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君到!!”门口,天兵突然高声喊道。
原本窃窃私语的大殿,一下子鸦雀无声。
天君今日穿得很随意,他从大殿外走进来,视线轻轻的落在大殿内的一个空座上。
原本特意为漫漫准备的位置是空的。
他眼眸先默了一瞬,随即轻轻的松了一口气。
他既希望漫漫来,又不希望漫漫来,因为今日的寿诞不同以往,看似和谐热闹的景象下,不知道隐藏着多少波涛暗涌。
漫漫不在就好。
“你发现没有,今日天君的穿着有些奇怪。”
“对啊,按理说,他不是应该穿着隆重的龙袍吗?”
“今日的寿宴真真有些诡异……”各路神仙看着缓缓走过大殿的天君,心里已经暗暗戒备了。
如今四海八荒的神仙都不安分,今日的寿宴,恐怕有变故。
暗地里,大家都在思量自己应该站在哪一边。
天君有失德行,已经悄悄的传遍了四海八荒,就连凡间,也不再供奉玉帝了……
如今,魔兽横行,天君派了那么多神仙去清缴,结果魔兽数没有减少还反而越来越多!这天庭,怕是会有变化。
虽然,天君还是一如既往的勤勉,可下面的神仙很多都是表面诚服,内心里已经有了诸多的不满。
今日的寿宴,来的神仙比以往多得多!
就连一向不太爱露面的月神,也参加了寿宴。
原本还算得上热闹的寿宴,渐渐的变得有些凝重起来。
各路神仙神色各异。
帝冕目不斜视的走上台阶,和以往一样,缓缓在宽大的主位上坐了下来,他眼眸看着下面众神仙,里面一点情绪都没有。
各路神仙急忙站起身叩拜:“恭贺天君!”
“免礼!”帝冕淡淡的看着众神仙,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他的手平放在膝盖手上,手指不自觉的握了握。
他知道,今日的寿诞注定不平静!!
“天君,如今魔兽横行,你怎么还能如此平静的在这儿办寿宴呢?”鸟王第一个站起来,傲慢的看着主位上的天君,眼里充满挑屑!
“关于魔兽的事情,本君有不可推脱的责任,鸟王,本君借着寿宴招大家来九重天,也是希望寻得一个妥善的办法。”
帝冕轻轻的看了鸟王一眼,眼底闪过一抹暗光。
别以为他不知道他暗地里的小动作,他表面上配合神族清缴魔兽,实际上在暗中作梗,致使更多的人因为魔兽丧命,这笔账,今天他会好好和他算!
“办法?你的办法有用吗?如今,魔兽依旧横行,天君,难道你每次清缴魔兽都只是做做样子?”鸟王傲慢站站在那儿,视线扫了一眼在坐的所有神仙,“这一万年来,凡间民不聊生,仙界魔兽横行,而天君您,每次表面上派人清缴魔兽,可实际上,你却命令他们偷偷的将魔兽给放了!”
“荒谬!无稽之谈!”帝冕紧紧的握着手,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这个鸟王在故意挑事端!他绝对不能上了他的当!
“哼!是不是无稽之谈,大家看看这个不就知道了吗?”鸟王说着,抬手一挥,几道影像便出现在大殿上空。
里面都是一些关于清缴魔兽的画面,那些被派去清缴魔兽的神仙,表面上是清缴,实际上却是将魔兽收进自家的法器里,然后寻了个没人的地方偷偷的放了。
“看见了吗?这就高高在上的神族,打着清缴魔兽的旗号,暗地里纵容魔兽危害四海八荒!”鸟王抬着手,环视了一圈众神,见众神皆露出震惊的神色,他得意的扬起了嘴角,“若不是天君暗暗允许他们,他们会有如此大的胆子吗?”
“鸟王,为了有个名正言顺的反叛理由,你当真是用心啊……”
他是派了神仙去清缴魔兽不假,但他却不知道他们暗地里将魔兽放了!
那几个偷偷放走魔兽的神仙,也应该是受了鸟王挑唆!
“帝冕,难道这一切不都是你造成的么?当年,为了封印蝉羽,你不惜破坏了魔柱上的封印,想借众神仙之手,将蝉羽永远的封印在魔柱里,只可惜,你打错了算盘,你不但没有将蝉羽给封了,还至使魔尊逃了出来,你为了逃命,擅自使用叠宙术,至使戾气泄漏,导致凡人民不聊生!正是因为你私自破坏了封印,那些魔气才会泄漏出来侵染了灵物,如今,这四海八荒的魔兽已经威胁到了四海八荒,这难道不都是你一手造成的吗?!”
鸟王的话就像一颗石头,重重的砸进了大海,大殿上,很多神仙因为鸟王最后那一句话已经露出了愤恨之色。
随后,大殿上哗然一片,看向天君的眼神也变了。
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当真相揭穿在众人面前时,帝冕还是有些无地自容!
他手指紧紧的握起,脸色有些苍白,看了看众多的神仙,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对不起……”
一声对不起落在闹嚷嚷的大殿上,大殿一下子就变得寂静了!
所有人都看着天君,那个高高在上的天君,他在说对不起?他在为自己所犯的错忏悔?
“是我害得四海八荒再无宁静的日子,也因为我,戾气泄漏去了凡间,导致凡人怨气暴涨。我知道我无论说是,做什么都弥补不了我犯下的错,但我一直在尽我所能去弥补……”
“哼!你现在惺惺作态有什么用,如今魔兽横行,扰得四海八荒没法安生,你一句对不起就弥补得了吗?”没等天君说完,鸟王强势的打断天君的话,“你根本就不配做这九重天的天君!”
帝冕垂着的眼猛地一抬,他盯着鸟王,眼底一片深寒。这就是他今天真正的目睹吧?想将他从这位置上撵下去?
“天君,你做了那多年的天帝,也应该够了,这原本这应该是晨曦上神的位置,如今,你道行亏损,导致如今的局面,你还有什么脸面坐在哪个位置上?”月神忽地站起来,缓缓的走到大殿中央,他抬起头,静静的看着脸色苍白的帝冕,“原本我不打算说,可是,这些年你的所作所为实在太过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