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阳,三月
十架霹雳车一字排开,但是角度稍微倾斜,目标直指一处城墙。
“放!”一声令下,十个巨大的石弹划破天空,只是片刻后,一段城墙上,就已经连连发出“轰轰,巨响,一大片沙尘碎石飞溅,顿时,整个战场,蜀军欢呼起来,几如山崩海啸一样。
经过大量的射击,现在霹雳车的军队,已经完全可以十发九中了。
王弘毅立在高台上,取出了一只千里镜,突然叹息一声,前世对玻璃基本上没有记忆,不然何必从西秦(西方大陆)购买这昂贵的千里镜?
在千里镜下,只见尘土散尽,城墙上就多了十个坑。
地球正版的回回炮,能“机发,声震天地,所击无不摧陷,入地七尺……
“移破樊攻具以向襄阳,一炮中其旗楼,声如震雷,城中汹汹,诸将多逾城降者,
自己的霹雳车,却无法有着这效果,但是仔细看“坠斤巨石,又带着庞大的动能,还是能砸出一尺来厚的坑印。
只要能打到,有效果就行,哼,只要不断向一处发射,就算城再厚,也可以轰开,王弘毅吩咐的说着:“令每日发二十发!”
“遵命!”自然有人传下令,话说霹雳车每天的使用次数就是二十发,事后就要加固,换件等等保养。
随着命令,一下接一下,轰隆声不断。
荆州南郡
就算今年荆州动荡,但饭还是要吃的,三月中春耕进行,田间大批农民,开始施肥灌水,浇田润地为早稻秧苗准备条件。
天下大乱荆州实际上还算太平,因为太靠近着朝廷,虽有割据,也有屡战,但是总算不至于兵祸连年,百里无人。
一处丘陵这时春来,开满各色野花,偶尔还有些桃花,这时粉红色开着淡淡一片连绵着。
丘陵不过几十米,风不大,上面有亭有房,亭左右鲜花簇拥,亭中有桌,上有十几盘菜有,又有着黄酒。
五人围坐一圈,看上去,有一个老年,二个中年还有二个少年。
五人相对随意,喝着酒说事,二个少年时时起身为三人倒酒。
杯盏竹箸中,却说的是时事。
一个儒服中年人喝了。酒,呢呕嘴说着:“荆州龙气大变啊,蜀吴二龙都在窥探,胡兄,你精于异术可曾发觉了什么变故?”
还有一个中年人,身着道服饮尽杯中酒,才应着:“龙气升降非成必死,历代无不如此罕有能漏者,王弘毅入荆后我就特去查了郑平原的祖庙。”
“你不是说郑平原格局是天授,非风水龙脉之力嘛?”儒服人诧异的问着。
“是啊,但祖脉能影响兴衰,后人兴衰也会显在祖庙上,这是我家的秘术,以此观之就可得大略。”
“先前潜入祖庙时,就见龙气隐隐,暗舍峥嵘,这次去看,却更是勃垩发,可见郑平原大兴,这也和荆南攻略顺利相合——话说郑平原敢舍江陵,我也吃了一惊,真是龙气之妙用。”
“现在荆南已得大半,江陵吴军水师,和竟陵蜀中水师时时交战,而他却可从容平定荆南,真是妙策,可惜的是……”
“平定荆南,就有着参与争龙的机会,又有什么可惜?”儒服人皱眉问着。
“天下龙气有数,成长自有律法,无论是天授,或者是地龙,都以固本培元为上,速发者,不成就败。”
“郑平原只是几十日,荆南就势如破竹,得了大半,只怕先天贵气消耗大半,若是能有机会修养还能恢复,若是不能,王者之份大半去矣!”道服人绮靠凭栏上,眼望远处,叹的说着。
“那你是看好蜀吴两家了?魏越此人如何?”
“魏越有龙虎之姿,有奇骨,眼有紫眸,又有异人相助,本身文韬武略都是上上,掌杨州繁华之地,只是此人有三大缺点。”
“第一,魏越清洗朝廷,眼见就要弑主自立,必受大燕龙气反噬。”
“第二,正因为第一条,所以要大举清洗,虽可稳固龙气根基,也得罪了官员世家,盛时还可,衰时只怕立刻分崩离析,若有三年时间,或可稳固,可惜现在情况,他得不了三年时间。”
“第三,魏越五十了,只怕未必能有足够的时间。”
“那依你之见,蜀龙却强了?”
“自乱世以后,各地龙气纷起,各州都有蛟龙崛起,欲逐天下,但是论最强,还是吴王,蜀本天府之国,可惜数十年前大乱,现在人。稀薄,若不是这样,可称第一。”
“说来惭愧,我也是自王弘毅得了成都,才一直关注,花费了半年时间,一一老察其过去他所为一切,我都了然于胸。”
“王弘毅十六岁从军,不过队正,大军失利,此人却反败为胜,得了汲水县,现在想来,此子龙气就此而生。
“以后扎根基,安抚流民,阵斩陈翔,凭此,此子虽非嫡子,却稳坐大位。”
“此子运数也不错,长定文阳二镇相互纠缠,已经十数年,恰在此子立世子时,柳思明死了,岂不是运数?”
“后以迅雷之势,移老臣,灭长定,声威赫赫,因此虽自立定远将军,却稳如泰山,现在看来,这自立定远将军,实是含义深远,现在看来,成龙根基,就此奠定,你看蜀军此时,上下合心,不为名分所动,自立自成,此举意义深远。”
“蜀地大乱,虽有龙气,却根基孱弱,此子却迅速一统,此时荆秦龙气虽浓,却尚未成形,正好吞噬。”
道人突然打断讲述:“照你看,此子英武,现在只能选他了?”
道服人冷哼一声:“你又打断我的话,哼,此子根基我也看不透,既无地龙,又无天格,全靠人事,这也是好事,敌方无法以秘术驱散龙气。”
“但是正因为这样,此子龙气全在人道胜数,若是一场大败,将直接折损此子大半气数,就算一时保全性命,也再无争龙之机。”
儒服人说着:“那就是襄阳了。”
道服人大笑,说着:“走了,论捌里,就是襄阳,论时间,就是今年夏秋,这可定南方气运。”
“此时,郑平原攻荆南,吴王伐五镇,王弘毅攻襄阳,若郑平原在襄阳城破之前,以及在吴地平定前,攻下荆南,就还有成龙之机。”
“吴王在襄阳城破之前平定五镇,就可使兵十万上荆州,此势就可一举吞荆逐蜀,奠定南朝了。”
“蜀国公能在今年夏秋前,赶在吴王平定前平了襄阳,就算江陵有着吴国水师,也难以对抗,必可正式成龙了。”
这时,老人笑着,对两人说着:“你们听见了?”
两个少年躬身说着:“听见了,这时龙气杂乱,非成就死,我们都有家世族人,哪能随意?谁得先机,我们就投靠谁。”
三人不由微笑,说来说去,就为了自家子弟
庄兴,南郡洞口县人,为人清雅,以有知人之明着称,躬耕度日,以教导学生为快,虽说如此,庄族也是大族。
庄兴收徒二十一,个个都是良才,其中有二人,一就是庄广,是自己孙子,还有一个就是石谦,被誉为“弟子第一,
乱世君择臣,臣也择君,学了一身本事,当然不是埋没,选择谁当主君,就很关键了,这次讨论,无非是决定一点以襄阳论龙!
当下酒饱,两个少年都撤下酒席,看着两人出去,道服人遥望两人片刻,忽然长叹一声:“唉,此时无人,我看庄广才器虽不如石谦,却温润似玉,而石谦才器甚大,此时命数显黑气,只怕其寿就在一二年了。”
听了这话,儒服人一皱眉,而老者遥望看去,沉默不语。
一时间,亭内逐渐沉闷。
片刻,老者问着:“我和石家是世交,其父又早去,事到临头,你可有办法为这改换命理?”
道服人摇头说着:“庄门双壁,一碎一成,这不是密法,是自然而成,已经定下了,再也无法改变,你也别内疚,石谦早死是注定,你只是正好趁此有盖庄广,过了这关,庄广子嗣连绵,位到卿相,你可舍得?”
“再说,异术只是趁势,自救尚不能,何况救人?而还是这等涉及气运的人才,救不得,救不得,我可不想因此背生毒瘤,呕血而死。”
老者叹的说着:“这就也罢了,可是石家人丁不多,你帮他传一子孙后裔,这总可以吧?”
遥望远处,道服人沉思很久后,说着:“也罢,若是要改易格局,我却不敢,也是不能,但是多留一线后裔,不至香火断绝,我还能勉一为之,可选一福泽绵长,又有益男的女子,再以密法催之,只是还要你来配合。”
“这无妨,我是他的老师,他现在父亲早去,又是世交,可以为他点婚,你看中了哪个女子,我就出面求娶,却是要快了。”
“你放心,我既答应,却不会食言,郡西陈慧有一女,正好十六,求娶此女,只要三月,必有孕也!”道服人还是信心满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