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琦闻言一声冷笑,淡淡说道:“我虽没有吕布勇武,手下却有魏延、黄忠、甘宁和太史慈这等当世勇将;我虽没有袁术四世三公之名,却也是汉室贵胄,更兼我礼贤下士,求贤若渴,人尽其才,物尽其用,四方名士尽皆投奔,若论用人,我麾下人才济济,武将如云,谋臣如雨,即便是坐拥河北四州的袁本初,傲视中原的曹孟德,也不见得比我强哪里去?更何况是有志难伸的刘玄德?而你有什么?难道仅仅靠着这些小聪明和狠毒的手段,就能保得住荆州?”
刘琮闻言,不由得默然无语,长叹一声,不再多说。
刘琦命人将他带下去,押进监牢候审。
紧接下来,刘琦又看了兀自靠在床上的樊氏一眼,冷冷说道:“樊夫人,我们又见面了,真没想到你竟然会改换姓名,将我家里闹了个翻天覆地,今日你被我擒住,又有何话说?”
樊氏紧紧的盯着刘琦,嘿嘿冷笑道:“没话可说,我就觉得我如今狠狠的报复了你一番,就算是死也算值了。”
“哈哈,你没想过你会有什么样的结果?”刘琦的脸上带着森森寒芒,缓缓说道。
“嘿嘿,你又没有证据,又能把我如何?如今襄阳城内受我恩惠的民众极多,如果你拿不出有力的证据,只能乖乖把我放走。我听说曹操喜欢女人,带的我离开襄阳之后,便会到许昌找曹操,然后劝他率军对付你。”樊氏的脸上挂着甜甜的笑容,可是说话的语气却是如此的阴森,让人听了之后忍不住浑身泛起寒意。
不过刘琦又怎会被樊氏吓倒?便对樊氏说道:“既如此,那我们就在三天后的公审大会上见吧,希望到时候你真能辩驳得我们哑口无言。”
说完之后一挥手,便令人把一脸沉思的樊氏押了下去。
之后刘琦看到了床上的蔡婉,一脸复杂的看了对方一眼,然后与室内众人一道退出,又命几个侍女进去,帮她穿好衣服,这才又走了进去。
看着对方那呆滞麻木的表情,刘琦的心中很不是滋味,这是一个可怜的女子,她的父亲和姑姑为了家族的兴旺而把她许配给了一个**,这个**在她父亲的唆使下毒死了他自己的父亲,之后他又囚禁了她的姑姑,杀了她的父亲和全族,最后又把她给强暴了,其实自始至终,她都只是一个无辜的受害者。
“表妹,你走吧,找一个好人家,好好的过自己的日子。”刘琦还不至于对一个可怜的弱女子动手,便命人把她放掉。
可是蔡婉却苦笑着说道:“你让我往哪里走?我没有了家,没有了父母兄弟,在这样一个乱世,我能走到哪里去?大表哥,你不用可怜我,还是命人把我杀了吧,或许这样才是真正的解脱。”
刘琦叹了一口气,缓缓说道:“你这又是何苦呢?人生的路还长着呢,忘掉过去的痛苦,做回一个平凡的人,不好吗?”
“你让我怎么忘?我父亲是一个反叛者,因为他而让我全族被杀,我未来的丈夫是一个丧心病狂的畜生,他杀父、害兄、囚母、辱妻,我与其这样活着,还不如死了的好。”蔡婉说到这里,眼泪怔怔的流了下来。
可就在这时候,忽然闯进来一个人,对着刘琦跪下,流泪说道:“大哥,你把她给我吧,我自从看她第一眼就喜欢上了她,我要带着她好好的生活,一定像你对嫂子那样对她,疼她、爱她、怜她,让她忘记痛苦。快乐生活。”
说完之后,女人就缓缓来到蔡婉面前,对她说道:“我真的喜欢喜你,我愿意三书六礼的迎娶你,我愿意这一生只爱你一个人,我要和你白头到老,不离不弃,请你相信我。”
“婉儿感谢虎少爷的一番深情厚谊,只是此身已污,不配侍奉君子。”蔡婉看了一下面前的刘虎,凄然一笑,流泪说道。
“我不在乎,我什么都不在乎,真的,我刘虎可以弃了官位,随你一起隐居,我们一起找一个谁也不知道的地方,笑傲红尘,终老此生,请你答应我,你要是不答应,我就一直跪在这里不起来。”刘虎紧紧抓着蔡婉的手,坚定地说道。
蔡婉的眼睛里顿时闪过了一丝感动,流泪说道:“我真的不敢相信,这世界上还有像大表哥、像你这样的赤诚君子,其实从一开始听说大表哥对嫂子如何如何好,我都不敢相信,但是后来我信了,我只是可怜我自己,竟然美誉遇到这样一个好人,后来在我家府门前,那个畜生竟然公开欺辱嫂子,那时候我就知道我遇人不淑。我好想推掉与那个畜生的婚姻,可我只是一个弱女子,面对父亲和家族的安排,我根本就无力反抗,后来我只好听之任之,直到今天被那畜生玷辱,我真恨不得立刻就死,哪知却又遇到了你。”
蔡婉将刘虎拉了起来,柔声说道:“只要你不嫌弃妾,妾愿意侍奉你。”
刘虎闻言不由狂喜,紧紧抱住了蔡婉,两人相拥而泣,久久不语。
刘琦看到那一幕,早已悄悄退了出来,命刘式带自己到牢中,他要释放被囚禁的继母蔡娟和韩暨。
刘琦首先来到了蔡娟的牢中,名人街去他的帮扶,施礼道:“母亲。”
这时候蔡娟已经听说了家中的一切,不由还礼道:“不敢。老身不敢当此称呼,我愧见公子,即便是在九泉之下,也对不起你父亲……”
说完之后,蔡娟不由得泪流满面,悔恨的说道:“我真不该信那个畜生,不该撺掇你父亲废长立幼,不该帮助我那狼心狗肺的哥哥对付你,还有我那可怜的儿媳,唉,我如今付出了巨大的代价,才总算明白了是非曲直,可是现在已经太迟了,我也无颜活在这个世上了。现在荆襄刚定,有多少大事等你来做?不要在我这个老婆子身上耗费功夫了。”
刘琦本看来就对此人没有好感,虽然现在碍于大义,将她放出监牢,但是却也不知该如何处置。虽然她当时年纪甚轻,也就是三十岁左右,可是碍于先父刘表的面子,却也不好把她嫁人,如若由自己侍奉她养老,连他自己都不能接受,更何况如今襄阳刚刚平定,确实有很多事情需要做,所以刘琦想了想,便决定先命侍女将她扶回室内休息,待得诸事处理完毕了,再与蒯如玉商议安置蔡氏之事。
想到这里,刘琦便向蔡氏告退,又嘱托侍女好好照顾老夫人,然后前往另一座牢中释放韩暨。
“大公子,不,主公,您终于来了,下官可是在这里等了不少日日了。”因为营养不良而显得有些虚弱的韩暨见了刘琦,不由的呵呵一笑,对着刘琦拱手说道。
刘琦连忙拉住韩暨,动情的说道:“公至,这些日子让你受苦了。”
“呵呵,不辛苦不辛苦,下官正有好消息要禀报主公呢,前些日子主公教给下官的灌钢法,下官已经研究出来了,只要再试验一段时日,我们就能打造出真正的宿铁刀了,下官相信到时候一定可以让我军的战斗力提升到一个不可思议的程度,下官相信就算是曹公心打造的那支虎豹骑,我们也有和他们一拼之力。”
“是吗?”刘琦闻言大喜,立刻握住韩暨的手说道:“我就任命公至为司金校尉,继续负责研制灌钢法。”
“多谢主公,只是……”
“只是什么?公至有话尽管说。”刘琦摆摆手,不以为然的说道:“就算有什么条件也只管提。”
“呵呵,主公言重了,下官没有什么要求,下官只是有一个难处,不知道主公有没有解决的办法?”
“哦?什么难处?说来听听。”刘琦笑了笑,淡淡说道。
“这条件就是,我们的炉温达不到。”韩暨不由得苦笑一声,缓缓说道:“原来在冶炼过程中,下官发现炉温提升需要耗费大量的人力,有时送风不足,导致炉温难以提升,下官便制作了故南阳太守杜诗的水排,终于使得鼓风效率提高,炉温提上来了,所以下官才能研制出灌钢法,可是后来下官发现,如若想让钢的质量更好,需要更高的炉温,下官却不知该如何着手了。”
“这倒是个难题。”刘琦默想了片刻,忽然问道:“不知道公至用何物作燃料?”
“木炭啊。”韩暨不明所以的回答了一句,然后忽然有所悟,兴奋地问道:“对啊,只要我们用上能够产生高温的燃料,还愁炉温提不上来吗?只不过不知道天下间还有比木炭更好的燃料吗?”
“呵呵,这个自然是有的,不知道公至记不记得一种叫做煤的燃料?”
“煤?”韩暨不由得摇了摇头,沉思起来。
“哦?我几乎忘了,现在它的名字应该叫做石墨。”刘琦一拍脑袋,忽然说道。
“石墨?主公说是石墨?对啊,我怎么没想起它来?呵呵,主公真是一言提醒了我,这石墨的确是一种高温燃料,下关这就想办法寻找石墨,只要寻到了它,呵呵,下官相信完整版的灌钢法一定会尽快研制出来。”韩暨不由拍着手,高兴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