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哧!”
短刹那时,视策如洪的力量自手掌结印冲向她——身后。
身后髹?
抽抽小腿上短刀时,未做动作就先愣住了。那人根本就不惧她手里的刀,伸手护住了她的身,一手揽过她转了个半圈蠹。
若不是她反应得快,那横划出去的刀早就刺进他的身体了,看到他力量朝后错过时,她猛然才发觉身后的不对劲,在他做出这般护卫的动作时,心头倏然一惊,她竟然没有发现身后有人,实在太大意了!
也不管容天音此时心中的挣扎,神策已经带着她朝后一退,对方暗器被他一手牵制,无可阻挡的内力套住了凌空疾来的危险,容天音从他的面前回身,立即就和墙后的黑影对上。
细碎的脚步声从四面八方为断逼的这,容天音一身长裘,静静站在神策的身怀前,一双眼睛冷冷的打量着四周。
人很多,身手很绝顶。
训练有素的专业刺客,不断的向他们逼近。
容天音再傻也知道哪个环节出错了,这些人也许是早有计划,也许是跟着她的身后过来。
这么密集的人群,能在她面前瞒过去的,绝非是跟着身后来,那么唯一的解释就是,他们一早就等候在这附近了,真真是绝纱的身手,连她都没有察觉到。
也许是因为伏诛塔的低沉气息,替他们掩盖了一些阴沉的东西。
静悄悄,黑涤涤,整个伏诛塔几乎是没有了生物的活动,只有那种森寒刺骨的阴冷,如催命符的脚步声越来直近。
容天音钻出了神策的面前,朝着那个黑影发难。
短刀横在身前,随时准备的应对。
今夜,突然有太浓烈的不详预感涌进来,容天音并不知道伏诛塔的防卫会这么低……
等等!
容天音脑里跳出一个非常可怕的可能。
借着地势,容天音一个凌空跃起,手里的短刀朝着黑影虚划一刀,黑影正与神策对峙,额间冒细汗,侧面突然被容天音偷袭,难免一时吃不开。
“砰砰!”
神策手微微一收,黑影朝后疾退,直接从墙上翻了下去,只听砰声响。
容天音那一刀并没有伤到人,不过是一招让对方慌神的虚拟动作罢了。
神策的武功哪里还需要她来保护,只不过,这家伙刚刚就救了自己,思及自己刚刚的失神,容天音眉头蹙得紧紧的。
正要去察个究竟,墙后,三十多名专业杀手已至。森然寒气冲破黑暗扑来,雪夜下的寒风突然一静。
面对三十多名黑衣杀手,容天音从容地笑着扬声道:“这就是皇家伏诛塔?不过尔尔。”
一句玄外话道出,容天音朝着现场数道模糊的黑影滑出去。
冰鞋在她的脚下仿若有了生命,如雷电击闪。
“走,”淡若如水的一字从神策的嘴里吐出。
“什么?”
未等容天音做出原始的反应,一个素袖将她挡住在外,突然出声让她离开。
抬头,看出神策不是在开玩笑时,容天音有些愤了,“你当我容天音是什么人,虽然你很讨厌没错,可总不能丢下你一个人跑了吧。”
大义凛然的一句话,让神策微微则目,反正他眼里没有波澜就是。
喊出这句话,被他这么一看,心里不由有些别扭起来,什么啊,她真有点善心的好不好。
天知道她是怎么突然说出这样的话的,放以往,碰上这样的场面,早就先逃之夭夭了,谁还会在这里弄个什么英雄名堂啊。
“离开,”神策当先而立,彼有一种我是神仙,鬼怪我来挡的作势。
容天音抽抽嘴角,这人也未免太自大了吧。
“杀!”短促而有力的命令从其中一名黑衣人的嘴里吐出,众刺客的身形顿时间快了一倍,刀锋破空而来。
百步,十步……瞳孔里闪烁着的全是刺客利落的身影,雪花散落,呜风刮来,呜呜的鬼声在伏诛塔下缠着走,就像是野兽低沉的嚎叫,让人背脊发凉。
就是这时,只见容天音缓缓地横开了手里的那把短刀。
现在就是容天音想要走也绝对是不可能的了,有一个神策在,她也就什么也不怕了。
“嗤嗤嗤!”
三道指风洒然挥出,完全将前方扑来的刺客挡了出去,而这人衣风都没动一下。
单看他这个神仙之姿的打法,容天音都觉得自己要嫉妒得眼充血了。
古代的内力就是牛,要是自己也有神策这点的一半,她就高兴坏了,何至于用这么大动身躯来彰显自己的狼狈,容不得她在这里叹息,对面的剑已经来到了面前,两面夹击,后方有偷袭,完全不给她进退的空间。
往心里咒骂了句,容天音就见神策白发一划,凌空中带着一道漂亮的虚线,衣袖一拂,轻轻松松的将她身边的人拂开。
容天音连出手的机会都没有,完全被他挡了下来。
她郁闷地站在他的身边,只能挥挥刀子将逼近的刀剑挡开一些,然后在他一个拂袖间,那些黑衣人又退走,压根就是在玩耍他们嘛。
容天音终是看清楚了,这些人的行为有些古怪,并不是真正的想要杀人,怎么看都是在——试探!
锋利剑尖刺来,神策带着她斜掠出去,不过眨眼间就将她带离了包围圈。
盯着紧逼的剑影,容天音安静地呆在神策的身边,到也没真的再动手去做多余的事。
有人护着,她费那个气力做什么,正好趁着这个时候看清楚神策的底子。
这个人本就披着一层神秘面纱出现,若是没有知根知底,相处起来挺不舒服的。
甭管她为什么想要和这个曾害她的巫婆相处,她自己也弄不明白为什么。
或许是因为那次狩猎回程发生的事颠覆她对神策的看法,他那一跳,确实将她心里的那根刺给跳没了。
也不知容天音知道随着他那一跳更让她的生活陷入水深火热中,不知道还能不能有这样的相处心情?
“叮!”
神策面色温淡地护住容天音,一手负后。
黑衣刺客们都不动了,黑幽的眼一点点地盯着被护着的容天音。
容天音推开神策的手站出去一步,面对着竖剑的刺客们,眉眼间渐沉。
这样一个皇家祭祀台,重点的伏诛塔,却发生了这样可怕的杀戮,而这里边的人却完全可以闭着眼睛当做什么都不曾发生。
想着范峈那悯怀天下的样子,容天音不由得心生几分鄙夷。
她就不信,如此戒备森严的伏诛塔会轻易入进来三十多名黑衣刺客,就对方武功高强,进来这么久,打了这么久,也总该早就闻声过来了吧,可是他们却置之不理的沉默了。
什么破祀司,容天音冷笑一声。
神策静立在她身后一步,凝视着这雪夜袭击的刺客。
而我们有祀司大人,此时正被皇帝召唤在宫,对伏诛塔的情况全无所知。
也不论容天音怎么怪,范峈也不可能这个时候出来。
神策素袖一摆,“在下不想杀人,请离开。”
容天音黑脸,又来了。
你不杀他,他就要杀你,你不动,就等着死吧。
容天音恨铁不成钢地转身扯住他的衣袖,神策略疑惑低头,用平静的目光询问她的意思。
“你傻了啊,你放他们走,岂不是放虎归山?你这么有本事,这里有些料,你往他们身上一弄,包准逃不出你的手掌心。”
低声说话间,容天音已经偷偷摸摸的将一包药粉送到了神策的手心。
容天音的手指夹着凉意触碰,神策不动声色的躲闪一下,她的药已送到他的手里,不得不接过来,疑惑着看她。
容天音眯着笑眼抬头,然后很惊奇的捕获到了神策这一抹难得的疑惑,当即愣在当场。
在神策低眸与她静视间,只听容天音有些纳纳道:“巫婆,你就该做点别的表情,瞧你刚刚那表情,多生动啊!别浪费了一副好皮囊。”
在这种时候根本就不该讨论这些话题,神策有些淡淡地瞥去一眼。
一把长剑猝不及防下就猛劈过来,容天音的身体突然扭转,速度快至巅峰。
神策揽住她的腰,往后一带,剑尖顺着她腰际划过,雪花落在剑面上,泛着冰冷的水光!
容天音身形一旋,从神策的手中滑了出去,冰鞋在这个时候起到了作用,朝着那些人倏地划过去,神策眼看着她朝着刀子冲出去,身形一横,掠在她的身后,企图要将她拦下来。
在碰到迎面刺来的剑锋前,她的身子突然一矮下,从刺客的身下滑下去,手中红色粉末一散,容天音在他们身后直身,旋身一滑到旁边空地上,冲着前面的神策喊道:“你还在等什么,给他们偿偿味,不然可就对不起他们大老远跑来的一趟。”
神策并不清楚容天音给他的是什么东西,迟疑着不出手。可看到容天音那一撒,并不见刺客们有什么不良反应,手腕一翻,容天音给他的那包药粉就这么准确无误的冲着那些黑衣刺客冲面扑去。
淡淡的药香味入鼻来,黑衣刺客们脸色徒然一变,下意识的反应过来,脑子里闪过两个字:毒药!
看着他们狼狈躲闪的样子,容天音阴笑了一声。
“走。”
刺客首领发觉不对劲,当机立断的离开。
容天音和神策并没有阻止他们的离开,看着他们如潮水一般退出去,容天音慢慢地收起了面上的邪肆。
对着突然恢复寂静的空间,神策道:“寿王妃请回。”
“就这么赶我走了?”
神策没回答她,而是转身朝着祭祀台方向离开。
容天音闷闷地道:“就算要我走,你就不能送一送,彰显一下你的绅士风度?”
神策当是什么也没有听到,继续走。
“走就走,有什么了不起的。”留她还不想呆着呢,找不到范峈,她也只能先离开,改日再来。
滑着冰鞋,容天音朝着后门离开。
森严的伏诛塔对她来说,也不过是没装红外线敞开的大门。
一瓶药就足以让高手们昏昏欲睡了,何须费那个劲翻墙遁地的。
高墙之上,一道神仙影子迎着风雪静立,直到那条纤细的身影慢慢滑进雪夜里,与雪融和在一块,然后消失不见。
“哢!”衣袂一动,人直接从高墙之上滑飘下。
今夜这一出,着实透着一股古怪。
容天音并不知道,今夜这一出,可以打破两个人的情谊。
*
翌日。
白雪纷纷扬扬的落着,秦执一早就没见着容天音的人影,不由想念前两夜睡在一起的时光,他突然间习惯了身边有个人。
“王爷,今日王妃出门了,吩咐了属下嘱咐一声。”戴弦走进来,对着站在窗边的秦执道。
“出门了?”秦执略是一愣。
“是,”戴弦神色古怪了下,“说是约了兰小姐吃茶!”
秦执回身看过来,似是有很大的疑惑。
戴弦早上听容天音差人过来说时,还愣在当场呢,然后就是暗道一声不好,兰蔻佟对自家王爷那可是无微不至,这个时候王妃去找兰小姐,可不就是有猫腻吗?
傻子都看出来容天音找兰蔻佟这事不对劲了,所以戴弦马上就征求了秦执的意见:“王爷,可要将王妃拦回来。”
万一这两个女人碰到一起出了什么大事,那可就糟了。
秦执沉思了半响,微笑着摇头,“不必了,王妃出门交友也是应当的!”
王爷!您怎么还能这么淡定?那可是王妃和兰小姐啊。
再说了,兰小姐和王妃怎么可能交得上友,您不会是想旁观好戏吧?
“祭祀典马上就要开始了,给容侯爷传的话都带到了吗?”秦执突然话题一转。
戴弦道:“方拓已经通知过去了,只是侯爷那边并没有动作,到是兰太慰和康定王之间走得越发的近了,他们似乎对祭祀典会非常的感兴趣。”其实戴弦好奇的是,这祭祀典怎么会在这种时候举行,不是隔两年在开春时才会盛举的吗?
秦执道:“康定王这次折损身体,太子重新掌权,他们心里也是有些慌乱了。”
戴弦道:“我们寿王府可要做些什么动作?”这样的好机会,实在难得。
秦执只笑不语,对后面的计划,并不想明说。
后宫嫔妃在近年来,越发的稀少了,下一个又会是谁?他的母妃?亦或是贤妃……
秦执温和的眼神慢慢放远,他们再不化被动为主动,折的就是自己了。
人都是自私的,没有谁可以大私到顾及任何人。
“王爷,”方拓转进来,面有沉色。
秦执看过来。
“昨夜苍海城出现了大批刺客,今晨在雪崖口发现了二十一俱尸体,皆是中奇毒而亡。”
屋内,一片沉默。
方拓又在后面加了一句沉重的话,“昨夜属下一路随行到城门,王妃进了苍海城。”
方拓并没有敢跟得太紧,见容天音去了苍海城,就知道是奔着伏诛塔某人而去的,以前,这种事可常发生,果然还是狗改不了吃屎,王妃的老|毛病又犯了。
“谁的人。”
“禁军暗影……”方拓冷了声。
气流蓦然冷凝,并不是仵作或是朝中大理寺验出来的,而是方拓亲自去偷看了,从某种隐晦的标志上看了出来。
秦执手一曲,紧握了又松开,面上却无半点的波动。
可他内心的翻腾,也唯有他自己知道。
是母妃!
他怎可允许这样的事发生,如若不是名份上的东西束缚了他们母子,何须如此任凭宰割。
下一个,便是他的寿王府了。
要拿下寿王府,必须先截住了宫中的那道通墙。
佘妃先是降了贵位,现在又直接引导着他们的视线放在容天音的身上,短时间内,后宫必然再会生事。
想到前面那位德妃和大皇子的下场,秦执轻轻地一笑,柔和得似要散发出了光。
方拓和戴弦相觑着,王爷这笑很不对。
“神隐者就在伏诛塔,只怕事情不太妙。”
神隐者看着高贵神秘,人人敬之惧之,更甚者还想得到他们,可他们也非常清楚,和神隐者扯上关系,持别是在这个国家的王不需要的神隐者的存在之下,相当的危险。
容天音早就在神隐者当众跳崖相救的那刻,就已经牵扯上了。
大家都将目光对准了容天音,只要他们有点异动,就会万劫不覆。
“备马,去苍海。”
“王爷?”
秦执已经沉着脸转身出门了,王爷向来镇定,可是这次实在太不寻常了。
*
约兰蔻佟出来的事,容天音左右想了又想,这才决定的。
南集市,西风馆。
约见的地方是一家上等的茶肆,在西风馆要了一间雅座候着兰蔻佟的到来。
兰蔻佟在容天音的邀请下,并没有半点的犹豫就过来了,可见这将门嫡女的爽快。
容天音坐在茶具前煮着茶,进门的兰蔻佟看到娴静的一幕那刻愣怔了下,很快就恢复常态自然坐在了容天音的对面。
西风馆面朝大街,容天音要的是个好位置,对着窗就可以看到下面的景致。
兰蔻佟在没进门前,容天音就可以从这个地方看到了。
兰蔻佟拿过容天音斟好的一本热茶,外面的小雪还在飘着,因冒雪而进时沾了些雪渣,兰蔻佟的银狐裘衣上有些湿渍。
雅阁里烧着大火炉子,并不觉得冷,兰蔻佟将身上的大衣脱了交到贴身侍婢丹竹手里,这才重新执过抿了半口的茶盏,向容天音睇去:“寿王妃该不是只请蔻佟吃茶吧。”
笃定容天音不会这么无聊。
容天音似笑非笑地瞅着兰蔻佟,比她想像中还要沉不住气。
“兰小姐对我家王爷很痴心啊!”
她忽然没头没尾道出了一句。
兰蔻佟眉一挑,她这话是什么意思?是想要警告还是威胁?
“我与寿王从小就是玩伴,自然比其他人来得要好些!寿王是我的好朋友,怎么,寿王妃若是来兴师问罪,是否也该给蔻佟一个合理的罪名才是。”
她不温不淡地看着容天音,言语间都是柔弱的温和。
瞧她这话说得满是弦外音,容天音当是什么也没听到,笑着说:“秦执有兰小姐这样的儿时玩伴,也是他的福气!只是兰小姐误会了,兰小姐知道的,本妃和秦执成亲没有多久,对彼此也不是太熟悉,夫妻之间小磨小难也是难免的,这次本妃将兰小姐约出来,主要目的是要亲近一些,顺道从兰小姐的嘴里得到更多有关秦执的东西,兰小姐不介意诉说吧?”
闻言,兰蔻佟面上的笑容真了些许,或许那可以称之为得意。
容天音不动声色的将兰蔻佟的表情尽收眼底,对于这个女人,容天音觉得自己了解得太少了,作为情敌,呸,是敌人,她怎么都得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
兰蔻佟果然对秦执儿时的事侃侃而出,容天音听着都觉得有些假,敢打保票,兰蔻佟故事里的秦执绝对是假的!
午时一过,兰蔻佟终于是在某个地方打压了容天音,让容天音心里难受了一把。
事实上,容天音完全怀疑了她的作假。
兰蔻佟走出西风馆时已是未时三刻,身边丹竹打着伞走在她的身边,沿街走,还有稀疏的行人。
“小姐,这寿王妃到底想干什么?竟然说要和小姐您交朋友,也不瞧瞧她那窝囊样,也配和小姐您做朋友。”
在丹竹的眼里,她家小姐就是全皇城高贵的小姐都比不上的人物。
容天音那可是全天下都知道的废物,若不是命好一些有一个权势涛天的侯爷爹,她也不可能活得这般逍遥自在不说,还夺了她家小姐心爱的人,实在可恨之极。
兰蔻佟踏着积雪,眼皮一垂,“容天音若真的只是草包那便好办了。”
“小姐?”
“走吧,”停顿了下的兰蔻佟低低一叹间继续朝前走,马车紧紧跟在身边。
容天音推着一缝窗,凝视走远的身影,慢慢地将折断下来藏在身上的箭矢摸了出来,放在手心里来回磨砂着。
明眸凌然之色一闪而逝。
手中的这支箭正是猎场射杀她的那一支,只是被她折断藏在了身上。
如果不是看得清楚,她也没想到,在暗地里还有这样的高手藏着,实在眼拙了。
容天音勾了抹冷笑,收回,转身出西风馆。
“王妃,接下来要去哪?”清苒鼻观鼻,眼观眼地注意着容天音的一举一动。
眼下的王妃实在有些怪,清苒几次想要开口催她回府都没法开口。
容天音歪着脑袋笑道:“当然是去凤悦楼了!回来这么段日子了,也该去瞧瞧新认识的老朋友了不是?”
清苒脸一黑,这话说得矛盾。
既然是的新的,怎么就是老朋友了?
凤悦楼那种地方,清苒自然是清楚不过了,当即沉声道:“王妃,若是让王爷知道这件事,只怕不会有好果子吃。”
“放心吧,你家王爷开放得很,以他的性子,必然不会因为这点小事生气!”容天音并不觉得有什么。
王妃,你在欺负我家王爷善良,这是不对的!
清苒咬咬牙,有些恼恨地瞪了瞪。
容天音还没出西风馆,容侯身边的人就先将她拦住了,直接将她请上了西风馆的三楼。
方才她和兰蔻佟就约在二楼的位置,看到老爹的人时容天音不讶异了下。
将后面的人挡了下来,容天音和容侯单独坐在了雅间里。
在外面单独见面,还是头一次,容天音不由疑惑地睇着眼神,心思飞转,老爹搞这么神秘又是为了那般?
容天音细细观了老爹沉沉的面色,斟酌着开口:“爹,您没事吧?”
容侯这才拉回看向外面的线视,落在容天音的身上。
容天音被自家老爹瞅得神色微绷,“爹,是不是出事了?瞧您老人家这么严肃!”
“昨夜你在祭祀台。”这是肯定的声音。
容天音愣了下,纳闷道:“去办件事,爹怎么知道的?”
“雪崖发现了二十一俱尸体,”容侯看着她说。
原来是这样,难怪了。
容天音的心一紧一松的,“爹就是为了这件事?”
容侯深看着女儿的面容,沉声说:“再过两日就是祭祀典了。”
“那是范峈的事。”容天音觉得奇怪,今天父亲怎么总是说些没头没尾的话?
“这事事关于你,”容侯丢了一记重棒下来。
“事关我?”容天音愣住,这怎么说?那是国家的祭典吧,她又不是女帝,这种事说不到她身上来才是。
“在爹的面前,不需要那点伪装,如果不是你,爹也不必替你找路子,奔波了。”容侯有些气极地说。
发现老爹生气了,容天音哪里敢再造次。
只不过,这事,她真的是无辜的啊。
“爹,说清楚一些,女儿实在不明白。”
“有些时候,往往是天意令人无法抗衡,神隐者一句话没让你断送性命,但这次可就难说,”容侯皱紧了眉头。
这件事,皇帝很坚持。
容天音敛起了脸,这又算什么?皇帝又想着法子让她死吗?借天杀人,可真是大手笔啊。
“昨夜的苍海城,你不该去,”容侯很恼容天音的胡闹,将事情闹得越发不可收拾了。
昨夜的人明显是皇帝派出去的,如今只怕又证实了些什么,无缘无故死了这么多禁军暗影,皇帝只怕恨不得吃了天音的肉,饮她的血。
容天音缩了缩脖子,她也没想着去啊,可她怎么知道那皇帝老头会派人等在那里,想起昨夜的不对劲,容天音终于明白那些人是干什么去了。
这皇帝,还真是狡猾。
想着当时幸好没有出手,全是神策在护着,那些人应该没有看出什么破绽来。
容天音不知道,正因为是神策出手,她的麻烦才更大。
想起皇帝对她的厌恶,容天音半边脸都黑了,皇帝要她的命,那才是最麻烦。
眼神闪烁了几下,主意不由打到了容侯的身上去,“爹这么能干,不如到皇上面上求两句,说不定皇上还真放过女儿了!”
瞅着容天音可怜巴巴的样子,容侯的脸色更难看。
闯了祸,现在知道怕了。
让容侯到皇帝面前求情的话还只是容天音的一句玩笑话,容侯到了皇帝面前,岂不是尴尬。想到皇帝对自家老爹的那点禁忌想法,心里不是兹味了下。
既然喜欢她爹,就该对她好点,怎么老想着她死?皇帝的想法,她想破脑门也想不到。
容天音告别了容侯,丢下一句这件事我自个会解决后就往凤悦楼去了。
只是容天音没想到容侯还真的把她的话当真了,当夜就入宫求情,这是后话,且说容天音跑到了凤悦楼,因为有萧薰儿的吩咐,容天音一来便可直接到雅阁去。
容天音带着清苒上了雅阁,看着空荡荡的屋,容天音眼眸一转,又跑上了三楼去。
三楼接待的都是一些贵不可言的贵客,比如容天音瞥见的那位,虽然只是一个侧脸,但容天音在那人从后楼道离开的背影看出来,那个人是自己熟悉到不行的某人。
萧薰儿刚送走人,回头就见容天音似笑非笑的瞅着。
“什么风把寿王风给吹过来了!”
萧薰儿是真真切切的美人儿,这一笑,直接笑到心坎里去了。
“自然风!”容天音没个正形地回了句。
萧薰儿低低一笑,将容天音请进了屋。
容天音带着清苒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像进自家的后院似的,不请自坐,又给自己娴娴地倒杯热茶,茶还是滚着的,显然是刚刚那位贵客给留下来的。
喝着茶,容天音笑得暧昧看向萧薰儿,“看来萧姐姐吸粉的魔力还是不减一分啊!”
虽然听不太懂,从字眼里也能解得意思出来,萧薰儿笑道:“被你这小妮子瞧见了!”
“这么大个活人,能瞧不见吗?除非眼瞎了!”容天音笑得更暧昧,“不过,能把这位吸到手,萧姐姐的的魅力果然势不可挡啊。”
见容天音没正形的痞样,萧薰儿不由有些哭笑不得。在这里正常的一件事,怎么从她的嘴里吐出来,总有点别扭的暧昧?
刚刚那人的背影清苒并没有看到,她在身后被容天音挡住了,是以,对容天音和萧薰儿谈论的那个人好奇不已。
在凤悦楼这里停留了好一会儿,容天音随意的逛两圈就走了。
心里想着前面那件事,哪里坐得住。
萧薰儿也没有阻止她,更没有纠正她心里的那点想法,笑着将人送了出去。
清苒跟着容天音出了凤悦楼,心里拿着萧薰儿和容天音比较一番,不得不承认,容天音更让男人容易心动,萧薰儿太美,反而失了一分颜色。
“王妃,那边的马车可不是太子府的吗?里边的人正是太子妃!”清苒指着对面的一辆马车,容天音顺着视线看过去,刚好看到那边的人放下手里的帘子。
容天音摸了摸下巴,眼睛转悠着,“他们的好戏才刚刚开始,有人不想让我安生,皇城下,哪里能平静?”
清苒听容天音独自站在雪下喃喃自语,嘴角还噙着算计的笑容,不由抖了抖身子。
王妃,你又想干什么。
坐在马车内的容花月脸色很差,前面在家里躲了这么久,好不容易走了出来,太子殿下又拿回了实权,容花月终于还是那个得意的太子妃。
可是……
想到从凤悦楼里离开的身影,脸色煞白得更为难看。再从凤悦楼前看到春风得意的容天音,容花月清丽的脸孔都扭曲了起来,眼底染着浓浓的恨意。
“太子妃,要追上去吗?”白梅隐含着担忧的声音从车外传进来。
容花月冷着声低喝,“蠢货,追上去干什么。”
白梅被容花月突然暴出的戾气震得一颤,“奴婢说错话了。”
女人就是男人的附属品,男人做什么都是对的,女人只能忍气吞声,她的后台是大,可是容侯在皇子之间根本就不会选择,所以,这个后台也当是没有。
每每此时,容花月特别的憎恨容天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