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离心脏砰砰砰跳动,像鼓在敲打,但听到对方这句话,心凉了半截,从滚烫热烈地岩浆跌入寒凉森冷地冰层只在一刹那。
自己只是她的所有物么?他又在期待什么呢?本来就是不正常的关系,夭折与死亡才是无可厚非地归宿,为什么他会好难过?
“是不是吓到了?”左轻把人抱在怀里哄,然而少年一直无精打采地低着头,他抓起被褥往身上套,最后直接钻了进去,在里面圈成一个不大不小的包子,就在她脚边。
左轻不由得皱起眉,剥落被褥,才发现对方哭了。
她愕然,将人拖进怀里,好声好气地问:“温离,你是怎么回事?”说着猜测问:“是因为刚才的事吗?我也没让人进来,你是我的,怎么会让旁人看。”
不知道哪句话踩到了雷电,少年忽的挣扎起来,爬到床尾,包裹着被褥,紧紧蜷缩着身体,嗫嚅着唇瓣:“我不是、不是你的……”
左轻看了一会儿,平淡地眸子里浮现一抹嘲,伸手攥住对方脚腕,将人仰面拖入怀中。
天旋地转间,少年被人摊成了煎饼,他听到那个人说:“温离,我可以容忍你无缘无故地发脾气,无伤大雅地情绪起伏,甚至是不问时间地点的发疯,但你要清楚,发泄完后必须给我一个合理地解释。”
他依旧不说话,四肢被钳制住,只能呜呜地哭,哭着哭着温离忽然觉得自己没出息,一个大男人居然被欺负哭了,他还说不出具体原因,最后只能归结于泪腺太发达,生理泪水抽风,无法掌控。
“你知道人类与普通动物最大的区别是什么吗?”左轻没来由的问了这么一个问题。
身体被控制,思维就像敌人地俘虏,一点点被吞噬,他不太灵光的脑袋转了转,似在思考。
***
温离渐渐止住眼泪,一层薄薄地水雾附在视网膜上,眼前的人影有些模糊,她好似镶嵌在一团光影中,周身散发着光和热,很温暖。
左轻给他擦了擦眼角,温和地问:“现在可以说说你刚刚为什么抗拒我了?”
也许是对方的声音太有安定人心的力量,温离自然而然地回答:“……你说我是你的私有物。”他说完,牙齿叼着下唇,脚趾蜷起,是紧张的样子。
左轻定定望了他好一会儿问:“你不喜欢?”
这话说得听不出任何语气,极其地平淡,却让温离心中漾起不安,那种风雨欲来的平静才最叫人忌惮与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