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看出了伍云召的担忧,就在李枫想要出手解决掉这些刺客之时,又是一队人出现在了这里。
只见来者大多身披盔甲,浑身更是散发出强大的杀伐之气,与第一次李枫见到伍云召之时的气质很是相似。
“杀,一个不留…………”
随着领头男子的一声令下,下一秒双方便战在了一起。
刀光剑影里,伍凌远也趁着这个空隙来到了李枫的旁边,以防止这些人狗急跳墙对李枫出手。
“乒………………”
“乓………………”
冷兵器撞击的声音不绝入耳,不一会,整个小院之中便躺满了尸体,不过绝大多数却是那些刺客的尸体。
因为黑衣人虽然厉害,但他们又哪里比得上这些身经百战的士兵,差距在双方交手之时自然就高低立现了。
“将军,时隔多年,属下终于寻到您和公子了,边关被犯,这次还清您放下个人恩怨,回去主持大局。”
看着跪地行礼的兵士,伍云召并没有太多的表情,不是他心狠,而是他永远都忘不了那个人在做稳帝位后的一系列举动。
在他坐稳皇位的第一天便派人抄了他府邸,亲族更是在一天之内被屠戮一空。
当时的伍凌远只有三岁,也是全府下人拼着性命护送而出。
想到自己守卫边关多年不容强敌来犯,得到的竟是这样的结果,一切的一切怎么不使他寒心。
甚至,在他逃出罗天之后那人还不打算放过他们父子两人,陆陆续续间竟派人追杀了他整整十年。
如果不是因为边境压力愈来愈大,怕是坟头的荒草都不止一丈了,现在让他回去,凭什么?
愤怒,仇恨,无力,迷茫,各种情绪如同潮水一般渐渐的涌向了他的心头,可是现在他必须要在家仇和国恨之间做出选择。
“帝国武将那么多,你们还是去找其他人吧,我累了,也已经卸甲归田了,现在只是一个普通的猎户,你们的大局我主持不了。”
“可是将军边关现在真的已经…………”
还未等领头男子说完,伍云召便打断了他,接着大手一挥便将众人赶出了这座小院。
“咕咕……………”
等到众人离开后,伍云召便直接的坐在了地上,顺手拿过旁边的酒壶后,便狠狠的闷了一口。
他虽不喜饮酒,但酒水入喉瞬间的火辣,才让他感受到了一丝真实。
“李叔,我不是有意隐瞒我的身份,只是我不想再将您也卷入这场无休止的争斗。
因为,这些年的相处,在我眼里您已经是我半个父亲了,如果连您也因为我而遭遇不测,那我这辈子也不会安心。”
“小远,去帮你父亲倒杯茶吧。”
见着伍云召情绪起落如此之大,李枫只好支开了伍凌远,因为他知道这个男人不想将他脆弱的一面暴露给自己的孩子。
因为在孩子眼中,他永远都是那么的顶天立地。
“现在不是已经卷进来了么。”
李枫看着这个有些无助的中年汉子道,不过眼中却没有丝毫责怪之意。
“李叔,你是在怪我么……………”
“没有,我想说无论你做什么决定,李叔都会无条件支持你,是去是留还是得你自己去做决定。”
酒不醉人人自醉,或许是因为世间有着太多烦恼,所以人们才会喜欢烈酒入喉的那丝快感。
在李枫术法的影响下,那个汉子就那样沉沉的睡了过去,或许当他再次醒来便就是做出抉择的时刻了。
“小远,将你爹扶回房间吧,累了这么久,他也需要好好歇会了。”
深夜,月色如泉水一般倾泻在这这片土地上,可就在这绝美的月光之下,却藏下了太多的杀戮。
李枫虽是闭着双眼,但神识却随着月光径直的向周围铺了出去,早在这群人到来之时李枫便已经发现了他们。
只见无数的黑衣人相继而行,一个个身影移动的同时,仿佛与周围环境融为了一体,而手中的兵器也在月光的倾泻下泛出了凛冽的白光。
李枫动了,只见他身体微晃便已经离开了房间,他虽不喜杀戮,但他也不愿坐以待毙,尤其是有人想要对其亲人下手的时候。
下一秒,微风拂过刀刃,发出泠泠的声音。
紧接着,一颗圆滚滚的物体便与那人的脖子分离了,他们到死之时还睁大着双眼,显得是那么的难以置信。
“唰…………”
仅用了不到三息时间李枫便已经将现场处理的干干净净,身形再次晃动之时整个人也已经回到了房间。
第二天还不等天明,李枫便发现一群人来到了小院,和昨晚的那些刺客不同,他们来了后就只是静静地跪在那里,并没有其他的动作。
观其服饰,来者似乎正是昨天想要请伍云召回去的兵士。
“唉,真的是何必呢?”
李枫轻叹,之后便收起了神识不再关注,因为最终的抉择还是得交给他自己。
“李叔,我想好了,我决定带着小远回去,不单单是为了边关的百姓,同时也是回去替我枉死的亲族讨回公道。
逃了这么多年我也想通了,只有自己强大起来,才有能力保护自己所在意的人。”
而等到太阳彻底升起之时,伍云召也已经做出了最终的选择。
回去,正大光明的回去,并且还要借助这次机会拿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去吧。”
“可是李叔你的身体…………”
“男儿志在四方,岂能一辈子待在这小小山村,就算不为你自己也要多为小远考虑,要是哪一天累了,就回来吧,李叔一直会在这里等你们。”
李枫摆了摆手,示意伍云召不要再说下去。
已经是伍云召父子离开后的第二场秋雨了,在他们两人离开之后,李枫也搬到了城中。
一方面,因为他的寿元已不足十载,这十年他必须要想办法突破。
另一方面,他便想好好的活一次,为自己而活。
此刻,城南坐堂之中,一位华发老者正在为一个青年施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