那股血腥气,竟然晕了过去。
慕容泰然道:“谭老前辈,王道长,咱们出去外边吧,这里太脏污了。”
老乞丐和王重阳见慕容飞云晕倒,知道是屋内血腥气太浓重的原因,老乞丐道:“令弟这次可就受苦了,咱们出去吧。”
慕容泰然笑道:“总有这一天的,多谢谭老前辈关怀。”背起慕容飞云,走了出去。
他们三人走出去,竟然没有人敢向他们动手,任凭这三个人走出一条小道来。走了十余丈,到了一个比较空旷的地方。
慕容泰然放下弟弟飞云,倚在石壁上,替飞云推拿了一下,半晌后,慕容飞云这才醒来,醒来之时,呕吐感依然还在,但已没有先前那么强烈。
忽听得有人厉声惨叫!
王重阳的心砰地跳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