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袁湘兰缓缓的落下来,眼神痴迷,声音柔得仿佛能滴出水来,他看着半跪在地上抱着漫漫的男人,眼底闪过一丝怨毒,随后,她脸一变,杏眼里一下子蓄满了泪花,“你为什么要救她?”
难道,就如她猜想的一样,表哥爱上舒漫漫这个贱人了吗?
蝉羽眼眸沉沉的看着昏迷的漫漫,一言不发,他抬手,探了探漫漫的脉搏,然后,从收纳戒里拿出一粒仙丹来,缓缓的塞进了漫漫的嘴里。
然后,他丝毫没有理会站在他身后楚楚可怜的袁湘兰,微微弯腰,将漫漫给抱起来,缓缓的向前走去。
“表哥!”看蝉羽要走,袁湘兰急了,想也没想,抬脚就追了上去。
为什么,她也受伤了啊,为什么表哥都没有看她一眼?
听到袁湘兰的呼唤,蝉羽脚步微微一顿,随即,他垂眼看着怀里脸色苍白的女子,沉声道,“我说过,让你不要招惹她!”
他的声音很轻,也很冷,带着与生俱来的冷冽。
袁湘兰瞪大了眼,不可置信的看着蝉羽,表哥为什么不问问缘由,就一味的责怪她?
她上前两步,转到蝉羽身前,拦住了蝉羽的去路,辩解道,“表哥,我没有招惹她!是她想杀我,难道我还不能反抗吗?”
蝉羽垂着的眼皮动了动,抬起时眼底一片森冷,“是么?”
漫漫是什么样的性子,他心里难道不清楚?
对于袁湘兰颠倒是非黑白的本事,真是颠覆了他对袁湘兰的认知。
袁湘兰以为蝉羽护她,心里很是激动,她眨巴了一下杏眼,楚楚可怜的道,“对啊,她要杀我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这些,表哥你是知道的,所以,这一次,你得帮我。”
看着袁湘兰颠倒是非黑白的嘴脸,蝉羽没由来的一怔厌恶,是她杀漫漫不止一两次了吧?
蝉羽抬起眼,眼眸一丝温度都没有,冷声道:“帮你?”
若不是血魔,他看都不会看她一眼!还帮她,真是好笑!
袁湘兰会意错了,以为蝉羽还是向着她,她一激动,伸手就抓住蝉羽的衣服,“嗯嗯,表哥,上次我重伤差点殒命,就是这个舒漫漫害的,表哥她那么坏,你还救她做什么?”
蝉羽冷冷的挑了挑眉:“所以?”
她现在就想杀了她吗?!
见蝉羽如此表情,袁湘兰以为蝉羽已经完全相信了她话,心里大喜,随即又做娇羞状,“其实,我也没想好怎么处置她,但是,表哥,若就这样放过她,我不甘心……”
蝉羽轻轻的抬手,将自己的袖子从袁湘兰的抽中抽出,冷冷的扬了扬嘴角,声音清冷,“那就由我处置吧。”
“可是,可是……”可是她不甘心,这么好的机会,她不想就这么放过了!他和舒漫漫肯定认识,刚刚他紧张她的样子,她都看见了,所以,她不能让舒漫漫活着!
“你想处置她?”蝉羽微微后退一步,声音很轻,但语调说不出的冷,周围的空气也仿佛结了冰。
袁湘兰看了看蝉羽怀里晕死过去的人,抬了抬眼皮,小心翼翼的道,“我,可以、可以吗?”
“不可以!”蝉羽将怀中的儿往上抛了一下,好让她的头靠在他的臂弯里,他定定的看着袁湘兰,眼眸冷得如同寒潭。
袁湘兰惊异的抬起头,她万万没想到蝉羽会拒绝,“为什么?”
“因为、你、不配……”别以为他什么都不知道!
他之所以容忍,是因为他欠血魔,并且答应了血魔照顾袁湘兰,但她一次又一次的踩他的底线,他已经容忍到了极限!
袁湘兰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浑身仿佛结了冰霜的蝉羽,“表哥!”
他不是一直都很疼她的吗?他不是一直都包容她吗?为什么,她连处置舒漫漫的资格都没?
还说,她不配?!
她不相信,她不相信!
表哥怎么会如此对她?上次她快要死了,表哥还出手救了她,这说明表哥还是很在意她的啊!怎么两个月不见,他就处处向着舒漫漫这个贱人?
难道?
难道他真爱上舒漫漫了?
袁湘兰不住的摇头,不,不可以!表哥怎么可以又一次爱上这个贱人!历劫的时候,她夺走了表哥,如今,她还要夺走表哥!
她不甘心!她不甘心!袁湘兰盯着蝉羽怀里昏迷的人,锐利的眼底仿佛藏着淬了毒的刀:舒漫漫!!!!
蝉羽抱着昏迷的人儿,没有理会袁湘兰,冷冷的向前迈了两步,顿了顿,他看着漆黑的夜色,声音极冷的道:“我说过,让你不要招惹她,看来,我的话,你并没有听进去!”
袁湘兰仿佛被定在了地上,她看着平静又冰冷的湖水,双眼慢慢的结了冰,声音也有些颤抖:“表哥……”
他这是在警告她吗?
为什么,为什么短短两个月,他对她的态度一下子就改变了这么多?
表哥明明最疼她,最宠她,为什么到头来,还不如一个才出现不久的舒漫漫?
他怎么可以这么对她?
蝉羽抬眼看了看漆黑的夜空,天边已经出现了鱼肚白,天快亮了,“既然你从来没有听过我的话,那以后,你的一切都跟我无关!最后,我再送你一句忠告,多行不义,必自食其果,你好自为之。”
袁湘兰一怔,眼睛盯着平静的湖面,心里激起了滔天骇浪,表哥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他已经知道她吸食凡人灵魄的事情了?
不,他怎么可能知道?每一次,她很小心,甚至做得天衣无缝,就连九重天上的神仙,至今都没有发现!
蝉羽垂眼看了看依旧昏迷的人儿,一步一步缓缓的向前走去,话已至此,袁湘兰听不听,那就是她的事情了,以后,他不会再管袁湘兰的死活!
蝉羽走了,带着舒漫漫那个贱人走了。
袁湘兰定定的看着湖面,眼眸渐渐变得冰冷恶毒:“舒漫漫!你抢走了我的表哥!我一定让你为此付出产惨痛的代价!”
次日,艳阳高照,窗户外面的枝头上,四五只小鸟儿叽叽喳喳的叫着,飞来飞去的争夺食物。
外面实在太吵了,我困得不行,抬手拉过被子,将头蒙住继续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