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飘渺城大门前。
“二公子路上小心。”绣尉好似长母家姐班的对姬发柔声说道。
“恩,绣姐也是,在飘渺城里多加小心。”姬发眼框发红道。
“如有可能,还请绣尉多多想想办法,让飘渺城主将候爷也放出来吧。”一旁,因为要给没什么江湖经验,且真实年龄还不到两岁半的姬发找一个‘保姆’,才被释放出来的乐尉抱拳叹声道。
大概他也是在心里对将这种重任叫给一个女流之辈去执行感觉到羞愧和不好意思吧。
“乐尉放心,绣必将竭尽所能,想办法让城主放归候爷。”绣尉一脸正色的说道。
“二公子,上路吧。”乐尉神情郑重的朝绣尉一礼,扭头对姬发说道。
“好的,乐叔。”姬发点头答应道,然后再次抬头看向绣尉说道“绣姐,保重。”
“二公子也是。”绣尉道。
随后姬发和乐尉不在逗留,各自走到一旁的西域宝马旁边,身行矫健的翻身上马,抖缰驱马向远处奔行而去。
“咯哒咯哒咯哒咯哒……”尘土飞扬中,姬发和乐将两人的身影很快便从绣尉的视线中消失不见。
与此同时,飘渺城深处的城主府内。
“城主,姬发已经出发了。”朱雀前来汇报道。
“既然如此,那些西歧士兵也没必要在关押了,等下就安排人将他们放了吧。”伊藤成淡声说道。
“是。”朱雀答应道。
接着光线微变,西伯候六尉中的礼尉的身影便出现在了房间中。
“拜见城主大人。”礼尉一脸恭敬的抱拳行礼道。从他的行为和表情上不难看出,他已经被伊藤成用催眠术改换了意识,成为了他麾下的部将。
而看到这样的礼尉,朱雀的脸上则流露出一抹诧异的神色,很显然,是有些惊讶礼尉态度的转变,接着便是鄙夷。毕竟就算是在后世。卖主求荣的家伙都不会受到别人好眼,更别说是在商周这种重信重诺,重义重忠的上古时代了,更是如此。
“我决定放归同西伯候前来的五千士兵。只不过现在还缺少人率领,所以我决定由你率领他们返回西歧。”伊藤成看着礼尉淡声说道。
“是。”礼尉应道。
“至于到时候回了西歧该怎么说,怎么做不用我再教你了吧?”伊藤成继续道。
“属下明白。必不负大人所托。”礼尉将上半身又向下压低了一些,恭声回答道。
听到礼尉回答的伊藤成微微点点头,从蒲团上站起了身,也没见他有什么动作,又一道身影突兀的出现在了城主府的房间中。
那是一个年轻人,肤白、唇红,眸如天星,穿着一席青色长衫。哪怕只是单纯的站在那里不做任何动作,也会让人的视线不由自主的落到他的身上,不过最让朱雀和礼尉震撼的是,他居然和伊藤成长得一模一样!——正是伊藤成分出的影分身!
“啊!”看到这到身影,朱雀满脸惊愕的发出一声惊呼。
“这是我的化身。与我一心二体,等我离开后,会由他坐镇飘渺城,凡有诸事,你皆可以向他汇报。”伊藤成指着身旁的分身说道。
“哦,是,城主大人。”朱雀有些楞楞的应道。
“行了。你们下去做事吧。”伊藤成淡声道。
“是。”朱雀和礼尉齐应一声,转身退出了伊藤成的房间。
“这里就交给你了。”待两人离开后,伊藤成扭头对自己的分身道。
“好的。”影分身微笑道。
听到回答的伊藤成同样微微一笑,发动空间能力闪身从房间中消失不见,追寻着留在姬发和乐尉两人身上的精神印记向远方移去。
……
因为并没有像原著那般,被禁在飘渺城里很久。时间上很是充足的关系,姬发和乐尉也就并未同原著中的姬发和白毛虎一般持续不断的纵马连奔,而是像普通赶路人一样有松有紧的正常行进。
就这样一连过了七、八天……
“乌云密布,似乎要下大雷雨了。”这天,正在打马赶路的乐尉抬头看了眼不时有雷光闪没的黑沉沉的天空说道。然后转过头,对身旁的姬发提醒道“二公子,看天色,这雨可能会下的很凶,山路泥泞,冒雨赶路很危险,还是找个地方避一避吧。”
“好的,就按乐叔说的办。”姬发闻言也是抬头看了眼天空,点头答应道。
随即两人稍微改变了下行进的路线,便继续奔行起来,然后没过多久,一个被木头扎里围住的山间农屋就出现在了两人的眼中。
“哈哈,荒山里面竟有人家,真是好运气!”看到农屋,姬发哈哈大笑道。
“确实运气不错,二公子果然是天佑之人。”乐尉死板的面容上也难得露出一抹笑容说道。
没过一会,两人便驱马来到了农屋前。
姬发和乐尉翻身下马,一边牵马进院,一边扬声询问道“有人吗?”
“嘎吱~”
“谁啊。”伴随着一声怪响,一名脊背有些佝偻的苍发老者从敞开的屋门中走出问道。
“老人家打扰了,我们是赶路的行人,眼看着外边就要下大雨了,不知可否在您这里避下雨水?”乐尉上前抱了下拳,客气的询问道。
“哦,可以,可以,山路泞滑,确实不适合在下雨时赶路,两人快进来吧。”老者连连点头说道。
“那就多些老丈了。”乐尉感谢道。一旁的姬发也连忙抱拳向老丈行过一礼,以示感谢。然后两人便将马牵到一边,系好马绳,与老丈一同进了屋子里。
而几乎就在他们进入屋中的下一刻,伴随着“喀嚓”一声炸响,磅礴的大雨便好似天漏一般浇落了下来。
“沙沙沙沙……”细密的雨水敲击声随即在天地间响了起来。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只见农屋不远处的一块巨大的山石上黑影一闪,伊藤成的身影便突兀的出现在了石块上方,也不见他有什么动作。由天降落下来的雨水就好似有着意识,不忍浇临他一般,自发的从他的头顶上方三寸处斜飞开来,划过一道弧线。降落到他身周的地面上,衬托的他好似神圣。
“果然是应运之人,哪怕有我插手,该遇到他们还是会遇到。”看着前方不远处透出点点灯火的山间农屋,伊藤成轻声自语道。
“不过这样也好,到是省了我去推算他的下落。”
话落,伊藤成的身影再次一闪,又消失在滂沱的大雨当中。
大雨一直下了很久,直到快深夜十分,才彻底停下。散了乌云,将好似弯船的新月重新显露了出来。
不过就在这时,伴随着一阵轻微破空声,一道矮小的漆黑身影速度仿佛离弓的利矢般迅速从山中窜出,纵纵跳跳的几个起落便落到了农屋的院落里。也是直到这时,他的真容才彻彻底底的显露出来。
那黑影的个子很小,大概和七、八岁的小孩差不多,但浑身的皮肤皆是绿色,紧包着骨头,将胸口部分的肋骨条痕清晰的呈现出来,也不知道是营养不良还是饿的。亦或者天生就是如此,不过腿和胳膊上的肌肉到是有些,让他不至于像看起来的那般盈弱,绿眉绿发,红眼尖耳,在配合上那前突的鸡公嘴。还真跟传说中的妖怪没什么两样。
来人也不停留,十分熟路的径直窜进了屋中老夫妻养猪的猪圈内,小小的胳膊伸手一抓,就将一头和他差不多大小,甚至肯能还比他大上一圈的肥猪按倒在了地面上。
“嗷!”吃痛下。肥猪发出了一声尖锐的嚎叫声。
不过早已经习惯了的猪叫,且也知道这里住的是两个没有威胁的老夫妻的绿皮人也不惊慌,自顾自的料理起了手中的肥猪。
“傻小子,还不快跑,等着被人抓吗?”可是就在他准备下手杀猪吃肉时,一道戏谑的声音却是突然在他的耳边响了起来。
绿皮人神色一惊,连忙撒开手中的肥猪如电般跳跃到了一旁,刚好看到了因听到声响而从屋中窜出来的姬发与乐尉两人。
“呱!”这时就见绿皮人神色一凶,突的发出一声好似乌鸦鸣叫般的怪叫,张开大口,朝姬发扑了过去。
“二公子小心!”一旁的乐尉见状连忙出言提醒道。
“哈哈,小小妖怪,居然够胆量袭击本少爷,不得不耐烦了!”姬发面容不变,神情反到充满了跃跃欲试的神色大声说道,而后双手一伸,准确的抓握住了绿皮人探来的双爪的手腕,双臂发力,将绿皮人向地面摔砸了下去。
“先来一个五体投地!”
“砰。”
“呱。”绿皮人痛叫出声。但是下一刻,大量的明黄色电光从绿皮人的身上绽放出来,迅速攀涌上姬发的身体,对促不急防的姬发发起了猛烈的电击。
“啊啊啊啊……”吃痛下,姬发也不由自主的发起了痛呼声。
“妖怪,放开二公子!”
眼见情况徒变的乐尉一惊,连忙一个纵身来到绿皮人身边,手中的铜萧前递,刺向了绿皮人。
已经感觉到这两个家伙不好对付的绿皮人不敢硬接,连忙撒手发开被电得全身发麻的姬发,闪身跳开,躲过乐尉的攻击,然后头也不会向农屋外跃去。
“诶呦,果然是支妖怪!”姬发痛呼道。
“二公子,你没事吧。”担心姬发的乐尉也没有追击,连忙走到姬发的身旁关心道。
“没事,不过那个妖怪本少爷要好好收拾他!”体内功力运转,顷刻间便解了电劲的姬发站起身说道。接着不等乐尉回答,施展轻功向远去的绿皮人追了上去。
“二公子!”乐尉惊叫道,随即也不敢迟疑,连忙紧追了上去。
只是任凭两人如何急追,也再也寻不到半点绿皮人的踪影,就好似那绿皮人凭空消失了一样。
“哼,可恶!”如此又追了片刻,依旧无发寻找到妖怪踪迹的姬发最后只能无奈的放弃了追击,停下脚步恨恨道。
“二公子,我们回去吧。”紧追上来的乐尉松了口气道。
“好的,乐叔。”姬发无奈道。
随即便和乐尉一起,施轻功返回了借住的农家小院。
“这算是返祖么……”山壁顶端,将手中已经昏迷过去的绿皮人——也就是这个世界的雷震子,提到眼前观察的伊藤成啧啧出声道。
“看来这个世界的人类果然如传说中那般,是仙妖结合后的产物,要不然绿毛老祖和被他强夺来的女人明明都是人类,又怎么可能会生出这么一个怪异的种。”
随后心念一动,便将雷震子丢进魔方世界当中。
“下面就是姜子牙和他手中的玉刀与洛书了……”伊藤成仰望群星遍布的夜空,喃喃自语道。
第二日上午,姬发与乐尉便和老汉夫妻告辞,驱马继续向朝歌方向行去。自然,伊藤成依旧尾随在两人的身后,循着他们前进的方向而前进。
如此约莫百里左右后,伊藤成停下脚步,以灵眼观察起了四周风云,暗道“应该就是这附近了吧。”
果然没过多久,一道冲霄的气柱便映入了伊藤成的眼帘。
“在那里!”
而后伊藤成身影一闪,从原地消失不见。
“恩?”与此同时,正在河边以直勾钓鱼的姜太公眉头一皱,抬手默默掐算了起来“奇怪,居然无法推算?难道是指应的是仙人不成?”
以姜太公现在的修为境界和功力,当世已经几乎没有他推算不到的人存在,哪怕是同样精通数术的人也不行,也只有那虚无缥缈的仙人他还没有推算过,不知道能否成功,所以才会有此一猜。
“你在算什么?”就在姜太公心感诧异不知刚才的来潮是何意思时,一道陌生的声音却是突然在他耳边响了起来。
姜太公神情一惊,扭头看向了说话之人。
“好俊俏的公子。”
说话之人正是伊藤成。
“公子好面相。”姜太公目光在伊藤成的脸上盘旋了两下,答非所问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