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次，当着许多京剧外行人的面，沈穆星告诉他们京剧点翠头面是活取翠鸟羽毛做的，还说现在很多经纪人已经不支持这种残忍的做法了，但是他的师兄林梓辰，很想要一套翠鸟羽毛做的点翠头面。”
林谦：“……”
他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陆雨承接着说下去：“还有一次京剧界人士的聚会上，沈穆星把一个小女孩欺负哭了，回头就告诉人家家长说是林梓辰干的……这样的事情太多了，光我知道的就有不少，更别提那些我不知道的。只有林梓辰这个傻子，一次又一次的蒙在鼓里，要么就一次又一次的原谅沈穆星，沈穆星到后来变得那样不要脸，我看也有林梓辰的功劳。”
“啊。”陆雨承这就纯属开地图炮了，他骂沈穆星也就算了，骂着骂着还骂到了林谦的头上。
林谦心情复杂，但也没有反驳。
他觉得陆雨承说得有道理，如果沈穆星真的从小人品就有问题，那么，确实是他这个当师兄的没能及早发现，没能及早纠正。
“长兄如父，”他叹了一口气说，“林梓辰那个时候确实应该更关注一点沈穆星，这是他做师兄的失职。”
话音刚落，就看见陆雨承的眼神冷冷的扫了过来。
林谦被他看得心头一跳，觉得那目光好像要杀人。他下意识的问：“你干什么？”
“林梓辰是什么人？是你有资格评价的？”陆雨承的嗓音也冷得像是要杀人。
林谦被噎住，这才反应过来陆雨承为什么生气了，简直张口结舌。
所以，所以陆雨承这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就允许他陆雨承一个人骂林梓辰啊？别的人稍微骂一声都不行？
好吧，他闭嘴。
陆雨承又瞪了他几眼，这才转回头去，喝自己的矿泉水。
林谦也坐在他身边喝矿泉水。望着手中的水波粼粼，林谦说：“可就算这样，他也该不会……”
该不会真的故意去谋害沈春红吧？
至于林谦上辈子自己的死，是过马路的时候被大卡车撞死的，应该也和沈穆星没关系。
“你平时也唱过不少戏吧。”陆雨承没有看他，自顾自的说，“戏文里有忠肝义胆，才子佳人，也有大奸大恶，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的畜生。”
林谦沉默了。
他总觉得，好像陆雨承就相信沈穆星是那个大奸大恶。
那么他自己呢？他林谦自己呢？
是不是也相信沈穆星就是那个十恶不赦的人？
他想起自己在前不久曾经找过私家侦探，委托调查当年沈春红之死的真相，也不知道进展怎么样了。
“时候不早了，”他起身，辞别陆雨承，“能和你说这么多话很高兴，以后有机会再聊。”
回到自己的住处。
林谦打开电脑邮箱，发了一条信息给私家侦探，询问案子进展。
发完信息，他本来准备关机的，估摸着好歹也要过个几天私家侦探才会给他回复。
却没有想到，私家侦探秒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