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气得干瞪眼,配合着她那张糟糕的脸,竟有点狰狞的意味,沈闲一改前面的淡漠,缓和着声说道:“你滴水未进,还是用些吧。”
容天音见鬼地看着他,眸底的冰寒越发瘆人,忍无可忍地指着他手里的饭菜,冷笑道:“沈闲你确定这里边干净?”
“这是下官特地让厨房特别……”话到此处沈闲倏地顿住,脸色刷地一白,手上微不可察的抖了抖。
砰——
容天音被他松手就扣她腕脉的动作吓了一跳,她绝对没有看错,那一闪而逝的害怕让她捕捉到了。哼,是害怕她的发现吗?
“我没碰吃的,”容天音甩开手,一夜一天没进食的她有些脱水。
盯着沈闲极力压抑着噌噌外冒的阴冷气息,刚刚握着她手腕的手紧握成拳,用劲之大,节关都泛了白。
“并非下官所为,寿王妃信也罢,不信也罢。”沈闲的声调有些暗哑,那极力解释的压抑夹着某种颤抖。还没等容天音看清楚,他高大的身形一转跨出了牢门。
容天音皱眉,她都没说什么呢,怎么搞得好像最委屈的是他?
在容天音郁闷中,听到牢外那冷硬俊逸的男人吩咐牢头,“将寿王妃送回府。”
容天音嘴角抽dong得僵硬,将自己捉进来玩耍呢。
容天音被请到前堂用饭,然后被送出军机处府门,门还没踏出去就见刚刚还与自己说话的沈闲被扣押在当场。
“咳咳……”一道虚弱的咳嗽从马车帘幕内传出。
容天音眯了眯眼,这家伙终究还是来了。揉揉鼻子,容天音觉得秦执绝对是故意的,拖一天没来管自己,一是想让她吃吃苦头,二是想迅速搬倒沈闲,此等绝佳的机会秦执不会放过。特别是在容天音见识过他们顶嘴的场面后,她就更加的笃定。
沈闲被迫停职,面对一顶扣押皇室王妃的帽子,他坦然接受,似乎这样的结果于他而言并没有什么意料之外。
他早就料到了这一点。
在押向皇宫时经过秦执的马车,他停住了。用只有两个人可听见的声音开口:“王妃险些被毒死在此,寿王若珍惜自己唯一的王妃就该知道怎么做,下官都未曾发现的异常,必不简单。”
言到此处,沈闲跨着沉稳步伐随着宫里来的人离开了。
马车内没动静,到是管家义晋面无表情地到容天音面前,“请王妃回府。”
站在马车边,容天音沉思着要不要寻匹马骑回去,面对一个看着没危险却处处充满危机的人,她此时只想避得远远的,以免哪天真被这个看似无害的男人给害得连渣渣都不剩了。
“上来。”
在她踌躇间,男人温润又不可抗拒的低磁嗓音抵入耳畔,容天音认命地爬上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