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间魔法？”易嚣微微一怔。
随着注入魔力的褪去，桌子上疯狂旋转的寻人罗盘陷入停顿，其他魔法元件也因为缺少最为关键的魔力而陷入停顿。
只有一个东西还在运转着，那是一个仿佛风向测量仪般的风向标，但它可不是用来测量风力的，而是空间的稳定以及活跃度。
托露西的福，易嚣利用银舌创造出了很多有趣的小东西，这些东西的构成魔法虽然都很简单，但却非常的实用。
比如说这个空间标，它就可以用来侦查空间发生大范围的震荡和改变。
幻影移形这样的小把戏对易嚣来说已经不算什么了，如果有敌人敢在易嚣面前强行转换空间，恐怕他的身体还没有成功跨过空间，就已经提前被易嚣察觉到魔力波动，然后直接将空间扯成碎片了。
空间标主要侦查的是笼罩住一座城市，甚至大半个世界的类似魔法，比如说之前可以在不知不觉间便将人拉入虚拟现实当中的人工智能，比如说卡玛泰姬的特产魔法镜世界。
介于易嚣接下来的行程和目标，露西觉得有必要对此做出防备，毕竟有奇异博士史蒂芬斯特兰奇这样的家伙满世界乱窜。。
“强度的确很高。。”
看着被绷得紧紧的空间标，易嚣将双手上戴着的龙皮手套摘了下来，随手抛到一旁的桌子上。
这可是真龙皮的，也不是银舌具现出来的设定产物，而是很久以前，易嚣在梦幻岛上逮着一只倒霉的飞龙，直接将它宰了之后得到的。
毕竟魔法实验和科学实验一样，硬件资源总是要跟上条件的。
“这是现场的情况。”
露西用手在俩人间的空气中一划，就切出个完整的方形，清晰地画面浮现在方块上，像是被从空气中剥离出来的屏幕。
画面上，是临近郊外的法式餐厅附近。
易嚣能够清楚的看到战火纷飞，硝烟与痛苦交错盘旋，到处都是废墟与死亡，很难想象这是往日繁华异常的纽约，而不是某个常年处于交战状态的前线。
上方的那个白色卡通幽灵是最显眼的目标，它的魔力波动就像是黑夜里的太阳，直接将遮眼的迷雾驱逐一空。
就算易嚣看不到其他的东西，也不可能忽视掉它。
而它此时也不能还算是纯粹的白色了，它的周身散发出如同鬼火般的幽幽绿光，似乎开始向着墨绿色转变。
“为什么我觉得现世要比第二世界更像第二世界。”看着画面上还没停歇多久，便战火重燃，就连易嚣也不由得吐糟了一句。
“那就是空间震荡的来源么。。”
凭借着易嚣的魔法造诣，自然不可能认错目标，他一眼就盯上了天空中已经扭曲成恐怖模样的狰狞标志。
而且不仅如此，易嚣还能感觉到，这个标志除了蕴含着某种高强度的空间魔法外，它本身也是一种非常危险的存在。
魔力反应虽然强烈，但却很单一，除了空间能量外，感受不到其他能量。
也就是说，就算是多种魔法混合，也是空间魔法的多种组合，不存在其他魔法，而能够让易嚣感受到少许危险的。。
或许是跨界的召唤魔法。
召唤魔法自然也属于空间魔法的一种，空间魔法虽然强大，但限制也同样颇多，甚至在锁定易嚣之前，他就可以轻易的转移出去。
这种魔法不可能让易嚣觉得危险，除非这种不可捕捉的危险，由不确定变为定性，比如说召唤出真实存在的召唤魔法。
“又是怪物危机。”易嚣皱着眉头，“纽约这地方还的确是多灾多难，难道有人对它下了诅咒。”
而既然易嚣看到了上方的卡通幽灵标志，就不可能忽视掉下方的那群小蚂蚁。
“这是什么？”他指着下方正在交战的双方问道。
“普通人，巫师，以及新人类。”露西的回答一如既往的简洁明了，“一名女巫暴露了自己的身份，引来了普通人的追捕。”
“普通人的身份隶属于美国的军方，并且远不止这么简单。”
“我没有继续追查下去，因为那所基地的保护非常严密，我在它们的网络当中同样发现了智能的身影。”
“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情况发生，我没有暴露自己的存在。”
“新人类是站在美国军方一侧的，他似乎也不是普通的自由人，两者之间好像达成了某种暂时的合作关系。”
“具体情况就只知道这么多。”
易嚣也只是随口一问而已，根本没将下面几方的战斗放在心上，如果在之前，他或许还会看在其中有一方是巫师，抱着保下一份自由人的力量是一份的心态，前去掺上一手，但现在，他却不会这么做了。
首先，随着现世越来越多破绽的暴露，自由人已经无法再隐瞒多久，早晚会暴露在公众视野之下。
那么他也就没有必要像个救火队员般，去处理自由人的问题，隐瞒他们的行踪。
而且更其次的原因则是。。这仅仅只是一个普通的巫师而已，就算巫师稀少，像这样的家伙，自由人里也是大把大把的存在。
见到露西的信息也只有这些，易嚣便也没有继续追问。
“我们已经在这里停留了6天18个小时。”
但这个时候，露西却清了清嗓子，开始有条不紊的说道。
“来自前几个世界的收获已经清点以及整理完成，有关魔法书的条目的归纳仍然在进行当中，预计还有76分钟，山村贞子会顺利返回。”
“我觉得是时候动身了。”
“不过在接近下一个目标前，我建议您现将诸多未完成的工作进行统一的收尾。”
易嚣再次一愣，没有立即回答。
最近易嚣改变了很多，有的时候，连阅读过大量记忆的露西都跟不上他的转变，毕竟就算是魔法智能，完全解析一人的心理也需要时间来消化。
“贞子的行动成功了么？”易嚣问道。
露西对易嚣会问出这个问题毫不奇怪，她早有心理准备，但可惜，问题的答案或许并没有易嚣预想的那么美妙。
“不。”露西平静的摇摇头，“瑞普亨特已经带着阿戈摩托之眼不知所踪，山村贞子的任务失败了。”
“但如果普通人世界无用的游戏币也可以算作任务目标的话，或许她已经超额完成了任务。”
易嚣的表情略显怪异，但好在已经略微了解了，这个被自己创造出来的魔法智能是个什么性格他很快便将后一句话无视过去。
贞子失败了，果然如此。
就算瑞普亨特带领的是一群杂鱼，无限宝石之一的时间宝石也不是那么好对付，易嚣之所以没有亲自动手，就是担心在一切都准备好之前，会阴沟里翻船。
派贞子前往只是一个试探，成功了固然是个惊喜，但失败了，易嚣也不意外。
思索了几分钟，易嚣站起身，同意了露西的建议，“的确是时候离开这里了。”
他向右侧伸开手臂，如黑色沙硕一般的影子能量蔓延而出，瞬间便在房间里形成一股风暴，将所有的一切掩盖在内。
易嚣静静的站在弥漫的黑色沙硕内，露西也是同样如此，脸上不见丝毫惊慌。
片刻之后，黑色的迷雾再次褪去，而四周已经什么也不剩下，只是几个呼吸间，便被易嚣清理了个干净。
这正是露西建议下，利用银舌具现出来的类似绯红女巫的能量魔法，用来充当日常魔法的手段。
银舌固然好用，但总不能什么都用银舌代替，但除此之外的低级魔法，却又早已经无法满足易嚣的需要。
于是影子能量魔法便出现了，基于攻击防御日常和特殊手段为一体的魔法，自然可以用作清理的功能。
“黄色的胶囊们还有家养小精灵已经全部返回梦幻岛。”见到易嚣收拾完，早就将实验室外，他们留下来的所有痕迹清除掉的露西立刻上前一步，“我已经锁定了空间魔法出现的位置。”
无论是利用银舌，还是影子能量，甚至单单凭借易嚣的身体速度，他们抵达战斗之处的都用不上一秒的时间。
只是。。
“谁说我要去那里了。”易嚣奇怪道，“我可不想参与进下面无聊的战斗中。”
“但空间魔。。”
“我知道，我知道。”易嚣摆摆手，他看着露西，“但你不觉得，我们现在还有更重要事情需要去完成么，seth公司，我想知道事情的真相已经很久了。”
“空间魔法一旦爆发，很有可能会波及整个城市，届时，魔法的存在就无法被掩。。”
“别告诉我你现在还觉得，自由人和魔法的存在能够被隐瞒住。”易嚣看着露西微微皱起的表情说道。
“无论是现在已经发生的事。”易嚣指着白绿色幽灵的下方，“还是不久前瑞普亨特一行人，甚至是纽约市内越来越多的魔法生物。”
“魔法，自由人，早已经是不公开的秘密。”
“区别只是在于各个国家什么时候展开对应而已，但我想，关于这个问题，恐怕已经有了答案。”
易嚣的目光再次落到半空的光幕上，三方混战，凭借他们的身份，答案已经不言而喻。
自视为世界老大的美国，哪怕是在现世，仍然是决定第一个动手的那一位，既然已经有军方的人试图抓捕巫师，那么随之而来的，恐怕便是自由人与普通人之间，会愈演愈烈的冲突。
当然，或许有和平共处的可能性，但这种可能性非常小。
“而且。。谁说我撒手不管了，从颜色上看的话，我们这里倒是有个非常适合处理这件事的人选。”
作为完全辅佐于易嚣的魔法智能，易嚣理论上是不需要对露西解释的，反正露西不会硬性反抗他的命令。
但易嚣需要的不是一个机器人，而是一个拥有独立自主人格的帮手，哪怕连易嚣都知道适当的解释会加深两者之间的友好度。
“反正我不会参与到这件事当中。”易嚣说道，“但诚如你所分析的，这件事会吸引去大量的目光，趁着这个机会，我可以入侵seth公司的总部。”
“因为seth公司的守备力量会随之减少？”露西恰逢其时的一记好吐槽。
事实上，无论是露西还是易嚣，对于seth公司有多少所谓的守备力量都不甚了解，更准确的说，seth公司根本就没有守备力量。
作为新人类推到台前的公司，露西曾经在第一时间入侵过他们的网络，但她并没有寻找到seth公司拥有什么特别的保安人员。
这也是很正常的事情，毕竟这里是现世，就算想要成为保护伞那样的公司，也不是一天两天能够完成的事情。
蓄养自己的安保人员，也得等到seth公司的枝叶扎根到其他领域之后，在此之前，他们还是需要低调一些。
这只是一家普通的公司，起码在表面上看起来是。
但深知夏娃人工智能存在，以及seth公司背后是新人类的易嚣和露西，却不会觉得它只有表面那么简单。
肯定还有什么隐藏起来的东西，甚至深入到，就连露西也不能轻易便找到线索。
“当然不是。”易嚣用一种无奈的声音对露西说道，“但起码空加魔法的出现会为我们分担一部分视线，总比我们光天化日之下闯入seth公司总部要好。”
“为什么我们一定要闯入进去。”露西反问道，“为什么你就盯上了seth公司，或许那真的只是一个幌子呢。”
“因为我的魔法不会出错。”
易嚣微笑着，在桌子上摊开一张羊皮纸，羊皮纸的中心位置，正由漂亮的花纹勾勒出四个大大的字母。
“seth”
“还有。”易嚣再次补充道，“我们的确不一定非要闯入进去，因为并不是你和我一起行动，事实上，你负责全部的后勤工作，在行动开始前，我们会重新找一个落脚点。”
“而与我一起行动的，是她。”
话音落下，一身戎装的雅典娜已经推门走了进来，金色的铠甲与战裙包裹着她，哪怕这里不是高高在上的奥林波斯神山，仍然难以掩盖她智慧与战争女神的烁烁光辉。
“愿意为您而战，父亲。”她微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