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星!”一声惊叫传来,远处蹿出四五道身影,全部都是蜀山派长老,为首的正是云兆松和云兆明兄弟二人。
这几个蜀山长老全都冲到叶孤星身边,匆匆查看了一眼伤势之后便替他疗伤。
李阡陌转头看了看四周,发现十里之外早已围了一群人,各派的长老和弟子全都来了,众人全都以惊讶的眼神望着李阡陌。
“这小子中了雷炎真兵一剑居然没事,我是不是眼花了。”
“不是你眼花,是真的,这叶孤山邪门得厉害,明明境界比叶孤星低很多,但却打败了手持真兵的叶孤星。”
“若不是亲眼所见,老夫绝对不信世上还有如此神奇的一个少年俊杰。”
……
众人在远处议论纷纷,全都被李阡陌的手段折服,对他赞赏有加。
李阡陌刚想转身离开,云兆松忽然从下方飞了过来,怒目瞪视李阡陌,冷声喝道:“叶孤山,你为何下如此重手打伤我师侄,在我蜀山内居然敢做出这种事,你是不是妖族派来的jiān细。”
李阡陌闻言猛然皱眉,冷冷道:“云长老,东西可以乱吃,话不可乱说,你没有丝毫根据地给我乱扣大帽子,是不是太过分了。”
云兆松怒哼道:“哼!你若不是妖族的jiān细,为何跑到蜀山来打伤我师侄,你可知道他对我们蜀山有多重要,一万个你也比不上他的一根头发!”
“可笑得很。”李阡陌冷冷一笑,缓声道,“叶孤星想要杀我,我只不过被迫还手而已,没想到他技不如人,反被我打伤,况且,各位长老在远处观看我们战斗多时,并未出手阻止,现在叶孤星受伤了,你们立刻跑出来替他撑腰,如此恶劣行为简直有辱蜀山道门正宗的威名。”
“你说什么!”云兆松见他居然出言侮辱蜀山,顿时怒气飙升,强悍的气势自全身散发出来,须发皆张,似乎随时就要对李阡陌出手。
“怎么,想以大欺小么,尽管放马过来!”李阡陌见状傲然大喝,眉间蓝光晃动,浑身威势无匹。
“全都住手!”一声洪亮的大喝猛然传来,李阡陌转头一看,两个蜀山长老快速朝这边飞来,左边那个长老一身青白道袍,长发披散,剑眉朗目,英气不凡,最重要的是他年纪似乎不大,头发胡须皆是黑sè,看起来就像四十岁左右的中年人。
右边那个是杭玉州。
“云兆松,你在干什么?”那中年长老一来就大声喝问,眼中厉芒绽绽。
云兆松皱眉道:“龙剑一,你来捣什么乱。”
“门派发生了如此大战,我怎能不来看看!”龙剑一俊容高叫。
“那来得正好!”云兆松指着李阡陌,咬牙切齿道,“这叫叶孤山的年轻人在我们蜀山地头居然把叶孤星打成重伤,行径极端恶劣,我怀疑他是妖族派来的jiān细,正准备将他就地正法,你这执法长老既然来了,就不必我出手了,交给你了。”
他说罢往后退开,一脸肃然地望着龙剑一。
龙剑一飞过来打量了一番李阡陌,峻声问:“叶少侠,为何出手伤我蜀山弟子?”
李阡陌淡淡道:“是他先出手的,我为保命,自然还手拒嫁豪门:少奶奶99次出逃。”
龙剑一闻言点了点头,转身面对云兆松,缓缓道:“云师兄,我觉得此事不可轻易下结论,必须等掌门真人出关,让他亲自定夺。”
云兆松闻言双眼一瞪,怒声道:“这点小事何须劳烦掌门,直接就地正法便是,你这执法长老是作什么用的?”
“云师兄认为这是小事?”龙剑一横眉冷然道,“叶孤山虽然是一介散修,但他年少技高,自愿前来蜀山共同对抗妖族,如此大义之举,本该称颂,你却不问因由要将他灭杀,此事传扬出去我们蜀山还如何号令天下!”
云兆松闻言一愣,随即怒道:“那是他咎由自取!”
“好一个咎由自取!”杭玉州哈哈一笑,飞到龙剑一身边,冷笑道,“事情的始末还没搞清楚,何来咎由自取之说,依我看来,十有**是叶孤星挑衅在先,叶孤山被迫还手在后,咎由自取的是叶孤星才对。”
“杭玉州,你居然袒护一个外人!”云兆松闻言怒急大叫。
“这不是袒护。”杭玉州淡笑拈须道,“这叫泼脏水,跟你学的。”
“你……”云兆松闻言气得脸皮发青,右手指着杭玉州,直发颤。
“好了,都别吵了!”龙剑一猛然大喝一声,将他们二人全都喊得愣住。
龙剑一看了他们二人一眼,冷冷道:“我是执法长老,这件事我说了算,此事暂且搁浅,等掌门真人出关后我会去请他老人家定夺,在此期间,谁也不许难为叶孤山,否则别怪我不留情面!”
他说罢一甩长袖转身飞走,云兆松望着龙剑一的背影直发愣。
杭玉州转身来到李阡陌面前,缓缓道:“叶少侠,你来蜀山好多天了,却连个住处都没给你安排,当真怠慢了,你跟我来,我给你安排住处。”
“如此多谢。”李阡陌拱手作谢,跟着杭玉州飞走。
云兆松望着李阡陌的背影,气得直咬牙。
远处那群围观的人见没热闹可瞧了,三三两两散去。
杭玉州带着李阡陌来到后山竹林,在一间竹屋前落下,李阡陌明显感觉到竹屋内有两个人的气息,丹辰子和白目。
“他不会让我跟大哥和白目住一起吧?”李阡陌心中暗忖。
他刚想到这里,杭玉州指着竹屋道:“叶小友,这竹屋是我师侄丹辰子的住处,虽然简陋了点,但却十分雅致,周围的环境也十分清幽,我丹辰子师侄和他兄弟白目现在就住在这里,你若不嫌弃,就在这里住下吧。”
李阡陌求之不得,淡笑拱手道:“前辈你言重了,我怎么会嫌弃,我和丹辰子道友一见如故,正想好好与他结识一番。”
“那真是再好不过了,请随我进来。”杭玉州捋须一笑,带着李阡陌走进了竹屋。
推门进去只见丹辰子在疗伤,白目在睡觉,竹门吱呀声响起,白目耳朵动了动,一咕噜坐起,手里忽然掣出九龙鼎,呲牙咧嘴大喝:“谁,谁敢擅闯白爷的地盘!”
他说着就抡起大鼎朝杭玉州砸来,鼎到半路忽然收住,白目也发现了来人是谁,咧嘴笑嘻嘻道:“咦,杭老头儿,你怎地来了,咦,这不是那个被俺捏伤了的小子么?小子,你来这里作甚?”
他说罢一咕噜蹦到李阡陌面前,围着他转,把他从头到脚看了一遍,看了半晌后又捏了捏李阡陌的肩膀,问:“疼不?”
李阡陌莞尔笑道:“还行,挺舒服的末世江湖行。”
白目闻言不悦,大眼一翻,没好气道:“俺就不喜欢睁眼说瞎话的人,你如果不装,俺们倒是可以跟你做朋友。”
李阡陌无奈苦笑:“真的不疼。”
“没道理啊。”白目挠头喃喃道,“唯一不怕俺手劲的人就一个……”他说到这里忽然眼中一亮,把鼻子凑到李阡陌身上一顿猛嗅,就像一只狗。
李阡陌见状心头一凛:“糟糕,我倒是忘了白目的鼻子能嗅出我的味道来。”
一念至此,他赶忙逼音成线悄悄对白目道:“白目,别说出来!”
白目嗅了两下后顿时开心不已,刚想大叫就听到了李阡陌的话,赶忙一把捂住嘴。
杭玉州见他神情动作古怪,不禁问道:“白师侄你怎么了?”
“没啥没啥,嘻嘻,哈哈。”白目笑嘻嘻回答,大头连摇。
杭玉州道:“这位是叶孤山少侠,我准备让他与你们住在这里,你不会介意吧?”
“不介意,不介意,俺怎会介意,俺欢迎还来不及呢。”白目手舞足蹈大叫,欢喜之情溢于言表。
“这就好。”杭玉州看了看一旁打坐疗伤的丹辰子,转头问白目,“丹辰子伤势如何?”
“快好了,快好了。”白目眉飞sè舞道,“屁大点的伤,不用担心,等有空俺们兄弟三个出去会会那个叫陈啥松的,一定要把他屎给打出来,然后再喂他吃下去……”
“你们兄弟三个?”杭玉州愕然道,“李阡陌不在,你们哪来三个人?”
白目自知说漏了嘴,哈哈傻笑两声,道:“俺说错啦,俺们兄弟两个,是两个,俺不识数,嘿嘿……”
杭玉州点头笑了笑,道:“好吧,既然你们愿意让叶孤山住进来,那再好不过,我先走了。”
“慢走,不送,嘿嘿……”白目跳到门外对他挥手,目送杭玉州御空离去。
杭玉州的身影刚消失在天际,白目一咕噜进屋来,拍上门欢喜大叫:“哈哈,李小子,果然是你,俺上次就觉得你身上味道熟悉,只是一时间没想起来,有酒没?有酒没?”他说着就激动地伸手跟李阡陌要酒。
李阡陌取出一坛酒递给他,笑问道:“瞧你这样好像很久没喝酒了似的。”
“嘿,你可别提了。”白目猛灌了一口酒,摇头啐道,“丹辰子这大骗子,尽诓俺,说好给俺买酒喝的,这才到中州,刚准备去买酒,妖族杀来了,丹辰子掉头就钻进了蜀山说是去对抗妖族,这都进来十几天了,还没打过一次架,没酒喝,没架打,无聊得要死!”
“我几时诓你了,本来就得以大局为重,酒以后慢慢喝便是。”丹辰子不知何时结束了打坐,跳下床榻来到李阡陌面前,一拍他肩道,“三弟,你变了样子和气息,我上次还真没认出来,这段ri子还好吧。”
“挺好的。”李阡陌淡淡一笑,又取出两坛酒,一坛递给丹辰子,一坛自己喝。
丹辰子接过酒坛,爽朗笑道:“三弟看来心情已经疏解过来了,我就放心啦,哈哈。”说罢举起酒坛就是一阵猛饮,咕嘟咕嘟之声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