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李桂又与秦可卿谈论了一阵子过年节的事,李桂再次力邀秦可卿搬过去,说在这儿不热闹,不如在府衙人多热闹。
李桂这话合情合理,想着往年的冷冷清清,宝珠不禁瞧了秦可卿一眼。
秦可卿倒不在乎热闹不热闹,她本来就属于安静的性子,但是随着怀孕时间的增加,她身上的母性却是与日渐长……她深知自己这样少与外界往来,不利于以后孩子的成长。
但是她还是不想过去。
“这……”
她犹豫了一下,然后说道:”再等等吧!”
这和以前的态度相比,秦可卿的态度其实是松动了!世间就是如此时光与事件把人的初衷消磨!
李桂倒是没想到秦可卿会突然松口,也没想到这是秦可卿母性日张的缘故,还以为秦可卿是静极思动,因此一愣之后,满脸含笑道:“也好!等开了春你再过去,还是那里热闹……”
看着李桂带着兴奋的性子,秦可卿轻轻瞅了李桂一眼,但心头又有一律甜意。
……
二十六号,吉照之后,金陵城便炮竹声不断,而且金陵城里的人都有这种感觉,今年的炮竹声似乎比往年稠密了许多。
不过自从二十六休沐之后,李桂却是更忙了,原因无它,迎来送往、推杯问盏尔。
这其实也是没有法子的事,毕竟他也算是主政一方的大员,只是探春、晴雯、鸳鸯、玉钏以及秦可卿,念及他的安全,对他多有怨言。
而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正月初八,正月初八的晚上,在玉春楼宴饮之后,李桂直接去了秦可卿那里,而他和秦可卿只是说了两句话,门房就来报,李府来人了,说是叫晴雯。
而在这期间,不论是李桂在秦可卿处留宿几天,只要送个信,探春从来没派人来过,更别提让晴雯过来了。
因此听了门房的传报,李桂和秦可卿俱是一愣,随即互相看了一眼,然后秦可卿给李桂披了大氅,她也紧随而去。
秦可卿是深知晴雯在李桂心里的地位的,即使没感觉到有事,她也会迎出去,更何况现在有事!
而刚来到大门,晴雯便匆匆迎了上来,一边急匆匆说道:“老爷,老祖宗去了……”
贾母年事已高,这个消息对他来讲并不突然,只是还是有些猝不及防,这让他不由的愣了一愣,随即便扭头对秦可卿说道:“我得过去一趟。”
说罢李桂匆匆而去……而到了府衙,只见探春已换了一身缟素,抽抽噎噎,如梨花带雨。
“你莫伤心,老祖宗年事已高,又无疾而终,也是喜丧……”
一边换衣,一边开解着探春,当换上素色便服之后,李桂便与探春、晴雯、鸳鸯一起往贾府而去,只留下玉钏看守。
而才到贾府门口李桂就听到里面哭声大震,而见到李桂一行人来后,贾府原来看守的老管家贾忠急忙把李桂引到了中堂。探春和鸳鸯、玉钏则直奔后宅。
中堂里已经坐了几个年纪大的人,俱是贾府的亲朋故友,原来的四王八公一系,但因为原来泰宁帝的有意打压,这些人已经水落船低,既没有官职,更没有爵位,因此倒是李桂的身份最高,因此随后在贾宝玉的介绍下,众人纷纷给李桂见礼。
而后众人便商议起贾母的后事。而贾母的身份又比较特殊,是诰命夫人羡慕,必须上报朝廷。同时为显孝道,这事最应该由贾政上报。
但是通知贾政的事却落在了李桂的头上!
如此商议了一阵子,直到亥时三刻众人才散去。
众人走后,李桂呷了口茶,然后对贾宝玉说道:“二哥,你这事是瞒不住了,你看要不要我在信中先向伯父提提,让他先有个心理准备。”
实际上贾母去后,贾宝玉虽然处在悲痛之中,但是心中最担心的却是这事!因为他明白他不能抛下贾母这事再次逃避,而且也逃避不了——今非昔比他已经是拖家带眷的人!
同时他也清楚贾政一定会过来,而且会很快过来!
因此李桂话音刚落,往日被打的滋味便瞬间席卷了贾宝玉的全身,身子不由一颤……
但是,可能是已经成为人父,更能领略父母的恩情,这一刻贾宝玉倒是提现了些担当,因此随后贾宝玉长长一叹,然后说道:“也好……”
但随后他就说道:“爹爹来时,你和我一起去见他如何?”
李桂清楚贾宝玉这句话的意思,是想拿他当挡箭牌……
但贾宝玉既然说出来了,李桂也不能推辞。
“也好。”
……
“宝二哥还是害怕,回头让我和他一起见伯父。”
“唉……也不知爹爹会怎样?”
“这倒没什么,我寻思着回头让玉钏和小石头也一起跟去。”
“嗯,这好。”
……
一路和探春谈论着,回到府衙之后,李桂立即进了书房……当写完,再梳洗时已经是下半夜了!
随后事情就是停灵待人,中间接待闻讯而来的吊客,但这些事情,李桂作为一个女婿,没有参与的份。因此随后的时间里,李桂倒是清闲了下来。
而贾府毕竟是以前金陵的显贵,现在虽已没落,但此时李桂却又鹊起,因此贾母故去的消息很快在金陵一代传播开来。
铁鹞子当然也听到了这个消息……
其实随着时间的推移,对于李桂铁鹞子的心情是有些浮动的,这是因为,他虽然干着偷抢的勾当,但却自诩为行侠仗义,对外宣说自己所为是切富济贫。
但是这段时间他在金陵所见所闻,要么是杨柳庙工程的进展要么是金陵城的房价……总而言之他所听所闻几乎都是念李桂的好!这样再杀李桂就违背了他的动手规则!
但是想想徐福要给他的银子,铁鹞子又决定去他娘的规则!
也因此听到贾母去世的消息后,铁鹞子本能的感觉到机会来了,刺杀李桂的机会来了。
人生阅历丰富的他当然清楚,红白之事这种场合是最乱的了!
“乱”正是他下手的好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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