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菜都是我最讨厌的,难道齐国皇帝想要强人所难?”容天音没有动筷,淡淡地道。
诸葛犹手一摆,旁边的宫女立即收回了动作,观察起容天音来,一连几次皇上对这个寿王妃的特别,伺候在诸葛犹身边的人都明显看出来了,诸葛犹对容天音的特殊。
见他不闹了,容天音这才缓了脸色,然后像个没事人一样喜兹兹地给秦执挟这个菜,挟那个菜的,催促着秦执吃多点逆。
几乎天天吐血的人,就该多吃点茶。
看着恩恩爱爱的这对夫妻,诸葛犹牙都酸坏了,可他根本就没有办法,因为他们是夫妻,而他诸葛犹和容天音却什么也不是。
原本的不好心情,在容天音这举止后,秦执这心总算是安了。
看容天音对诸葛犹的态度,必然也是不会再多想了,如此对容天音也并不公平。
有很多事,想要问出口,却紧紧的闭紧了嘴巴,因为每个人都该有自己一点秘密。
诡异的用完这顿晚饭后,他们就告辞回帐了。
两人携手走着,天空的雪花一片片的飘着,一会稀松,一会密集。
容天音难得的沉默着,诸葛犹的事,容天音并不打算向任何人透露。
如果诸葛犹够聪明的话,他应该知道哪些话该说,哪些话不该说。
“明天还要赶路呢,早点休息吧!”容天音将秦执送到帐边,闷闷地道。
秦执却回头看她,“小音与为夫分榻而眠,就不怕引人怀疑?”
那个人,自然是诸葛犹。
容天音郁闷地摸摸鼻子,“不许动手动脚!”
秦执嘴角扬起一抹笑容,“自然!”
容天音嗖地一下窜进了帐内,嘴里一边叨唠着:“快睡,快睡,冷死了!”
帐内要伺候的人被秦执手一摆都屏退出去了,容天音环了眼帐子,再看了看一动不动站在那里的秦执,蔫了吧叽地从榻边爬回来,来到秦执的面前替他褪衣,添炭火等等。
秦执本意是想要替容天音解衣的,容天音根本就没有给他这个机会,早就入帐时就匆匆将自己身上的外衣给剥干净了,只剩下一身的中衣。
“快睡吧,别磨蹭了!”
容天音有点受不了秦执站在后面一双眼在她身上扫上扫下的,赶紧拉着人倒榻就睡。
秦执看着卷着被子的人,想着她也是累了,果然不闹她,两个人安安静静的躺着睡着了。
翌日,天刚蒙蒙亮容天音就醒过来了,在路上,她根本就不敢熟睡,因为她还没有搞清楚诸葛犹真正的目的之前,绝对不能掉以轻心。
秦执到是与平常时并没有什么不同,只是他对容天音一些小动作越来越多了。
比如,坐在马车内时不时将她带到身边,在她的脸上摸两把,时不时将唇凑过来亲两下额头,这些小动作都可以容忍,可他越来越得寸进尺,亲着亲着就凑到她的唇巴来。
和他也不是没有接过吻,也许是因为对秦执越来越了解的原因,容天音竟然觉得别扭了。
若说这路上缺乏点什么,那就是有一个诸葛犹横在他们之间,不单是容天音觉得郁闷,就是秦执也开始觉得这个男人越来越碍眼了。
每次停下来用食,休息,诸葛犹总是有理由将容天音叫过去。
容天音不想在路途和他打起来,只好一忍再忍,幸而诸葛犹知道分寸,知道在褚国的地盘里不能对容天音太过分了,否则以容天音的性子,肯定是要翻脸的。
容天音觉得诸葛犹就是一个疯子,标准的疯子。
明知她可以毒死他,却在吃她的药后还能做出欲要惹毛她的行径,不是疯子是什么?
进到出了褚国的国境,进入齐国的地盘后,诸葛犹越发的没有顾忌了。
进了齐国的国境后,天气也没有那么寒冷了,天空不再飘着雪,却下起了雨来,是以,他们不得不在边关的驿站停留一两天再出发。
因为是他们齐国的地方,打点起来自然是方便得紧。
安排容天音他们住的地方也有别有深意的安排在旁边了,容天音对此并没有反对的意见,秦执好脾气的接受了,从头到尾,秦执的好脾气完全让齐国人认为这个病弱的寿王一点王爷的气势都没有,柔柔软软的,任人把捏。
完全忽视齐国人对他的鄙夷,秦执依旧让自己过得舒舒服服的。
不像是出门送亲的,反倒是像出来游玩的游客。
容天音见秦执不去计较,只要不触及她的底线,也懒得去管诸葛犹一些有意无意的安排。
“秦执,该喝药了!”
容天音端着药进门,见他定定的躺着阖眼,愣了愣,放下问道:“是不是有什么地方不舒服?”
秦执睁开眼,摇头笑道:“不是要喂为夫喝药?”
“自个喝!你又不是断手断脚的,”容天音不由气结。
这人真是抓到一点便宜就想占,当真不像她以前所认识的秦执了。
秦执道:“如若为夫当真断手断脚,小音可还愿意伺候为夫?”
“你要真断了,我就跟你离婚,然后另嫁。”容天音没好气地道。
“为夫当真如此不受待见?”
容天音有些哭笑不得,“行了,我喂你总行吧!真是小屁孩儿。”后一句小声嘀咕着。
秦执却听清了,嘴角微微上翘,微张着唇,等容天音来喂。
其实,秦执有时候脸皮真不是一般的厚。
等药喂完了,容天音粗鲁地将一块干净的帕子丢到秦执的身上,恶声恶气道:“自己擦。”
秦执正想拿起,眼眸却瞥见窗边的一抹身影,笑着不动手,“为夫没气力了,小音来!”
“你!”容天音气得重重将碗放下,没好气地拿起帕子使劲的朝着他的嘴上擦去。
秦执微微眯着笑眼,突然朝容天音发难,一把将她朝他怀里一扯,容天音一个不察就被他突然一个利落朝下一翻身,然后她就被稳稳的压在身下了。
矮榻承受着两个人的重量时发出嘎吱的一声,容天音脸孔一热。
“喂,你……”
秦执两手撑在她的身体两边,覆下唇,夺走她的声音。
吻来得突然,又很快退开,像是知道她的底线在什么地方似的,秦执很知道分寸。
容天音瞪着眼,气恼道:“秦执,你……你怎么了?”
在容天音恼怒的瞪视下,秦执脸色微微一变,马上将容天音的恼怒转为焦急。
秦执身体突然整个压了下来,低哑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响来,“抱抱为夫就没事了。”
容天音挤了挤眉,犹豫了下伸出手来环住秦执的腰,忍受着他的重量,等了许久才忍不住问道:“好了没有?”
“再一会就好。”
等了一会儿,身上的人还是没有动作的迹象,容天音有点急道:“秦执?”
“嗯。”
“够了吧,你赶紧从我身上起来,重死了。”容天音推了推,身上的人纹丝不动。
容天音觉得秦执有无赖的本质,总给她来这招。
听到她说重,秦执终于是有了反应,慢慢地从她的身上撑起身体。
身上的重量离开,容天音呼吸马上就顺畅了起来。
看着容天音涨红着脸喘息,秦执低着眸光,发出轻轻的笑声。
容天音顿时恼羞成怒,一把将还撑在自己身上的秦执推开,“再有第二次,毒死你。”
见她冲自己发狠的样子,秦执嘴角的笑意更为加深了些。
当你喜欢一个人时,这个人的所有缺点都变成了忧点,现在的秦执看到发怒,发狠的容天音,越发觉得容天音的可爱!
待容天音收拾屋里的药渣,秦执走到门边时,一眼就看到了对面门的那道身影。
那人似有所感,朝后一转身看过来,只是一眼就离开。
容天音回来时看到秦执盯着一个地方看,顺着他的方向看过去,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只有一排房子。
而那位就住在他们的对面,单看外表来说,诸葛犹对这两位送亲的禇国王爷,王妃十分周道体贴,可是有些知情人却知道有些事情却不是那样子的。
容天音瘪瘪嘴,“你跑出来干什么?虽然这里不下雪改成下雨了,你也不能拿自己的身体不当回事。”
站在一边的方拓赶紧应是。
容天音莫名奇妙地看了他一眼,然后由秦执伸手拉她回屋去了。
两人前脚刚跨进层,后脚戴弦就进来了,沉着脸说:“王爷,曜丽公主染了风寒,如今高烧不退,情况不太妙。”
两人一听先是一愣。
“风寒?怎么来得如此突然?”怎么昨天没有见有人汇报?
“属下也是无意间听到,如若再不退烧,只怕……”
身为送嫁的两个人,是要负一定责的。
秦玉的身体虽然不算好,但也不可能差到这种程度,在褚国那样恶劣的环境下都能跑能跳的,怎么反到到了这里突染重病?
容天音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诸葛犹,难道他让人在秦玉的身上动了手脚?
如若秦玉在和亲的路上死掉了,秦执确实是要负很大的责任,该死的诸葛犹。
最后,两人还是打听了秦玉现在安排住的地方,然后匆匆过去了,进屋时,就看到站在里边的诸葛犹,他的眉是轻蹙着的,不知道的还当真以为他在为秦玉的病忧心呢。
因为秦玉的病症突然,只怕不能轻易动身了。
容天音在他的身上扫了眼,最后落在正替秦玉把脉的太医身上,“秦玉的病症如何?”
太医没有回她,却是看向诸葛犹。
容天音正要挑眉,就听太医说:“寿王妃放心,曜丽公主只是染了风寒……”
“风寒?你当我们都是傻子?”容天音没等他说完,便冷笑一声。
太医有些尴尬地站在那里,不知道该怎么回容天音的话。
“不必担心,秦玉的病情没有你想像中的那么糟糕。”
“最好是没有,”容天音瞥向诸葛犹,其实诸葛犹觉得自己挺冤的,这事真不是他所为。
“这里有太医照料,你不必太费心。秦玉是未来的国母,我不会让她有事,轻与重,我分得清楚。所以,不要再用那种目光看我。”
“你若分得轻与重,我容天音就不会在这里了。”容天音阴着脸色反驳一句,齐国人的脸色都变了,皇上一忍再忍她的脾气,可他们不能忍。
言罢,容天音坐到了床边,见秦玉梦中不安稳,伸手摸了她的脉,挑了挑眉。
“皇上,这……”太医见容天音动作,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做什么了。
诸葛犹摇了摇头,一屋子的人都不说话了。
容天音把了半天后才松开秦玉的手,然后道:“我要看看他开的药方。”
齐国众人齐露怒容,她这是在怀疑他们。
诸葛犹冷然一摆手,“给她。”
容天音拿过药单一看,然后将抓药材的活儿交给了伺候秦玉的夏紫。
看着容天音一系列的动作,齐国人已经有种想要抽剑杀人的冲动了。
若不是碍于皇上对她的纵容,他们早就出手了。
“现在你可以放心了?”诸葛犹斜过目光。
“我要的是她能平安顺利成为你的皇后,”容天音迎视着,一句一顿道。
诸葛犹脸刷地一沉,目光冷冽地盯着她,“不要试图触怒我的底线,你承受不起,还是说,你这是在吃醋?”
“呵,”容天音从喉咙里发出一声冷笑。
“小音与曜丽的感情向来不错,锐帝当着本王的面说这些话,是否欠缺考虑?”旁边的秦执突然出声。
室内一静。
秦执前一句的解释是容天音因为着急秦玉才会做出冲动事,后面一句则是在警告锐帝。
“秦玉是我的妹妹,自然由我护着,还请齐国皇帝能够善待秦玉。”容天音顺着台阶说。
诸葛犹锋利的视线在他们二人身上来回一眼,冷淡道:“曜丽公主是朕迎娶的人,自然不会让她有半点差池,难道寿王妃还信不过齐国?”
容天音耸肩,“并不是信不过,只是想要齐国皇帝更重视一下秦玉罢了,方才得罪之处,还请齐国皇帝不要介怀才是!”她的态度突转,让人有些莫名奇妙,女人果然善变!
诸葛犹瞳仁一缩,“送寿王,寿王妃回屋休息。”
身后马上有人将他们请出了屋子。
容天音看了眼秦玉,与秦执一同出门了,诸葛犹都那样说了,那么秦玉若是有什么意外,问题就出在他诸葛犹身上了。
“刚刚我是不是有点过分了?”容天音见秦执不说话,赶紧打破尴尬的气氛。
“对他不需要客气。”
“啊?”容天音愣了愣,“秦执,你这话……”
“做自己就好,不需要改变什么,”秦执温和的话传来。
容天音抿着唇点点头,“以后我会注意的,其实,我就是害怕。”
“害怕?”
“害怕你被他设圈套。”
秦执从唇里发出轻轻的低叹,然后回身将她抱入怀。
容天音有些愣愣的,方拓等人皆停住,转身。
“小音,不要将为夫看得如此轻。”
容天音脸微微一红,她就是觉得秦执这样就该受到保护。
显然,容天音对秦执的能力一点也不了解。
“可是——”
“相信为夫就如此令小音如此为难?”
“这不是为难的问题,是……”
秦执轻笑着接过她的话,“是小音关心为夫,心疼为夫,是不是!”
“脸皮还真厚。”容天音嘀咕一句。
秦执捧住她的脑袋,轻轻的在她额头上落下一个吻。
“相信我!”
容天音微低着头,再点点头。
*
秦玉的病情恶化了。
诸葛犹找到容天音时,秦玉已经气息浮弱了,有种无法挽救回来的错觉。
秦执身为秦玉的哥哥,自然必须是要到场的。
不过是一个晚上的时间,秦玉的病情就已经恶化到无法控制了。
“太医怎么说?”容天音看向同样沉着脸的诸葛犹。
“情况不乐观,”诸葛犹道:“如果是在那个地方,或许还能及时医救。”
“你的意思说,她没得救了?”容天音声音提了提,眉头紧蹙。
诸葛犹不再答话,到是秦执温声道:“小音莫急,事情总该有转机的。”
容天音看着秦执半晌,见他神色安定,心莫名的也跟着平静了起来。
其实她并不是担心秦玉死不死这个问题,而是担心这背后有什么阴谋等着他们。
容天音更担心诸葛犹用秦玉这个做文章,公主和亲的路上死在了齐国,只怕会引发两国的矛盾,而做为送亲的寿王自然会被夹死在中间,不前不后的。
明白容天音是因为担心自己才露出如此不耐的情绪,秦执心里却是高兴的。
她总觉得事情有些蹊跷,秦玉病得莫名奇妙不说,病情还恶化了。
“尽量用药将她的气息稳住。”
诸葛犹没看她,而是吩咐了太医。
秦执和容天音守在屋里,秦玉的情况太严重了,脸上无一丝血色,像个死人一样。
夏紫在一旁哭哭啼啼的,诸葛犹见烦了将人拖了出去。
诸葛犹到是没有在屋里守着,离开后就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秦执,你回屋去休息吧,秦玉这里有我,”容天音生怕秦执熬出个好歹来,那就得不偿失了。
秦执却摇了摇头,望着门外,似乎是在等着什么。
容天音突然道:“不如,用我的法子……”
“不必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冒险,小音。”秦执温和却冰冷的声音响起。
容天音愣愣地看着秦执,突然觉得眼前人有一瞬间的陌生。
秦玉是他的妹妹,却被说成不相干的人,本来像容天音这样的人是没有什么感觉的,可是她喜欢有温度的秦执,就算秦玉她不是相干的人。
仿佛是看穿了容天音的想法般,秦执回头来,轻轻地笑道:“我秦执一生只会为你倾尽所有。”
容天音身子狠狠地一震。
他的温柔只为她,在外人面前,他是另一个秦执。他可以为了她可以倾尽一切,也可以为她做一个彻底的坏人。
容天音突然觉得秦执有点可怕。
不是那种惧怕的可怕,而是那种来自陌生的可怕。
“秦执……”
“不要害怕,就算是所有人都伤害你,为夫也不会伤害小音的!”秦执伸手抚上她精致的面庞。
“我不是怕,我是……”
“你是担心为夫终有一日撒手人间,再无人宠着你了,是吗?”秦执微笑着道。
容天音闹了一个小脸红,“谁让你宠着了,我自己宠着自己不行吗?”
“自己宠自己,太孤独了……”
容天音浑身一震。
等了许久,容天音才缓缓道:“秦执,你是不是有心事?或者你有什么事瞒着我?”
秦执伸手抚了抚她的脑袋,温柔的眼里闪过一抹沉静,“倘若为夫做了对不起小音的事,小音是否会厌恶为夫?”
“你真有事瞒着我?”容天音瞪眼。
见容天音如此反应,秦执愣了下,笑着摇了摇头,“倘若呢?”
“没有倘若。”容天音觉得秦执一旦做了,那定然是很伤人的事。
“那便没有了那个倘若,”秦执结束了这个话题,对容戟那件事,秦执选择了遗忘。
“秦玉是被下了蛊,为什么不让我试试?”容天音终于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
秦执却没有回答,因为他不想再看到她用伤害自己的方式去救别人,特别是一个不相干的人,对秦执来说,秦玉就是一个不相干的人,不值得容天音冒险。
似乎是猜到了秦执的想法,容天音回头望了眼内室一下,“我出去瞧瞧。”
言罢,容天音就出门拐弯走了。
容天音一走,秦执便眯了眯眼,淡淡道:“将夏紫带过来。”
说完这话,秦执也站了起来向外走。
方拓拐着另一条路离开。
秦玉的事情,确实是透着一股蹊跷,若是不问出个所以然来,定不会心安。
夏紫很快被方拓提到了秦执的面前,屋里屋外都有秦执的人守着,夏紫有些战战兢兢地伏地跪着,“寿王殿下!”
“秦玉在出嫁前,最后一次见了谁?”属于秦执的温和声音传出。
夏紫愣了愣。
“这与你家公主的病情有关,若想不起来……”
“康定王殿下,是康定王!”夏紫急急道。
“哦?”秦执慢慢地拉长了声音,配上他温润的声线,却让夏紫觉得这声音来自地狱般。
“难得五皇兄如此不舍得你家公主,实在令本王料想不到,想来,你家公主与五皇兄是常往来的。”
如若不是真的好兄妹,又怎会在出嫁前特意去看人?
夏紫突然脸色一白,死死地瞪着秦执,“寿王殿下的意思是……”
“本王什么也没说,下去吧。”秦执淡淡摆手。
夏紫浑浑噩噩地跑了出去。
容天音找到了煎药的地方,从宫女的手中拿到了药单看了一遍,果然是针对压制蛊毒的药方,趁着宫女没有看见之际,容天音从自己的身上取出了一枚丹药放入了药罐内。
容天音转身出了厨房的方位,一个转弯间就看到那条修长的身影侧对着她,容天音挑了挑眉,知道他是特意在这里等着她的。
“褚国自己内部的关系没有搞好,这些你自己清楚吧。”
“你什么意思?”容天音挑眉。
“在秦玉离开褚国前,最后一个接触的人是康定王,你以为呢?”诸葛犹看着容天音。
“我以为你会和康定王联手整了太子一出,”容天音直言不讳地道。
诸葛犹无奈地一笑,“原来如此。”
容天音蹙紧了眉,因为她得到了一个信息,那就是康定王对秦执出手了,神不知鬼不觉的。
做为这次送嫁队伍,若是秦玉出了事,问题的追究必然是从秦执的身上找的。
康定王一出马,到是一点也不含糊啊。
“不管你将秦执弄到齐国来想干什么,要是让我查出你有对他不利的行为,你知道,我最痛恨的是什么。”
放下话,容天音转身大步离开。
诸葛犹对着容天音的背影冷冷地一勾唇,“为了得到你,我可以不择手段。”
这一世,他已经是高高在上的帝王了,唯一感兴趣的也就是容天音这个人了,他又怎么可能轻易的放过。而想要得到容天音,阻碍的人,正是秦执。
做为容天音丈夫生存的秦执,他怎么允许。
一道黑影从旁侧闪了出来,对诸葛犹道:“皇上,她来了。”
“很好,安排下去。”
“是!”黑影没入死角。
容天音奔回那个屋子,秦执已经不在了,容天音又在后院找了一遍,地面湿哒哒的,天空阴沉沉的,雨细细小小的飘着,很难受。
人的心情也跟着不好了。
等容天音知道秦执竟然出驿站时愣了下,这种难受的天气他竟然跑出去了?容天音想起秦执那奇怪的表情,眉头都挤到了一块去了。
容天音发现自己最近越来越喜欢拧眉了,这可不是好事。
“你家王爷出门多久了?”容天音问留下来的戴弦。
“已经有半刻钟了,”戴弦道。
“走吧。”容天音在角落边翻找出一柄伞,大步走出去。
戴弦一愣,“王妃,您这是?”
“当然是去追人了!”容天音气哼哼地道,敢趁着她离开时跑出门,太奇怪了。
褚国和齐国不同,容天音可不放心秦执一个人在外面乱跑,万一那边的人派杀手潜进来,可就不得了了。
越想越有这个可能性,容天音脚下的步伐不由加快了,哒哒的溅起了水渍,打在裙摆上。
戴弦觉得容天音的神经太过敏了,王爷不过是出去一趟而已,再说,王爷的身边有这么多高手保护着,难有什么事。
“王妃可知道王爷去了何处?”戴弦不由扬声问。
容天音步伐一滞,“那你说他去哪了?”
“属下不知。”
“你到是挺诚实,”容天音讥笑一声。
戴弦不好意思地低了低头,两人一前一后的走在巷道里,阴湿又暗沉的,走在这里边很不舒服。
容天音突然停住脚步。
戴弦差点撞了上去,刹住,急问:“怎么了?”
“没什么,你先在这里等着,我很快就会回来。”
没等戴弦明白容天音想要干什么时,原地上哪里还有容天音的身影?
“王妃!”
原来容天音一个跃起,就顺着墙头翻身过去了。
戴弦翻墙追过去时,哪里还有容天音的身影,只见前方一片空地,还有弯弯曲曲的暗巷。
戴弦一咬牙,朝前追了出去。
这里不是褚国,万一有个三长两短的如何向王爷交待?戴弦看着空荡荡的柳巷子,不由头都大了,王妃还真是会给人出难题啊,刚到齐国不久就要闹出事来了。
他可没有忘记容天音那爱惹事的性子!
容天音追着一道黑影而去的,走如此隐蔽的地方,方向又是驿站,没有点猫腻,谁信?
她向来就是个敏感的人,发现点什么地方不同寻常,自然是要追究个彻底,特别是在这样的敏感时期。
康定王在秦玉的身上装了一个定时炸弹,容天音怀疑康定王在背后是不是还派了杀手直接在这里了结了秦玉这条小命。
人还没进皇宫,有些人就已经开始迫不及待了。
容天音冷然一哼,又翻身潜回了驿站。
从暗门的位置,容天音看到了一条纤影由伞而入后门,从一条小道穿过廊门,再从小月门行入一处封闭式的小院,雨水淅沥地拍打在伞上,发出轻轻声响。
容天音站在死角边,看着那道背对着她的纤影走入一道木门,然后掩住所有的秘密。
左右相顾了眼把守在外面的高手,容天音挑了挑眉,那女人的背影看着熟悉。
她只在褚国停留过,绝非是齐国人。
容天音黑眸一眯,果然有猫腻。
秦玉身上被种的蛊毒并非一般的蛊,都是走偏门的东西,解除自然也需要有一些奇特的手法,正如秦执所说,救秦玉必须冒险。
秦玉的事,容天音直觉上觉得和刚刚进去的女人有关,不能靠近的容天音只好贴着死角等着对方出来。
然而,密封式的院内其中一间屋子里。
诸葛犹一身凌然地坐着,对面黑衣帽女子伸出纤纤玉手,将一只白玉葫芦瓶放在他的桌边,淡声说道:“这东西极难寻找,毒辣之处就算是百毒不侵的躯体也会受之所控,但记住,这东西要用在两人身上可生效,若只是一人,只怕容易被反控回来。特别是像寿王妃这样特殊的人,她意志不弱,锐帝可得小心了。”
诸葛犹拿起白玉葫芦瓶,勾唇一笑,“你是说,其中一味药只要种到了朕的身上,就可以引导她?只要我体内的东西不除,她的绝对不可能清除,可是这样?”
“确实如此,但是,还请锐帝在使用时,尽量不要让他人在场。否则就破坏了其中的药引,您知道,有些东西很邪性,知道自己选择主人或者蚀食者。”女子顿了顿,又道:“而这东西恰恰就是附带了极端的邪性,还请锐帝谨记。”
诸葛犹闻言,不由轻笑:“有趣!”
“东西确实是有趣,但在下已经安着锐帝的吩咐去做了,锐帝可不要食言于我。”
“自然不会食言!只要朕得到了该得的东西,你的东西自然会回到你的手中,”诸葛犹握了握手里的小瓶子,眼中闪过极深的算计!
眼前仿佛已经可以看到那种美好的画面在上演,而其中,他就是主角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