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李泰这家伙还真是一个悲情的人物。
历史上,李承乾作为大儿子,秉承子承父业的传统,他是要继续皇位的,所以李二对其要求甚是严格。
所以到了老二,嗯,也就是长孙皇后的第二个儿子李泰的时候,老李想着就想宠着点。
毕竟皇位不给传给他,给点父爱也在情理之中。
可是万万没想到,等李泰长大以后,老头子发现事情好像并不是想像中的那么完美,这个嫡亲二儿子好像被宠坏了,而改还不知悔改。
于是乎历史上的老头子就把全部的心思都放在了李治的身上,又把李泰给抛弃了。
也就是说李泰不管是开始还是最后,继承皇位这种事情根本就不在李二的考虑范围之中。
……
书归正传。
却说李泰得知遥领倭国的是小武之后整个人都惊呆了,万万没想到刚刚万无一失的理论竟然没有被老头子采纳。
可既然老头子不想采纳又为什么大声叫好呢?李泰不能理解。
……
散朝之后,长孙无忌看着李泰离去的背影长长叹了口气。
虽然说鸡蛋不能全都放在一个篮子里,但是李泰这小子实在太不争气了,竟然当着老李的面就想把李承乾这一国太子给支出去,也不知道他到底长没长脑子。
所以还是放弃这小子吧,如果有精力不如再培养一下李治,那小子似乎也到了现在也十多岁了,应该了解一些事情了。
……
李恪,一位被老头子赞誉有‘英果类我’,但却与皇位无缘的三皇子。
这位三皇子在听到宫中传出的关于李泰之言后笑着摇了摇头,举起桌上的酒杯对正坐在对面的李承乾说道:“大哥,此事虽然四弟做的有些过了,不过你千万不要放在心上,他那性格就是这样。”
“唉……”李承乾叹了口气,苦笑说道:“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我现在算是知道啥意思了!”
李恪闻歌知雅意,立时知道李承乾在李泰的问题根本不想多谈,于是遥敬一杯,笑着说道:“大哥心胸豪迈,恪佩服!”
“偏生就是你机灵。”李承乾哈哈大笑,端起酒杯回应李恪,而后一饮而尽,待放下杯子之后,这才神色一正说道:“恪弟,关于运输行业这一块这段时候作的可还顺心?”
李恪往口中夹了一口菜,将酒气压了压,然后说道:“大哥,你还真别说,运输什么这一块里面的门道还真不少,如果不是臣弟切身处地的跑过几回还真是搞不明白。”
“那就说来听听。”李承乾说道。
“不说别的,咱就先拿物价来说吧。”李恪伸出一根手指,卖着关子说道:“明明是一样的麦子,山东产的就是比咱们京畿的便宜,你知道为什么?”
对于李恪孩童般的行为,李承乾淡淡一笑,十分配合的问道:“为什么?”
“就是在这运输上面。从山东运过来的麦子,因为现在走的是铁路,从青州装车直发长安,中间除了运输和装卸、储存的费用,再无其它;而我们京畿的麦子则不是然,首先是陆运,很过一地必然要交一份过境税,一城一交,一站一交,再加上雇佣人手之类的费用,综合算下来竟然比走铁路的山东麦子还要贵。”
李恪很好的秉承了中庸的传统,好好一句话,说一半留一半,不过李承乾又不是傻子如何能听不出来他是在告李泰的状。
什么京畿地区运输费用贵,这特么都是扯蛋。
李泰现在身兼雍州牧之职,而雍州本身就指的京兆,也就是说那李青雀是整个长安城的最高行政长官(就如同现代的帝都市长),也就说京兆地区所有的地方性法律法规全都是由他一手制定。
这样一联系,大家也就应该能明白李恪是什么意思了吧?
这可真是墙倒众人推啊,李青雀这小子平时也不知道得罪了多少人,只是在老头子面前失了口,便立刻有人上来给他加码,最后竟然连李恪都出手了,李承乾有些感慨的叹了口气。
不过这件事情他却不想参与进去,不是因为他不生气李泰在背后给他使绊子,而是因为他现在根本没办法出手。
身为大哥,又是大唐太子,李承乾所受的限制很多。
现在他已经明白了很多东西,不在觉得这样子有什么不公平,正所谓有得便有失。
既然身为太子,享受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荣光,那么行动上受些限制在情理之中。
想通了这些东西,李承乾对李恪所说之事只是报以淡淡一笑,哦了一声没有接话,给自己再次倒上一杯酒之后才缓缓说道:“和漠北的生意怎么样?现在与漠北的公路应该已经连通了吧?”
李恪见李承乾岔开话题,便知道他是不想插手李泰的事情,于是便也没多说什么,就着他的问题叹了口气说道:“路连通了,只是那铁勒九姓的老家伙有些过于贪婪了,每次都要大量的好处,否则咱们需要的东西便过不来。”
“是么?”李承乾皱了皱眉,当初他可是亲自于那铁勒九姓的话事人谈过,按理说应该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才对。
不过不等他细问,李恪便已经解释道:“那帮老家伙来过一次大唐,结果发现他们这些年存下来的钱竟然只够在长乐的珍品阁买两身衣服,于是这些老家伙觉得上当了,所以每次我们的人过去收购羊毛什么的,他们便会借机索要一些东西,若是不给,东西便运不出来。”
“那你给他们不就是了!”
对于李恪的这种吐槽,李承乾有些无语。
想那长乐珍品阁的东西别人不知道,他又如何能不知道,上万贯的东西,很可能成本连两贯都不到,使这种东西去草原上忽悠那些老家伙应该问题不大啊。
但让李承乾有些意外的是,李恪说到这里竟然笑的更苦,长长叹了口说道:“我的大哥啊,你是不知道长乐那丫头有多黑,我这个三哥去她那里拿货都可是一点折都不打,哪次不是十万几十万贯的往死里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