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事情并没有因此而结束,独孤月离开后,陆夫人让下人全部退下,连碧舸也是,只留下陆彦峰同平姑。
人全部下去之后,陆夫人便大声对陆彦峰说,“给我跪下。”
陆彦峰知道自己现在说什么也没用,便顺着陆夫人的意思,跪在了地上。
接着便听陆夫人说道,“你可知你今日做错了什么吗?”
陆彦峰回答,“我不知道。”
陆夫人便说,“好,你不知道,那我就帮你好好回忆一下。当年你爹是为何而死,我又是怎样才将这个家撑起来,而你妹妹,又是因何原因,像个男人一样打理着这个家,而你现在做的这一切,对得起谁。”
听到此,陆彦峰便说,“我知道父亲是因为同官家做生意时被栽脏,意外发病死在狱中的,可是娘,这同独孤家并无任何关系啊,父亲同独孤家本就没有生意上的往来,你这样拆散我同月儿,又是何必啊。”
陆夫人听后便说,“不是娘不愿意,而是同独孤家结为亲家,只会让我们家同朝廷牵扯不清,咱们是做生意的,不是谈政治的,这生意同政治上的东西一相互牵扯,儿啊,那咱们家是时刻提着头等着别人来砍啊。”
陆彦峰听后不发一言。然后陆夫人继续说,“当年若是你爹听我的劝,不贪图那点利益,又怎会被奸人所害,落得个病死狱中的下场啊。这些年你也看到,我们家变得越来越强,都是因为从那件事之后,我便不同任何官家有生意上的往来,只同民间商人来往,否则以我一个女人,带着你同你兄妹二人,又怎能将这偌大的家给撑起来,所以,你得理解娘,得理解我所做的这一切啊。”
陆彦峰似乎心软了,他知道自己的母亲这些年来不容易,只是若是要他放弃同独孤月好不容易争取回来的感情,他真的不想放手,一边是偌大家业,一边是无法割舍的感情,这样的抉择,让陆彦峰一时头痛不已。
而后陆夫人又说,“孩子,你得明白现在的形势,你若是娶了独孤家的女儿,那两家势必会让朝廷有所忌惮,那万人之上的那位,是否会注意到我们家,你可有想过。”
这时平姑也开口说,“少爷,咱们陆家虽不是家财万贯,也算是富甲一方,且这康城同雍城也就这些许距离,独孤家在朝廷上的势力已然是占据了大半,况且独孤家的五个儿子都在朝廷为官,加上兵权在手,若是在得到我们陆家的支持,那样的话,皇上是不是会忌惮两家的联姻,有了钱,有了兵,纵使是一般人,也会想到这其中的利害,更别说皇上那里会怎么想。”
这时陆夫人又接着说,“峰儿,现在你可知晓为何我不答应你了吗。不仅是官场的尔虞我诈,皇上对于权利的忌惮也是其中的原因,咱们从商的,忌讳的便是这朝廷参与进来。”
然后陆夫人便起身,上前将陆彦峰拉了起来,然后拉着他的手说,“峰儿,当年独孤家的女儿被蛇咬伤,你送她回府后独孤老爷说的那句话你还记得吗。”
陆彦峰突然睁大眼,像是不相信一样,然后说,“你怎么知道。”
陆夫人便答,“峰儿,独孤唳说,他的女儿将来只能嫁给王爷做王妃,你可知道他这其中的深意。”
陆彦峰心里清楚,只是他不说。
而后陆夫人便道,“你心里应该也清楚,他这也是在担心两家的联姻势必会让皇上有所忌惮,这样陆家和独孤家势必会被朝廷众官盯上,如此一来,独孤家会因此而让在朝为官的五个儿子受到皇上的不重要,而我们家也会成为其他官员为攻击独孤家的牺牲品,或者说垫脚石,因为生意上的有些事情是很容易被有心之人大做文章,达到目的的。”
这时陆彦峰开口了,“原来你们从一早就看清了这其中的利害关系,所以你们才不知不觉中将我同月儿逐渐分开。”而后陆彦峰便大笑起来,进而说,“可是我们都只是想同对方在一起罢了。”
看到自己的孩子这样,陆夫人的心里也不好受,只得说,“有时候情爱在家族利益之前是不能相互谈论的。”
然后平姑便说,“少爷,你就听夫人这一次吧,这些都是为了你好,咱们府同独孤府结为亲家,并不是表面上看着那么简单的。”
陆彦峰突然觉得好累,他早就知道现今的情况,只是他依旧还是愚蠢的去做了那么多无用的事,只是碧舸那般帮助自己,现在看来,终究还是改变不了任何结果。
然后陆彦峰便说,“我累了,我先下去休息了。”然后便转身离开了。
房间里只剩下平姑同陆夫人,而陆夫人看着自己儿子那失魂落魄的样子,心疼的说道,“平姑,这样做真的好吗,是不是我太过自私了一些,只考虑到了府里的利益,而忽略了他的感受。”
平姑回答到,“总有一天他会明白的,你今日这般的做法是为了他好,为了这整个家好。只是可惜了他同独孤家那丫头的缘分。”
听到此,陆夫人也叹了口气,然后说,“谁说不是呢,可是有些人的出身便决定了她这一生该走的路,峰儿同她在一起,已然是不可能的。”
然后两人便这样沉默了许久,陆夫人又开口说道,“平姑,去把碧舸姑娘请来,我要同她商量她同峰儿的婚事。”
平姑很是惊讶,然后便说,“可是夫人你明明知道她同少爷本就是……”
陆夫人便说,“我岂不会知道他们联合起来骗我,做一对假恋人给我看,只是现今我却有了主意,你且将她请来便是。”
平姑便说,“老奴这就去将她请来。”然后转身出。
房间只剩下陆夫人一人,而后她一人自言自语,“菩萨,保佑保佑我,原谅我这样的做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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