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火巍一批批杀人,围观的数万人一片沉默!
在这样的杀人场面上,来参观的上官弘父子三人,突觉得那些世家商人这些时曰所作所为是如此可笑。
在掌握最高武装力量的人面前,都是蝼蚁。
杀完了人,浓厚的血腥味弥漫着,所有人都不敢动弹,连呕吐都硬压着。
一个文官,这时上来,直接从怀中掏出一纸文书宣告:“奉楚王旨意,自十月到十二月内,一切粮价都以官府定价,一并实行,尔等要以朝廷社稷为重,通力合作,若敢阻扰,以通胡论之!”
在严厉的喝令声中,所有人都目瞪口呆。
不过几乎同时,抄灭的六十一户的粮食,就源源不断运入郡县指定的商店,上面满载粮米,还有油盐酱醋。
众人蜂拥买粮买物,局面迅速平定了下来。
十一月七日
魏王修的王宫,的确很简单,有着花园,就离着勤政殿并不远。
此时太阳初出,阳光明媚洒落下来,宫中一片霞光。
殿中有着二十个左右臣子在殿中等候,不敢交谈说话,片刻,听见一阵脚步声,片刻,王弘毅靴子踩在地面上,发出了囊囊声。
在场的官员,都叩拜:“臣恭候吾王千岁!”
王弘毅坐了上去,说:“免礼,赐座!”
虽是赐座,实际上就赐张攸之一人,因为他是宰相,按制,宰相才有座位,群臣只得站着。
“王上,您吩咐的水车冲压机,已经由少府研制完成。”有着工部的人报告着。
“哦?”听了这话,王弘毅大喜。
中冇国玩了二千年的水力,就是没有捅破窗户纸,就是没有想到把机械和水力连接起来实际上水力冲压机非常简单就是把提水的水车改造一下,提水,变成提升铁块。
水力使铁块重槌上去又落下,可造铁甲,可冲压出钱。
“用水力加上,效率如何?”
“王上,以铸造铜钱为例,人工只要以前十分之一,省去烧融铅铜,不但节省损耗时间只需要以前的二十分之一。”
“前朝铜钱,铜四铅六,成色差字迹模糊,前些日子工部曾上的新铸样钱,字迹清晰铜六铅四,明亮金黄,远在其上只恐以后民间多有收集此钱,熔化再铸铜器,伏惟圣裁。”
王弘毅沉默片刻,说着:“有着火药炸矿,本朝开采矿山,会节省一半以上的人力和耗费,工部要多探测新矿,建开采司。只要防着各矿作乱聚众不规就是了。”
王弘毅又说着:“开采便宜,铸造便宜,自然就不怕民间收集熔化再铸铜器这就不合算了。”
“历朝鼎盛,都有着钱荒,不得已以绢代钱以交子代钱,都不是善策现在有火药,有水力冲压,就可解决这事。”
“历朝制钱,大凡治化盛世,制钱都厚重,而民生凋蔽烽烟四起,制钱就轻薄,孤现已得益、荆、杨、交,现在又得了豫州,而徐州指日可得,这样的话,中原腹地就归孤所得,这银钱的事,是绝大的民生政事,与本朝气运相连,不可不慎重,不可不未雨绸缚。”
殿中二十个大臣,都立刻明白了。
现在王弘毅得了四大州,已经得了南方,特别是几百年来经济和人口向卉方转移,可以说得了天下四成。
再加上胡人入侵,王号已不堪使用,称帝已迫在眉睫。
而称帝就要建元,使百姓能知道改元的事,就是铜钱上的年号了,这就是王弘毅高屋建领思深虑远。
顿时,群臣都叩头说着:“王上圣明高远,臣等佩服。”
“好了,都起来吧,以后制钱,不但要制铜钱,还要制银元,一元一两,以制钱的规格下放到工部,这事关乎民命营生,不可怠慢,工部下去把铜元银元的利弊拟个条陈,呈进来给孤。”王弘毅说着,表示这事就到此:“下面说说幽州的事。”
挂着名,总揽幽州的是张攸之,自是第一个出声。
“王上,豫州各地眼下平稳,草原蛮夷在幽州攻伐不断,王上虽令水师运送货物,又令水师用船只接了流民过来,不过最近传来消息,幽并二州,情况都不是很少,都岌岌可危。”
“王上又要准备攻伐徐州,动员水师,这就使两方面不能兼顾,现在虽有一些民船响应运输流民,但远远不够……。”张攸之脸上神情凝重,向王弘毅拱手,口中缓缓说着。
“民船过少?”这事,王弘毅也感觉有些棘手。
楚池水师船只不少,战斗力强悍,可到底不能兼顾,民船数量有限,又能运来多少流民?
远远不够,的确是远远不够!
南方,特别是交州,有大部分地域
依旧土地荒芜人口稀少,即将幽州一郡的流民全搬运讨来,也不嫌多。
要知道,除了牛羊、土地、粮食,这人。也是财产啊!
如果并非前世所知,这胡人是鼎盛,只怕难以一时驱逐,王弘毅也不劳师动众接受流民,可要长期对抗的话,幽并二州,少一个汉人人口,就是消减胡人一分气运*——预料胡人改变屠冇杀政策的时间不远了,前世也二三年后,就开始转杀为抚。
这时人口不多,即便太平,没有十年时间,绝对缓不过来,这白白可得的大量人口,王弘毅是绝对舍不得丢弃不要,也断无不要的道理!
可水路再快,一来回也有着七八天,而幽州战事,一天一个样,一天就会有大量百姓遭难,但是攻打徐州又不可能缓慢,怎么样才能更快些解决问题?
王弘毅皱着眉,思索着。
“船只之事,孤会考虑,不过现在新旧兵员调遣已经完成,豫州已平定下来,却不能只满足于此,徐州地处南北方过渡地带,为北国锁钥,南国门户,向来为兵家必争之战略要地和商贾云集中心,此地十分重要,绝不可落于外族之手……,樊大将军,孤命你领兵三万,以陆路攻打徐州,不得有误!”
“臣遵旨!”樊流海听到命令,立刻出列,恭敬应着,实际上就是当日的方略,但是到了这时,才正式起兵。
王弘毅的目光,又落到几位水师将领身上。
吕肃海、郑平原、古长林都在其中。
吕肃海是水师第一舰队大都督,正三品的官职,在武官中,年纪轻而品级高,可以说是风光一时无两。
郑平原,虽降将出身,但还是受到重用,居正三品,是楚军水师第二舰队大都督。
古长林原本是吴朝水师都督,关键时倒戈,弃暗投明,因此有功,任水师第三舰队代理大都督。
这三人都掌握二万水师,总计六万。
王弘毅的目光从他们二人身上略过,心下已有了主意。
“三位大都督,这攻打徐州之事,你们可愿为孤分忧?”
这话说的客气,其实,不过是一问而已。
三人连忙出列,同时叩拜,向上说着:“臣愿为王上分忧!”
王弘毅早就想好了,这时吩咐下去。
命水师三支舰队,直接从沿海三点攻向徐州。
三支舰队各有任务,但总体上还受到樊流海节制。
简单的说,就是四路兵,各个开花,徐州根本不可能进行有效的抵抗。
对此,吕肃海、郑平原、古长林都无意见。
郑平原和古长林,是降将出身,虽正三品水师大都督,可底气不足,平日言行低调,只有受命的可能。
吕肃海过了最初时期,现在的他,已稳当的掌握了第一舰队。
但从将校爬上来的他,还比较谨慎,虽立的功劳甚多,官职甚高,越是这样,越是谨慎小心。
吕肃海有才华,可昔日在水师中,受到很长时间排挤,多年来,虽年轻,但已经明白了许多道理。
升的太高太快,要是把持不住,极可能落下的速度更快。
眼见昔日同僚,有些资历,言行无度,受了责罚,心中更是凛然。
再说,樊流海资历的确在自己之上,从龙比自己早多了,自然应命并无二话。
“那就这样吧!”
于是众人纷纷跪辞趋出,一阵脚步声后,殿中恢复了宁静。
只留下了几个秘文阁的人,这时见王弘毅笑着起身下来,说:“外面天气不错,随孤到花园里走走,如何?”
这自然是不敢违抗的事,几人都是应是!
花园造的不大,园中树木和花草才初见规模,远不能和金陵相比,王弘毅一面走一面沉吟,在思量着,几个人亦步亦趋跟着。
王弘毅一直不言语,绕花园走了半周,突转脸问着陈清:“方才会议,你有一阵子想说话,是不是有话要说?”
陈清先是一惊,怔了一下,然后说着:“王上,臣是有话说。”
“豫州初平,那些私通胡人的大户,自然该死,不过却还有不少大户官伸有着青蝇之志,想附于王上治政圣德之中。”
“既然这样,王上不如给个机会,这大户官伸,有着船只不少,能出船运回流民,就给予认可和奖励……,臣惶恐,还请圣裁。”
“给个机会嘛?”王弘毅回味着这句话,凝看着阳光,突然之间一笑,说着:“陈清,你说的不错,孤就给他们机会!”
“传旨,谁能用心这事,孤不吝官爵之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