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城地带频繁出现***乱,一些收在囊中的城市已经开始反抗了,事情闹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原因是官吏竟然贪图财力,造成了民愤,不知道是谁将贪官的证据散于民间,多个大城已经连续出现这样的民愤事件逆。
民愤的事件还没有解决,另一件事件再次露出水面,靠近漠北的一些流蔻开始一波又一波的袭击边境,漏洞百出的是城门竟然有人故意开启的,将流蔻统统放了进来,将城洗劫一空。
对诸葛犹来说,流蔻几次洗城的作为顺利得诡异,很有安排性的劫掠。
让他们纳闷的是,几次的突袭都是被有人在里边开了城门,城门的人每次都阻拦不及。
一次也就罢了,可是第二次,第三次呢?
那真的是个意外茶?
所以,在这二十多天来,诸葛犹没有时间去弄什么封后大典是真的!
外围混乱,皇城又有一个虎视眈眈的平西王,还有一些没有收服过来的元老臣子。
诸葛犹相当的头疼,虽然他穿过来时有一个和那个世界一样的壳子,可是有些事情却不如表面那么的容易做来。
就好比如这些古人的顽固,如果你手中没有权力压制他们,根本就做不到将世界翻新。
本来诸葛犹是计划好先将平西王除掉,没想到几处边境连生意外,令他焦头烂额。
所以,容天音他们才会在驿宫里安安生生的过日子,让诸葛犹只能让人盯着,却没有动作的意思。
而那个阴谋计划,随着事件的发生随后推迟着。
阙越突然回到了神医世家的消息在齐国内也是极有震撼力的,神医世家当年能够成为下任继任家主的人选正是阙越。
可最后却是阙修坐上家主的位置,入了朝廷做御医。
这已经违背了神医世家的祖训,并不是为医者不能入朝为官,只是身为阙氏神医一族的他们,不能入朝为官。
在你入朝为官的同时,必然脱离了阙氏神医家族。
这是规矩。
可是阙修不仅违背祖训,还直接将神医世家引进了朝廷,轮为皇帝走狗。
阙修在诸葛犹的身边,干出来的勾当可不少。
有些事情不能动武也不能动文,只能请阙修来动手了,毒也好,良药也罢,总会有一样让你信服的。
有了阙修在,诸葛犹很多事情都做得顺手推舟。
驿宫。
子默像幽魂般钻进了驿宫主宫的位置,里边的人正静静喝着茶,手里优雅地拿着兵书。
“王爷,成功了。”
“嗯,”座上的人轻轻翻开一页书,“锐帝既然想忙,本王便让他忙。等忙得差不多了,也该举行封后大典了。等他什么时候开口,就他们什么时候停,很快就进入六月了,天气也极热,该是让他们偿些焦味。”
“如今齐国国库吃紧,民怨冲天,再这样下去,锐帝这个头衔就发臭了。”
“既是如此,就让他更臭一些,告诉平西王,本王很是支持他的。”慢悠悠的声音从秦执薄唇里溢出,淡如水,杀人于无形中。
其实他们并没有动太多的气力,连人力都不需要。
齐国这样的江山,迟早是要乱的,如此一来,你锐帝也便没有心情去管那些琐事了。
比如去***扰他的妻子,比如将他们招惹过来。
若他秦执真的什么也不做,那才真的不是秦执了。
待子默如影子一般隐藏离开,秦执坐在椅子上轻轻啜了一口茶,以解气热之渴。
诸葛犹这个对手也就如此了,到是让他秦执高估了他。
现在看来,有些东西看着难,做起来未必就困难了。
秦执突地放下杯子,指背轻轻推弹着杯面,嗤地一声破开木屑冲了出去。
外面的人没想过那人优雅的坐在那边,轻轻地用指背一弹平行的将杯子带了出去,破门疾来。
“砰!”随着外面的声响,秦执又自然地取来另一只杯子,给自己斟起了茶水。
外面的人已经傻了,刚刚那只杯子可是差点镶进了眼睛里,若不是她避得快,只怕现在和杯子一起躺着的就具尸体了。
嘉平郡主战战兢兢地推开那道破开的门,看着那绝世的男子,突然觉得那优雅正饮茶的男子十分的恐怖!
“嘉平郡主往后想要拜访大可递帖子,没必要如此偷偷摸摸的外面偷看。”
“谁,谁偷看了……”嘉平郡主小脸涨红。
“今日嘉平郡主如此得空,想来小音今日并没有去平西王府。”
“师傅今天去了,只是师傅给我出了个难题,寿王殿下,您如此聪明定然知道怎么解决各种疑难杂症吧!”嘉平郡主自来熟悉地来到秦执的身边,眨着乌溜溜的眼睛问。
看着如此的嘉平郡主,秦执突然有点理解容天音为什么要收她为徒了。
因为嘉平郡主的脾气到是与容天音的有几分相似,妻子的徒弟也就是他的徒弟,秦执毫不吝啬地点头。
“先说说你的难题。”
“师傅说让我毒倒她,如果真的成功了,她就将一样东西送给我作拜师礼!”嘉平郡主想起自己打起小银主意时,容天音是这么说来着。
所以,她这几天绞尽脑汁都想不出有什么毒可以不让师傅发现而一击即中的。
“小音并不是真的想让你毒倒她,只是希望你能好好学习罢了。”秦执摇了摇头,毒倒自己妻子的事,他绝对不帮。
“可是寿王你说要帮我的,怎么出尔反尔?”
“在本王这里,诚信这东西并不太靠谱。”秦执脸皮挺厚的。
嘉平郡主:“……”
“这样吧,要是寿王你肯定我,我一定会回报你的!你看,听说师傅和寿王有点生疏,我可以帮帮寿王让你们更恩爱一些!”这些完全是嘉平郡主听来的,完全不知道是真是假。
秦执却是微笑看着嘉平郡主。
嘉平郡主被他温柔的笑笑得浑身一毛,“寿,寿王?”
“谁让你多事的?”秦执温声问。
“啊?”嘉平郡主突然觉得某个人说得对,越美丽的东西越是有毒,你越是靠近,越是容易受伤。
刚刚她就差点丧命,这次呢?
“哈哈哈……”嘉平郡主发出一连串的干笑,“我突然记起师傅还交待了别的事,寿王您忙啊,我,我就先走一步了。”
秦执微笑着给自己倒茶,略微歪着视线看着走路都交缠在一起的嘉平郡主。
“我们的事,你最好是不要多事插手进来。”
秦执温和的声音突然响起,嘉平郡主砰地一声直接撞到了门框上。
出了驿宫的嘉平郡主满脸的发苦,秦执不肯帮她,小银就别想拿到手了。
从腰间摸出了一块腰牌,决定进宫逛逛!趁着师傅现在在平西王府练着药,趁着这个时候多走几个地方,也许有什么收获也不一定。
嘉平郡主确实是有收获的,而且是特别大的收获。
她原本就是想试试自己的潜伏功力有没有进步,随随便便潜入了皇宫一处重地,进了一间空屋子,只是她前脚刚进去,后脚就有人打开了门,惊得她以为对方发现了什么不对劲,赶紧躲进了一张榻底去,屏住了呼吸。
“长青宫已经清理干净,只需要皇上将寿王妃引进门就可成事。”一道男声传入嘉平郡主的耳朵内,她不由好奇地探出一眼,看见阙修手上正拿过一只葫芦瓶子,那是一种很常有的东西,但里边装的东西绝对不简单,因为他提到了她的师傅。
嘉平郡主觉得自己进来进对了!
“这些日子宫里宫外事务繁杂,朕担心夜长梦多,他们在这里停留太久,迟早生出警惕之心,”所以,诸葛犹不得不在这种时候实行,将人留下来。
前面的计划被国事耽误了,没能按着他的想法实施,着实遗憾。
“平西王对皇上并未有归服的意思,找准了机会,微臣会替皇上除掉患难。”
“听说阙越回来了。”诸葛犹突然道。
“请皇上放心,阙越回来也不能影响神医世家的效忠,毕竟如今神医世家的当家人是微臣,”阙修虽是如此说,却对阙越的回来很是担忧,因为神医世家的元老还是向着阙越的。
就是这一点,让阙修十分的恼怒,同时对阙越更恨上了一个层次。
凭医术,他并不差阙越,却为什么家中长辈却只看中阙越,将他排挤在外?就连那个身为他妻子的女人也对阙越青睐有加,若非略施小计,只怕如今坐在这位置上的就是会阙越了。
“阙越的事不必再拖,尽早解决了。”诸葛犹将手中的一道奏书交给了身边的太监,又道:“务必要得手,长青宫那里就由你来打点了。”
“是,微臣定让皇上得偿所愿!鸳鸯琐的威力至今无人能用解药解开,唯有交欢后才能清除,寿王妃再厉害也不可能办得到,只要琐住了,非那个人不可!”阙修顶着一张道貌岸然的脸,说着露骨的话。
诸葛犹很忙,忙到他已经想要暴发,好不容易控制了一些特殊情况,这才挤出了个时间去实施容天音这件事,这次,绝对不能让她逃走。
“皇上,平西王求见。”
外头传来太监的声音,诸葛犹扬眉,旁边的阙修低首道:“微臣先行告退。”
诸葛犹一点头,拿着信笺走出门,交待了身边的人送到了驿宫寿王妃的手里,还特地吩咐那人要避过寿王的面。
皇帝一走,嘉平郡主从床榻底下探出了头来,左右看了眼,发现这间独立的屋子是专门给皇帝放一些隐密药物的。
嘉平郡主也不傻,从他们的谈话中结合到阙修拿的东西,眸子里闪过一片亮光!
“有了!”
嘉平郡主觉得自己真是太天才了!
跟着阙修的方向潜了出去,到了外面,嘉平郡主根本就不必再躲躲闪闪的,大摇大摆的走在皇宫里,穿过一排廊道,在对面的方向向着阙修走去,然后在拐弯的地方嘉平郡主使了狠劲去撞阙修。
“哎哟!”嘉平郡主大叫一声,马上皱着眉毛嚣张道:“哪个不长眼的,敢撞到了本郡主身上!”
没等对面的人蹙眉发话,嘉平郡主就恶狠狠地抓住对方的领子,在他的身上动手动脚的。
“嘉平郡主。”阙修终于受不了地出声。
嘉平郡主像是刚刚回神似的,愣愣地看了阙修一眼,“怎么是你啊。”
“郡主以为是谁?”阙修拨开她的手,冷冷地道。
嘉平郡主哼地一声,“本郡主还以为是哪个不长眼的东西,没想到是阙神医啊,真是失礼了!”
言罢,嘉平郡主嚣张地抬了抬颔。
阙修眉眼带霜,冷声道:“郡主还是出宫去吧,皇宫重地,并非是郡主玩耍之地。”
嘉平郡主眨了眨眼,“可是皇帝哥哥没有说我不能进来啊?”
阙修懒得理会,冷冷地拂袖就要走。
“阙神医!”
阙修拧眉,顿步。
嘉平郡主将手中的东西往前一伸,“这是你的吧!”
看到眼前的葫芦瓶,阙修脸色微变,倏地拿了过来,“多谢郡主。”
看着阙修匆匆离去的背影,嘉平郡主得意地一笑,慢慢从手中拿出一只同款的葫芦瓶,放在眼前详盯了许久,“也没什么不同啊,鸳鸯琐?那是什么东西?一点也不像春药的名字。”
可是这人说过,必须做那啥才能解琐,后果如何她并不知道。
收好东西,嘉平郡主眉眼都染上了兴奋,轻快地跑出宫了,在街坊边找来了笔墨,写了封信然后通过一些特殊渠道送进了宫,交到了皇帝的手中。
而这边,容天音从一名太监的手里接过书信时,已经傍晚时分。
展开一览,容天音眼底染满了寒霜,捏着手里的纸张,露出一抹凛然的笑,“终于是忍不住要出手了吗?”
容天音等这一天已经等得太久了,没有理由不去的。
容天音并未进入驿宫就折身去了皇宫,诸葛犹信里说的话,虽是一种威胁,但她容天音还没有怕,只是觉得他越来越幼稚了。
“郡主,夜已临,请回。”戴弦看着闯进驿宫的嘉平郡主,眉头紧紧锁着。
“本郡主要见见寿王殿下,有很重要的事,带着你家寿王妃的,你要是敢拦着本郡主,等着你家寿王妃回来算账!”
提到王妃,戴弦眉头拧了拧,最后还是让嘉平郡主进了屋。
秦执正等着容天音回来用膳,没想到却等来了嘉平郡主。
“师傅让我来传句话!”
“说罢,”秦执抬着温和的眸光,摆手示意她说。
“师傅说她在皇宫的长青殿等着寿王,让寿王自个想法子进去,不要惊动了任何人。”
听了这话,秦执是半点不信的。
“哦?小音是这么说的?”秦执笑得温和。
“嗯!”嘉平郡主重重地点头。
希望师傅没有发现什么,也不知道那东西行不行,万一被师傅识破,那她和小银的缘份就没有了。
想到小银,嘉平郡主觉得自己怎么都得赌一把。
反正寿王和师傅是夫妻,那个什么也没有什么,最多就是给他们制造一个婚后性福生活罢了。这样一来,她不但毒倒了自己的师傅,又可以给寿王制造一点乐趣,还得到了小银!果然是一箭三雕的好主意!
嘉平郡主完全没有想过,她这样做,会给那两个人造成怎样的后果。
如果她知道容天音和秦执之间的关系,定然不会想得那么轻松。
“送嘉平郡主回去。”
没给嘉平郡主答案,秦执手一摆,让人将她撵了出去。
嘉平郡主想到诸葛犹和阙修的对话,在方拓将她拖出去前急急道:“寿王若是不信,就等着师傅被诸葛犹占便宜,哼,本郡主可以自己走。”
嘉平郡主甩开了方拓,大步朝外走。
秦执慢慢放下手里的书卷,眉慢慢凝结着冰霜。
“王爷,嘉平郡主的话可信吗?属下马上去查一查王妃的行踪……”
“不必了,你们都守着,今夜的行动让平西王依旧。本王去去便回。”
不管信不信,总是要去一探究竟。
“王爷,万一是……”是诸葛犹的圈套又该怎么办?
“没有万一,”不管是真是假,嘉平郡主那句话让他心里沉得非常不舒服。
“兰小姐那边该如何应对?”想到今日兰蔻佟特地现身在他们面前,用方法将秦执约出去,方拓觉得兰蔻佟实在难缠得紧,竟然直接跟到了齐国。
秦执温润的眸底突地闪过一片寒芒,“让另外的人代替本王过去。”
另外的人,是指谁,方拓十分明白,眼神微闪,重重道了一个是。
*
深夜的行宫一片寂然,粗如儿臂的巨烛已烧得过半,绛色帷幕牵着明丽缨络,随着门窗缝隙中透来的轻风细细凛动着。
容天音吃力跪在地上,蚀骨的疼痛喘着脉络一点点渗透全身,眼前晃得无法辨识。
她是潜着进长青宫的,可是偌大的宫殿却无一人,容天音躺在内殿里,完全失去了气力,她只是不小心打翻了桌上的东西,若不是注意到了倒在地上的瓶子,她怎么也不相信,自己竟然中了蛊!
随着失去的气力越来越多,容天音的喘息声越来越粗重。
容天音的嘴巴一张一合,伸手解开束缚脖子的领口,鼻子的呼吸都不够,只能用嘴巴吸气。
在身上找了许久,容天音还是没有找到控制那东西的办法。
如若容天音知道自己中的是什么东西,必然会先去毁掉瓶子里另一种蛊,那只蛊并不会去钻女性的身体,它只属于男性。
只要她的身边出现男性,那只蛊马上就会渗入那个人的身上。
容天音不相信自己就这么控制住了,哆哆嗦嗦地站了起来,想要朝着微开的窗口走去。
必须离开这里。
在容天音起身时,却没有发现,一只蛊虫从瓶子里钻了出来,追随着她的步伐爬行。
神智被迷惑了的容天音哪里能再辨别一只小虫子的危险,只想翻出那扇窗。
喘了半天息的容天音终于是恢复了一些气力,手刚撑在窗棂边,外面就响起道丝微的声音。
容天音心里一紧,倏地眯眼,强行将自己的精神提了起来。
在黑暗里,她屏住了呼吸,等着外面的人进来然后给予致命的一击。
而这一边。
诸葛犹站在容天音约好的地点,一处皇宫荒废掉的宫殿。
在这之前,诸葛犹根本就没有想过容天音是怎么知道这个地方的,可是想到容天音那等身后将他的皇宫探个明明白白是迟早的事。
因为信笺是用毛笔写的,容天音的字迹如何他根本就不知道,但是里边的语气却像极了出自她的口,所以诸葛犹相信了,让阙修将地点改到了此处,让阙修将瓶子置放好后他就一人守在了这里,等着容天音。
可是人,他等了这么久,容天音却没有出现。
现在他在想,是不是被容天音耍了?可想到他写给她的内容,以容天音的性子必然会出现的,所以,诸葛犹再次放宽心下来,继续等。
*
容天音微咬着牙等那人进来,若是诸葛犹,她不介意在这里弄死他。
敢在她的身上下蛊,找死!
“呀!”
窗口被轻轻的推开,一片干净的月白衣角露出来,然后就是一股淡淡的药香味袭鼻而来。
容天音作势的动作一顿,这味道太熟悉了,让她想忽略都难,“秦执?”
容天音松了一口气,只要是秦执来了,那她就安全了,先离开这里将体内该的蛊除掉。
“小音?”
外面的人倏地进了来,然后将窗户闭上。
“果然是你!”看到秦执嫡仙般的俊颜,送了一口气,没等秦执说话,容天音上前急道:“先离开这里。”
秦执见她略急的神色,并没有多想,握住她的手就要折身往原路离开。
容天音身体震荡了下,血液像是受了什么刺激般沸腾了起来。
“小音,怎么了?”秦执的声息贴耳而来。
容天音身体狠狠地一震,脸色一变,猛地推开了秦执,“该死。”
秦执见她脸色都变了,脸也跟着一沉,“小音,你中毒了?”
“呼,”容天音拼命的吸着气,血液沸腾令她整个人都跟着烧了起来,若是有灯光,必然看到容天音涨红了脸,喘着气,妩媚的一面!
容天音推开了秦执后就跌跌撞撞的跑到了刚刚的位置,将那瓶子拾了起来,凑在鼻间嗅了起来。
“啪!”
容天音气得将手里的东西摔了出去。
一只温凉的手触摸到她的手,容天音身体像是被什么吸住了,想要贴上去,一咬唇,腥红的血液透着唇瓣溢出。
闻到空气的血气,秦执顾不得容天音身上那股热量,“别咬,小音!”
蛊惑人心的声音撩得容天音浑身难耐,视线跟着一晃,倏地朝着秦执的手臂蹭了上去,用脸颊摩挲着。
如今已是夏日,两个人穿的衣裳都不厚,特别是容天音的,薄薄的,只须用手一握就能感受到肌肤的滑腻!
秦执被她撩人的动作晃了神。
瞬间,思绪大乱。
声音暗沉,“小音,你中了春药?”
这句话像是盆水泼了下来,容天音猛地直起僵硬的身体,血红的眼睛死死地瞪着,声音从牙缝里挤着出来:“该死的诸葛犹,给我下了套。要是春药就好办了,该死的混蛋……”
“到底是什么?”秦执发现自己的神志有点恍惚,声音也有点不稳,拧着眉,忍着体内那种冲动,好不容易才说出这句话来。
“你离我远一点……”容天音咬牙说着一边从身上拿出一柄短刀,抽出就要朝自己的大腿扎进去。
“你干什么?”秦执心倏地一颤,及时扣住她自残的动作。
“找出这玩意的性质……不是让你不要靠近我?”容天音捏着刀柄的手抖了抖,眼里血红血红的,显然是忍耐太久所致。
顺着容天音握刀的手慢慢滑下,一路抚着她手上的滑腻。
容天音被这暧昧的动作惊得急喘,有些声音差点就要溢出口。
“小音,怎么办,为夫只怕克制不住自己了,这东西似乎是相吸的!”他俯下身,脸孔贴近她耳旁,口中的气息烤着她的右颊,“这么美好的东西,诸葛犹到底是想送给我们做个新婚礼呢!”他的声音愈发低沉暗哑,蓦然之间,柔润的双唇已贴上了她的面庞。
只觉他的唇齿炭似的灼烫,被他反复吸允的肌肤如同火烤一般,焦灼而撩情,仿佛沉入了深不见底的寒潭,生生见不到一点光,无尽阴晦缓缓涨了起来。
“秦执……”容天音觉得这玩意是在挑战她的意志。
“小音愿意死也不让为夫碰?”
秦执冷冰冰的视线突然扼住了她的喉咙,容天音惊讶的看到他神情平淡地退开,然后就站在她的面前,一动不动。
容天音看着眼前的人,黑暗里的轮廊虽然模糊,可是她的心倏地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下,很难受,心里有个声音拼命的在催促她贴近他,亲住他……
她用尽了全身的气力,向后一退。
空气里的气息越来越粗重,容天音觉得自己就像是走在沙漠里干得快死掉的人,突然面前出现一滩毒液,它可以止渴,却也可以令你致命。
喝还是不喝,都在你一念之间。
额头汗水如雨,容天音咬着牙咯咯响,身边的木椅被她捏得几欲要破裂。
凝滞的空气里,仿佛只有她一个人沉重的呼吸,秦执像块木桩似的站在她的面前,目光静静地看着她一点点的失控。
容天音只觉得自己满身狼狈,而他还衣婠楚楚的站在那里,像看戏的观众。
意志力越来越薄弱了,喉头一甜,容天音一口血喷了出来。
犹如看戏的人终于是动了,急急的将她捞在怀里,容天音触摸到一股温凉,那层薄弱的东西立即就破了。
“秦执,你就认栽吧,你就该被我吃得死死的……你该主动……”她这是在邀请。
秦执一低头,容天音这时才发现,秦执已经忍得满眼通红了,可是他就是因为她的抗拒所以才替她忍耐着。
秦执低头,舌尖在她的唇上慢慢舔过,好像初次品尝鲜血味道的野兽,两只遍布暗涛的眼一眨不眨的盯着她,异常的闪亮!
被他啃咬过的地方令容天音舒服得想要呻吟出声,咬住了唇,不让自己发出那种羞耻的声音。有种无法言喻的情素开始在血液里肆意的冲刷着,完全不知自己身处何处,所为何事。
直到一道低低的叹息由耳抵来,容天音这才猛然打了一个颤抖。
“这里不适合,为夫与小音的新婚夜,该选一个美好的地方!”
在这种时候,这两人还能保持这样的理智,意志力实在是非常人之所能。
容天音早就被糊成一团一团的了,哪里去分析他的话,只顺从地嗯了声。
揽入腰上的手掌忽而一紧,随即是凉爽的夜风拂着她的面而走。
容天音迷迷糊糊的发现自己是飞起来的,一股冰源就在身边,她使劲的缠绕着上去,东摸西摸,想要将身上那种急切降低一些。
秦执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跃出宫,就如同一个毛头小子横冲直撞的往前,怀中的人很不安分的在他的身上搧风点火,他也同样中了那东西,身体早已忍耐得僵硬。
要不是为了两人的安危着想,他根本就不会压着体内要烧起来的***带着她离开皇宫。
迷迷糊糊中,容天音觉得自己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后颈的五指攀上来,容天音呼吸一滞。
发丝散落的瞬间,容天音靠在他的身上同样伸手在他的身后摸索着,有些粗鲁地扯过他束发的冦。
头发刹那散落一肩。
秦执手指在她的发间绕来绕去,最后在后颈处一捏住她,迫使她埋在他身上的头仰望。
容天音神智已经开始渐失,他怔怔垂望着她,“知道我是谁吗?”
“你?”容天音眯着迷离的眸子望了半晌,“秦执……”
总算是没有认错人。
“他和我,你选谁?”他低沉着声问。
“谁?”容天音蹙眉,被迫仰起的头很不舒服的想要贴向他,可是他就是不给,身体也拉离了些许,让她在难耐中折磨着。
“选谁?”他似乎很执着于这个答案,眼神已近乎发狠的地步,可是他仍旧克制着自己,声音冷厉异常,“容天音,回答我。”
容天音像是被什么东西一激而过,眼前的影子清晰了起来。
“秦执,你到底想要问什么,看我这样你很爽是吧?折磨我你很开心是吗?到底是你栽了还是我栽了?你这该死的混蛋,若是你以外的人,你以为我还会站在这里任你折腾?你当我是什么人?随随便便的人?……”一连串的低喝由容天音红艳欲滴的唇吐出,气息拂在秦执的面颊上,撩得他几乎想要马上吞噬她。
发觉她的退意,秦执忽地捏住她的下颚,此时的容天音双腿跪在他的身前,而他一脚在地一腿单跪在榻上,就这么将她圈在里边,以可怕的气势覆盖着她。
他的笑容忽然变得琉璃般炫目,“为夫只是想问清楚一些,免得翻云覆雨后娘子不认账!”暧昧的气息拂着她的耳廓不断撩拨着,未来得及气恼跳脚的容天音身子一软,向他身上软绵绵的倒去。
秦执顺势捏住她的下颚,双唇覆上去,就势将她倒放在身后的榻上。
墨发丝丝缕缕的交缠在一起,在一个转绕间,仿佛形成一个缠绕的小结。
夜色正浓,鲜活的人物在这个夜里纷纷忙碌着。
皇宫正方,突生大火。
原等在无名宫殿的诸葛犹像是被什么东西惊了一下,倏地快步走了出去,头微仰间便看见了火光冲天而起。
有太监火燎火急的奔来,“皇上,不好了!国库走水了!”
诸葛犹心里那点预感终于发生了,原本被放鸽子的坏心情因为国库失火一事已遍布寒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