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谦转过身来，就看见陆雨承。
他不知什么时候从练功房出来了，穿着一身普通的白T恤，被汗水打得湿透，手里拿着一块毛巾。
可就算是这样，也不见他喘气，看林谦的眼神也是冷冰冰的，仿佛挑剔，又仿佛锐利，反正和友善两个字没什么关系。
林谦早就习惯了他的态度，打了声招呼，说：“这照片拍的挺好的。”
陆雨承瞥了一眼那照片，仿佛嫌碍眼，直接走过来手一压，把照片面朝下压在了多宝格的案板上。
林谦：“……”
不会吧，这么多年过去了，这孩子还是看不开，为当初唱得没有他好耿耿于怀呢？
陆雨承拿起桌上的另一杯牛奶喝了一口，就要走。
林谦叫住他：“喂。”
“有事？”他转身，有些不耐烦。
林谦说：“也没什么事，就是想谢谢你在微博上帮我@了沈穆星，还有……本来想上来参观下你练功的，京剧界年轻一代那么多伶人里，我最喜欢看的就是你的戏，你的戏真的很好。”他想给陆雨承一点信心，就不要老生活在林梓辰的阴影里了好吧？
可是，陆雨承微微眯了眯眼睛，视线仿佛更冷：“我记得你说过你是林梓辰的粉。”
啊……
林谦愣了愣，他把自己的这个人设给忘了。
所以说人设啊是人设，他又不是真的自己粉自己，哪能时时刻刻记得那么清楚？
此时只能硬着头皮补救：“我说的是还活着的年轻伶人里。”
可是好像已经圆不过去了，陆雨承看他的眼神，高高在上中带着点鄙夷，仿佛很瞧不上他的墙头草行为。
“办完了事你就赶紧走，别一天到晚住在我家。”陆雨承的嗓音冷冷的，下逐客令，“我@沈穆星也不是为了帮你，就是不想你一直住在这。”
林谦哑然，这说错话的后果好像有点严重啊？
目送着对方的背影远去，他慢慢地喝完自己杯子里的牛奶，又把那张被陆雨承按倒的照片翻起来看了看，嗯……照片上的小陆雨承，仿佛也在隔着照片瞪着他一样，那冷冰冰的眼神竟然很有几分可爱。
“不管怎么说，还是要谢谢你。”林谦低声对着照片说，伸出手指戳了戳照片里小陆雨承的脸，仿佛欺负了人家似的，恶作剧得逞。
于是他又心情好了起来，哼着戏曲下了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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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陆经理所说，接下来他们和沈穆星方面的谈判，进行的很不顺利。
沈穆星借口工作忙，一直对他们避而不见，而他的经纪人孙哥不是什么易与之辈，狮子大开口。
一曲《贵妃醉酒》的演唱非独家授权，就问他们索要5000万使用费，外加高额游戏分红，如果要沈春红的其他曲子或者视频，另外加钱。
听到这个价钱的林谦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怎么会贵成这样？
就算他今生今世只是个普通大学生，上辈子也是在国家京剧协会工作过的，并不是一点世面都没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