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蝉羽忽地扬起嘴角,笑了,“漫漫相信我就好……”
他话刚刚说完,身体就缓缓向我栽过来!
我慌得不知所措,伸手抱住昏过去的蝉羽,哇哇大哭:“哇哇……蝉羽……你个疯子……”
曦府。
“爹爹,蝉羽他怎样了?”我声音有些哑,我在门外足足等了三个时辰,终于等到爹爹出来了。
我很后悔,我不该那么任性,不该说那么多伤他的话。
“漫漫放心,有爹在,就一定不会让他丢了性命。”爹爹捏了捏手指,犹豫了一会儿,道,“他伤了心脉,可能会昏迷两三天……”
“昏迷两三天?”这么严重?我心又闷又堵,他怎么就对自己那么狠啊!
“爹爹已经帮他修复了心脉,也多亏了你及时给他吃下护心丹,虽然会昏迷两三天,但只要好好养着,就不会有大碍……”爹爹看看眼神闪了闪,继续道,“只是,蝉羽只有半颗心……”
我忽地抬起头,看着爹爹,满眼的惊异,“只有半颗心?”
那另外半颗呢?
蝉羽的心为什么会是残缺的?
“是啊,只有半颗……”爹爹叹了一口气,视线落在我的手腕上的莲花手镯上,“另一半,在你手腕上……”
第一次看见这镯子的时候,他就发现这镯子与众不同。
特别是镯子上的莲花,其中一朵是有花蕊的。
而那花蕊,是半心做的。
刚刚,他施法给蝉羽修复心脉的时候,发现蝉羽只有半颗心,又想起在佛界的时候,漫漫那手上的镯子,他这才忽地想明白一些事情。
漫漫手上莲花手镯里的半心,是蝉羽的。
那个话不多,总是身着墨色锦袍的男子,竟然将自己的心剖了一半给漫漫!
他爱漫漫,已经到了如此地步,将自己的心剖成两半,那需要多大的毅力和勇气?
我满脑子都是爹爹那句话:另外一半,在你手腕上……
我已经傻了。
这镯子,我戴了两万年,竟不知道这花蕊,是蝉羽的半心!
垂眼,我握着镯子的手越来越紧,凡间有剖心以示真心的例子,而蝉羽,也将他的心剖了一半给我,而我,足足过了两两三万年知道。
我究竟是有多愚钝啊!
蝉羽让我信他,可我却因为袁湘兰的事情,一直耿耿于怀。
当初,蝉羽将这镯子送我的时候,脸上风淡云轻,他说,我不念叨他,但在他的心里,如论如何我是他的命,所以弄个镯子将我套住,免得跑了……
那时候,我以为他是嘴贫,哪里知道,他是这样的真心实意。
他是真的爱我……
用命在爱我。
而我却因为袁湘兰的话对他生疑!
我眼睛又开始酸涩起来,我想哭,却又不敢哭,蝉羽为了我,默默的做了这么多,我不应该跟他闹,更不应该不不相信他。
“哎……”
爹爹见我如此模样,叹息一声,抬手拍了拍我肩膀以示安慰,随后,他看了看还在昏迷的蝉羽,眼底闪过一丝复杂。
随后,他转身,背着手缓缓的走了。
终于,我憋在眼眶里的泪掉了下来,看着床上昏迷不醒的蝉羽,我的心揪得生疼。
三天后,蝉羽终于醒了。
这三天,我一直守着他。
因为三天三夜不眠不休,天亮的时候,我又累又困,最后趴在床沿上小睡了一会儿。
我心里记挂着蝉羽的伤,即使是睡这也是半睡半醒的状态。
所以,当他的手微微一动的时候,我立刻就醒了过来:“蝉羽?”
刚刚醒来的蝉羽有些虚弱,不过,他的脸依旧很好看,他缓缓的看了我一眼,嘴唇微动,“傻子……”
我眼眶又红了,紧紧的拽着他的手,声音咽哽道,“你才是傻子!”
彻彻底底的大傻子!
“我饿了……”蝉羽抬手,用指腹摩挲着我的脸。
我抬手,擦了擦眼泪,站起身,“我这就去给做粥。”
因为担心,只顾着守着他,竟忘了他醒来会饿这茬事儿。
只是,我未转身,我垂着的手一下子被抓住了。
我垂眼,见蝉羽的大手圈在我的手腕上。
“就你那厨艺,烤土豆还勉强,做粥的话,就算了吧……”
更何况,他刚刚的意思,并不是要喝粥……
“我知道我的厨艺没你好,但我做的饭还是勉强能下口的。”至少,不是糊的,也不是差到难以下咽的那种,他何必这么嫌弃?
蝉羽眼眸清淡,他视线落在慢慢的落在我脸上,漫不经心的应了声,“嗯,是勉强能下口……”
我没听出他的话外意思,“那,我现在就去给你做。”
“等等。”蝉羽攥着我的手一直没放,“其实,我是想吃我面前的这道菜……”
“……”我脸一下子烧了起来,他的意思是要吃我?
这么害臊的话,他还真是说得直白!
我看了看他苍白的脸,鬼使神差的,我缓缓向着床沿坐了下去,小心翼翼侧着脸,送上我这道菜。
蝉羽就这么瞧着我,眼睛一眨不眨,直到我将自己的脸送到他面前,他才缓缓的道,“转一下……”
我一怔,脑子嗡嗡作响,但还是很听话的将脸转了一下,正对着他。
我眨巴着眼睛,看着那张依旧好看得让人移不开眼的脸,小心翼翼的咽了咽口水,缓缓的往她面前凑,就在我要凑到他唇边的时候,我忽然想起一件很严重的事情来。
我守在这里三天三夜,半刻钟都未曾离开,我有三天都没有漱过口了,所以,我得提醒他一下,“那个,我没……”
‘漱口’两个字我还没说出来,就觉得脑袋后面霍地一重,接着,我的脸就垂了下去!
我瞪着眼睛,眨了眨,他还伤着呢,怎么力气还那么大?!
唔,不是,现在貌似不是想这个的时候……
我闭上眼,依旧是那熟悉的味道,熟悉的旋律,绵延辗转……
没一会儿,我又开迷糊,缺氧……
看着憋的脸通红的我,他微微一皱眉,放开了我,“怎么还不会换气?”
“……”其实,我一直不知道该怎么换气……
默了默,我垂着依旧有些烧的脸,转开话题,“那个,你想吃点什么?”
“虹鳟粥。”他倒是回答得很干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