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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箭镞上所抹的毒药我看过了,不过就就是毒草的根汁混合蛇毒而已,不碍事的……我已给你敷了新药,忍着点痛。”

在一间屋内,肃王妃芈姜一边帮丈夫赵弘润在左胸的箭创处敷药,一边喋喋不休地说道。

这个女人很少会一口气说这么多话,虽然表情依旧淡漠,但看得出来,她的眼眸中透露着对夫婿的关切。

“嘶”

似盐巴般烧灼的痛苦,让赵弘润忍不住倒出一口凉气。

见此,芈姜仿佛是为了让他转移注意力,说道:“我也是想不通,当时卫骄与青鸦众他们团团围着你,你怎么还能被箭矢射中?”

赵弘润闻言苦笑道道:“这我哪里知道?大概是天(zuo)意(zhe)如此安排吧。”

说罢,他又忍不住抱怨道:“痛痛痛,你就没有不痛的药么?那支箭镞以及箭簇上的毒没要走我的性命,我就要死在你手上了……你配的新药真地没问题么?我怎么感觉我快烧起来了?”

芈姜闻言翻了翻白眼,似乎有些气恼于丈夫如此不信任她配制的新药,在替后者包扎好伤口后,故意在绷带上不轻不重地拍了一来,痛得赵弘润“嗷”地一声,用难以置信的目光看着芈姜:我都这样了,你还要折磨我?

仿佛是看懂了自己夫婿那异样的目光,芈姜颇为无语地摇了摇头,说道:“行了,妾身去看看卫儿,你好生歇息吧。”

说罢,她眼眸中流露出几许迟疑之色,右手轻轻搭在丈夫的胸膛,欲言又止。

通过某种不为人知的心有灵犀,赵弘润隐隐感觉芈姜看似平静的表情下,其实情绪并不稳定,遂抬起右手将芈姜的按在胸膛上,随即又轻轻拍了两下,轻声说道:“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去吧。”

得到丈夫的保证,芈姜点点头,这才起身走了出去。

待等芈姜离开后,守在屋外的宗卫卫骄与穆青二人,便来到了房中,瞧见赵弘润上半身包扎着绷带坐在床榻的边沿,穆青嘿嘿一笑,说道:“殿下,哪怕隔得几里地,也能听到您那凄厉的惨叫……”

听闻此言,纵使卫骄忍不住笑了一声。

倒不是他们不关心赵弘润,事实上,他们对后者极为关切,只不过,当时赵弘润那阵阵惨叫听得来颇为精神,再加上此刻这位殿下气色也不错,因此,穆青便忍不住开起了自家殿下的玩笑这大概也是变相地想让赵弘润减少对自己伤口的注意。

在狠狠地瞪了穆青一眼,骂了几句类似我迟早把你丢到游马军去拾马粪的恶毒誓言后,赵弘润在卫骄的协助下在床榻上躺了下来,随即,他徐徐收起方才那副笑骂之色,沉着脸说道:“那伙人……是当真想要取我的性命。”

见自家殿下提起正事,穆青也不再开玩笑,皱着眉头说道:“殿下,那些人,果真不是张启功故意安排的么?……我还是觉得,这厮的嫌疑很大。”

赵弘润摇了摇头,平静地说道:“张启功是个聪明人,他应该知道,本王若死在大梁附近,那将会是一种怎样的局面,是故,在最后关头,他权衡利弊,命令禁卫保护我等登上了船……”

“搞不好是那张启功故意如此设计呢?”穆青在旁提醒道:“见殿下中了致命的毒箭,他索性就放人,想借此摆脱害死殿下您的责任……”

“他摆脱不了的。”摇了摇头,赵弘润客观地说道:“只要本王死在大梁附近,太子就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岂是张启功用这种办法就能摆脱的?”说到这里,他带着几分笃定说道:“是萧逆!”

“萧逆怎么可能恰好时机出现?”穆青狐疑地问道。

赵弘润闻言晒笑一声,淡淡说道:“很简单,张启功当时带往祥符港的禁卫当中,要么是有萧逆残党,要么就是有萧逆的眼线,为后者通风报信……”

听闻此言,卫骄忍不住说道:“可纵使通风报信,想来萧逆也没办法在如此短的时间内,纠集那样一支人马吧?……当时那些贼人的人数,好似比张启功带到祥符港的禁卫军还要多。除非……”他皱了皱眉,补充说道:“除非萧逆其实早就部署在了大梁周边。”

说到这里,他好似想到了什么,眉头皱着更紧了。

仿佛是猜到卫骄心中所想,赵弘润点点头说道:“多半是这样了。……太子操之过急,整合了禁卫,将许多地方上的世族、门阀子弟召到了大梁,这就给了那群人可趁之机,相信经过当日,张启功应该也察觉到了。”

顿了顿,他脸上露出几许困惑之色,不解地喃喃说道:“只是我想不通,萧逆为何不惜暴露部署在大梁的人马,也要设计企图杀我……”

虽然很多人都知道,他赵弘润恨不得将萧逆的首领萧鸾千刀万剐,但相信这绝对不是萧鸾想要杀他的理由。

萧鸾怕死么?

别忘了,这是一个胆敢改头换面出现在魏国王都大梁、担任官府官员的恶党记得当初在赵莺、赵雀姐妹凭着记忆画出萧鸾的画像后,赵弘润这才惊觉,其实他早已多次见过那个萧氏余孽的首领。

是的,原大理寺断丞沈归,就是萧鸾本人!

从这一点就能看出,萧鸾是一个具有何等胆魄的男人。

这样一个人,会因为赵弘润想要杀他,故而来个先下手为强,为此不惜暴露好不容易重新部署在大梁的萧逆余党?

赵弘润绝不相信!

除非,萧鸾有着别的目的无论如何,都不会是因为私怨。

想到这里,赵弘润喃喃自语道:“想不通……当日萧逆派人向赵弘礼送上曲梁侯司马颂与太子私下联系的证据,按理来说,萧鸾是打算连太子也弄下去的,难道他如今反过来要帮太子?不对不对,他若果真要帮太子,绝不会于我还在大梁的时候动手,否则的话,我若一死,太子百口莫辩……奇怪了,既然不是要帮太子,他为何要杀我?留着我扳倒太子,与他应该是利害一致才对。”

抬手揉了揉眉骨,赵弘润感觉这整件事都透露着诡异。

他父皇赵元在这一年余来的毫无作为,以及死灰复燃的萧逆余党在沉寂一年后,所作的第一件事就是不惜暴露自身也要设法杀他,赵弘润总感觉这些事背后,好似有什么在暗中推动。

他感觉,这整件事,仿佛就是一盘很大的棋,无论是他赵弘润、还是太子弘誉,仿佛都只是棋盘上的棋子,至于下棋的人

突然,赵弘润问道:“卫骄,我吩咐的事,你可办成了?”

卫骄脸上露出几许古怪之色,颇有些汗颜地说道:“回禀殿下,卑职已按照殿下的吩咐,将(商水)县内的医师部请到王府,并委屈那几位,将其软禁在府上,又叫朱桂、何苗他们,四处找寻任何有助于解毒的药材……只要商水县内亦有萧逆的眼线,萧逆保准会得知殿下中毒箭亡故的消息。”

“很好。”赵弘润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即笑着说道:“这样一来,待等数日后,当你等头扎白绫,在商水县聚集军队征讨太子时,萧逆准会认为本王已死……”说到这里,他摸了摸下巴,困惑地问道:“要不要办场丧事,显得更可信点?”

卫骄与穆青为之汗颜,异口同声地苦笑道:“殿下,万万不可!……这是遭忌讳的!”

“好了好了,我这不是随口一说么。”赵弘润付之一笑,随即他眯了眯眼睛,沉声说道:“太子与庆王的这场交锋,若是我没有猜错的话,萧鸾亦是在背后推波助澜的推动者之一。可他想要我死,这就说明,这盘棋上不需要我这颗棋子,或者说,我活着,对于他即将展开的行动,会是一个巨大的阻碍。……既然暂时猜不到他的目的,姑且就只能将计就计了……”

卫骄与穆青点了点头。

三人正聊着,忽然屋外传来了一名青鸦众的请示:“殿下,关于阳翟王赵弘,要急事禀报。”

听闻此言,赵弘润遂命穆青打开们,将那名青鸦众招了进来。

只见那名青鸦众在入内后,朝着赵弘润叩地抱拳道:“启禀殿下,阳翟王赵弘,于方才欲强行离开王府,已被我青鸦的兄弟制服。”

听了这话,赵弘润忍不住笑了起来:“这个赵弘,还真是功利……”

想了想,他吩咐穆青道:“穆青,去把他带过来。”

“是!”穆青抱拳而退。

大概过了有一个时辰左右,就当赵弘润躺在屋内的床榻闭目养神之际,就听到屋外头传来了阳翟王赵弘那显得有些色厉内荏的警告:“穆青,你命人把本王强行掳到此地,意欲何为?本王可警告你,本王乃王室子弟……”

不过说到最后,赵弘的声音就逐渐放软了:“穆青,老八遭遇不测,与本王无关啊,当初我就奉劝他,别去大梁别去大梁,是老八他自己不听……你相信我的话,穆青……”

“看来,穆青把襄王吓得不轻……”

站在床榻旁的宗卫长,闻言轻笑一声,低声说道。

赵弘润对此忍俊不禁被穆青捉弄时他确实感到不爽,但这并不妨碍他幸灾乐祸于别人被穆青戏弄。

片刻之后,只听砰地一声,房门被推开,穆青站在门口恶狠狠地说道:“给我进去!”

旋即,他就将面如土色的阳翟王赵弘推到了屋内,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四目交接,赵弘润好笑地看着阳翟王赵弘脸上的惊恐之色,逐渐被惊愕所取代,尤其是后者逐渐瞪大眼睛,那目瞪口呆的表情,更是让赵弘润感到喜感,仿佛身上的伤痛都为之减轻了几分。

“三王兄,好久不见了。”赵弘润淡笑着招了招手。

阳翟王赵弘神色不定地死死盯着赵弘润,在看了足足几息后,这才如释重负般长长吐了口气,没好气地抱怨道:“老八,你的宗卫太胡闹,为兄方才真以为他要把我带到某个僻远的角落,一刀宰了……”

说到这里,他脸上露出浓浓欢喜之色,快步走上前来,笑着说道:“弘润,看到你安然无恙,为兄着实是松了口气。”

赵弘润淡淡一笑。

他可以猜得到,阳翟王赵弘所谓的关心他,其实说白了就是关心他是否还存在利用价值,毕竟赵弘,这可是一个论功利心毫不亚于张启功的男人两者的区别在于,张启功的狠毒是坦然表露在外的,可赵弘的狠毒,却是深藏在他那张看似无害的和善笑容当中,所谓的口蜜腹剑、笑里藏刀,指的就是这种人。

“卫骄,你先到屋外守着。”

赵弘润朝着卫骄吩咐道。

宗卫长卫骄点点头,迈步走离房间,从外面关上了门。

此时,赵弘润看向赵弘,面色逐渐沉了下来。

良久,他目不转睛地看着赵弘,平静地说道:“我去过大梁了,也见到了……如今的太子。”

“哦?”赵弘眼眸中露出几分饶有兴致之色,随即看着赵弘润胸膛处的层层绷带,颇感意外地说道:“他给你留下的新印象,比我想的还要深呐……”

其实赵弘润身上的伤并非是太子弘誉导致,但是,他却没有心情与赵弘理解这些,目视赵弘,看似平静实则饱含怒意地说道:“赵弘,你把雍王毁了。”

赵弘眨了眨眼睛,似乎有些不能理解赵弘润的话:“弘润何出此言?”

赵弘润没有理睬赵弘的反问,自顾自说道:“我总算明白了,你当初揭穿雍王乃王皇后所生之子,并非是为了报复雍王将你外封到阳翟,而是为了毁掉雍王……你最初与雍王联手,与赵弘礼斗了十几年,你很清楚,施贵妃在雍王心中的分量。因此,你故意设计,将施贵妃逼到绝境、让施贵妃抱憾而死,且临终前还是想着对赵弘礼这个亲生儿子的歉意,无暇顾及雍王半分……因为你,雍王变得不再轻信他人。”说道这里,他眯了眯眼睛,冷冷说道:“穆青做得没错,事实上,你才是这整件事的起因。赵弘,你说我应不应该杀了你?”

倘若是片刻之前,在宗卫长卫骄还未离开的时候,当赵弘润说出这番满带杀气的话,恐怕赵弘还会感到惶恐不安,可既然眼前这位八弟将卫骄支到了屋外哪怕只是表面上支开了卫骄,实则卫骄还是能在屋外听到屋内二人的对话,但总得来说,两者的意义是截然不同的。

当然,赵弘没有蠢到揭穿这件事,在沉默了半响后,点点头说道:“弘润你说得没错,但事到如今再来追究为兄的过错,亦于事无补,对吧?……既然弘润你已到过大梁,你就应该知道,赵弘誉已经不再是你我所熟悉的那个人了,软禁父皇、把持朝政,如今还要对你我这些手足兄弟动手……”

“你以为这是谁导致的?”赵弘润冷笑着打断道。

“那……事到如今,弘润你打算怎么办呢?”被赵弘润打断了话,阳翟王赵弘也不气恼,反过来询问赵弘润。

“……”赵弘润深深看了几眼赵弘,冷冷说道:“说说你们的计划。……别妄图诓我,相信当初在来我商水之前,你肯定是私下会见了赵五(庆王弘信)。想来,你们一直在等待着这个时机……名正言顺征讨太子这个不义之兄的良机!”

赵弘闻言愣了愣,随即笑着说道:“弘润莫要把为兄几人说得这般功于心计嘛……所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无论我们怎么做,若是赵弘誉忍得住,我们不也是奈何不了他么?要怪,就怪他心太大,还未坐上那个位子,就想着收回我辈兄弟们手中的大权……”

在说这番话时,赵弘心中其实说不出的得意。

事实上在当初,他也是没有办法,才揭穿了王皇后与雍王弘誉乃亲生母子的事实,一方面固然是报复雍王弘誉,另一方面,就像赵弘润方才所说的那样,的确是希望能借此毁掉雍王弘誉。

但话说回来,倘若雍王弘誉承受住了这件事带来的沉重打击,按捺下心中的仇恨与愤怒,事实上,赵弘也是拿前者丝毫没有办法毫不夸张地说,赵弘是在拿他后半生,在赌雍王弘誉在经过那件事后会性情大变。

倘若能赢,他便设法联络诸兄弟,将赵弘誉这个高高在上的监国太子拖下来;但倘若输了,恐怕他这一生都要活在太子弘誉的记恨下,像个过街老鼠一样,从此不敢再抛头露面。

不得不说,这个赌注实在是大,但是,他赌赢了。

事情正如他曾经预料的那样,赵弘誉虽然仍旧是高高在上的监国太子,控制着整个大梁,但在诸兄弟当中,前者已变得众叛亲离,就连曾经支持前者的肃王赵弘润,也改变了主意。

能让曾经众望所归的雍王弘誉落到今日这种地步,这如何不让赵弘感到得意?

当然,眼下还未是可以得意洋洋的时候,至少赵弘知道,眼前这位八弟,恐怕会非常反感他心中的那份得意。

因此,他按捺心中的自得,点点头说道:“的确,为兄与赵弘信确实曾私下联系过,后者也许给我了许多好处,至少在我看来,庆王上位,怎么说也比如今的赵弘誉强。”

……

赵弘润面无表情。

要知道,雍王弘誉是他在诸兄弟中唯一认可的魏国储君人选,刨除此人,诸兄弟中还有谁能承担魏国国君的重担?眼前这个赵弘?还是宋郡的庆王?

更何况,刚刚经历过兵权被夺的遭遇,就像太子弘誉那样,赵弘润哪里还敢再相信他这些兄弟们。

不知为何,赵弘润脑海中忽然浮现出他父皇的面孔,后者说了一些他并不爱听的话。

在微微吐了口气后,赵弘润打断了正在滔滔不绝讲述庆王弘信给予的许诺的赵弘,淡淡说道:“算了,这些事,等到阻止内乱之后再说。”

“阻止内乱?”

赵弘嘀咕一声,看向赵弘润的眼眸中,闪过几丝不易察觉的异色。

不过他很快就恢复过来,欣喜地说道:“弘润,你终于下定决心了么?哈,有弘润相助,此事必成!”

说到这里,他忽然想起一件事,皱着眉头说道:“弘润,这些日子我住在你王府时,曾听说,赵弘誉派人接管了你手中鄢陵军、商水军、游马军这三支军队,将他们调往了大梁……”

“唔,确实有这么回事。”赵弘润淡定地说道:“在软禁我的当日,太子逼我写了几分授权的书信。”

赵弘闻言一愣,笑容不太自然地说道:“我想,弘润不会那么轻易就交出兵权的,必定会在那些书信中做些手脚,对吧?”

“并没有。”赵弘润一脸淡定地说道:“他用我的妻儿胁迫我,我只是乖乖就范。”

听闻此言,赵弘的面色稍稍变得有些难看,咽了咽唾沫说道:“这就麻烦了……”

见此,赵弘润半真半假地说道:“因此我才故意传出死讯,好使太子安心呀!”

听闻此言,赵弘皱着眉头思忖了片刻,亦摇摇头说道:“纵使如此,亦不保险。相信你麾下三支军队到了大梁后,赵弘誉必定会撤掉你任命的诸将,将这三军打散……”

说罢,他看了一眼赵弘润的伤势,低声说道:“为防夜长梦多,若是弘润你伤势不重,你我当即刻前往大梁……”说罢,他看着赵弘润迟疑问道:“弘润,你手中应该还有可用的军队吧?”

“当然。”赵弘润淡笑着说道。

见此,赵弘眼睛一亮,问道:“在哪?”

赵弘润轻笑着回答道:“在大梁!”

听闻此言,赵弘皱了皱眉,说道:“弘润,莫要说笑……”

“说笑?你以为我在说笑?”

赵弘润斜睨了一眼赵弘,随即将目光投向窗外。

他毫不担心当赵弘誉在撤掉鄢陵军、商水军、游马军这三支军队的高层将领后,他就会失去对这三支军队的掌控。

别忘了,这三支军队合称肃王军,而肃王军的核心,从一开始就是他肃王赵润!

除非太子弘誉连军中的士卒都撤掉,否则,无论他赵润身处何地,只要一声号令,就能令三军倒戈。

当然,并不是他想用这招算计太子弘誉。

他之所以乖乖就范,顺水推舟让太子弘誉将鄢陵军、商水军、游马军三支军队调往大梁,一方面是为了稳住当时的太子弘誉,另已方面,也是为了提早一步将这些军队部署到大梁,截住庆王、桓王、襄王三方攻打大梁的军队。

魏国,经不起内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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