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入赘,王氏就慌了:“我的儿啊!你怎么能入赘呢?!你可是苏家的独苗啊!你爹还指着你传宗接代呢!”
苏志远看了下家里,轻哼了一声:“就咱们这家徒四壁的,还有什么代好接?!再说了,我要是真能入赘金陵大户人家,把你们接到金陵城里去过,再给妹妹找个合适的人家,不好么?!”
一听要给她在金陵找个人家,苏招娣一颗心顿时蠢蠢欲动。
金陵城里啊,随便一户人家都比苏杭家强!
而且金陵离润县这么远,她的那些丑事,根本没人知道!
苏招娣看着王氏道:“娘,其实我觉得大哥不错,您难道想一辈子窝在这苏家庄么?金陵城里养老,不比在这苏家庄强?!再说了,就算是入赘,到时候多生几个孩子,留一个姓苏就行了呀!”
王氏也有心动,权衡一番之后,拍了大腿对苏招娣和苏志远道:“成!我下午就去问你爹,看看家里还有啥值钱能卖的不!”
母子三人心中皆是欢喜,好似苏志远已经考上了秀才,被金陵大户人家的独女给看上了似的。
当媳妇儿养这话,传到苏杭耳中的时候,他爹正在跟他说相看人家的事情。
毕竟是自己的儿子,他的心思村长心知肚明,只不过是佯装不知罢了,只苦口婆心的劝说:“你迟早都是要成家的,未免那苏招娣再缠上来,你早早将婚事定下才稳妥,更何况你也不小了。”
然而无论他怎么说,苏杭都只是低着头一言不发。
村长夫人从外间回来,将今儿个张皇后拿刀砍人,又放话的事情说了。
再说到,当儿媳妇儿养着的时候,她和村长都不动声色的看了苏杭一眼。
苏杭一直沉默的听着,待到村长夫人说完许久之后,他才缓缓抬起头来,看向村长和村长夫人道:“爹、娘,你们看着办吧,儿子都可以。”
苏家庄的一切都逃不过侍卫的眼,当侍卫们把消息传给陆域的时候,尤其是听到王氏那一家的话,陆域难得轻嗤了一声,发表了自己的评价:“长得丑,想的到挺美。”
他说这话的时候,苏芷汐正跟他坐在一处。
距离八月五号的秋闱,不过还有七日,陆域打算从西往东,从北到南走一圈,所以在秋闱开始的时候就要动身了,待到了西南一带,正好差不多秋闱放榜。
临走之前,他有很多事情要交代,第一个是新县令会上任,叫柳枝青,是太子太傅最不成器的小儿子,堪堪中了进士,混了个县令当当。
太傅面上是王家的一条狗,指哪打哪,甚至还构陷过张家,实际上他效忠的只有陆域。
陆域和张皇后能够从京城逃脱,有他一大半的功劳。
而柳枝青则是陆域手里刀,用陆域的话说,若不是为了他,柳枝青考个状元绰绰有余。
第二件事情,就是关于银子。
陆域当初仓皇逃离京城,为了避免被追查,所以备的银票,都是私人钱庄的银票,一共加起来还剩下五万多两。
对旁人来说,这银子已经足够多,可对陆域来说,这些银子真的远远不够。
尽管这样,他还是拿出了一万两银票给苏芷汐:“你想做什么便做什么,我相信依着你的能力,必然能很好的利用上。”
说到这儿,他还笑了笑:“说不定,等我下次回来的时候,就得伸手跟你要银子了。”
苏芷汐却没要:“我不需要这些,我有的是挣银子的法子。”
007在那拼命点头:【就是就是,她空手套白狼的手段,就是地里的韭菜,割了一茬还有一茬。】
苏芷汐难得没有反驳它的话,主动跟陆域说了彩票的事儿,在陆域惊诧又灼灼的目光下,轻咳了一声道:“其实,若是将来你事成了,这事儿可以交给当地官府去办,贪污肯定会有的,只要律法得当,监管得当,总归是利大于弊。”
若不是有冯叔和张皇后在场,陆域恨不得将她揽入怀中,狠狠抱一抱,亲一亲。
他的汐儿啊,他何德何能!
就是在陆域心潮澎湃的时候,侍卫带来了王氏他们的话,然后一向对这种人都懒的评价的陆域,说了那句:“长得丑,想的还挺美。”
【完了完了!】007听了这话,在识海里急的到处走:【你的毒性太强,把我陆神都给传染了!你还我光风霁月的陆神!】
苏芷汐:【……】
紧接着,侍卫又恭恭敬敬开口道:“苏杭又……”
“咳咳!”
那侍卫刚开口说了苏杭两个字,陆域就咳嗽着打断了他的话。
侍卫不是蠢的,当即便明白自己可能是犯了错,立刻闭口不言了。
然而已经迟了,苏芷汐已经听到了关键的字,笑眯眯的看着侍卫:“苏杭怎么了?”
侍卫看了陆域一眼,低了头没有答话。
苏芷汐挑了挑眉:“你们殿下可是说过,我的话即是他的话,怎么?不能答?”
侍卫闻言顿时左右为难,将求助的目光投向了陆域。
陆域摸了摸鼻子:“那个……苏杭家毕竟是村长家,所以我便派人留意着。”
苏芷汐挑了挑眉,唇角有了几分笑意:“特别留意苏杭?”
陆域面上闪过一丝尴尬,避而不答,只看向那侍卫道:“苏杭怎么了?”
侍卫看了苏芷汐一眼,低声答道:“苏杭要定亲了。”
陆域用余光瞄了一眼苏芷汐,轻哼一声道:“孤让你看着苏杭家,是为了防止村长走漏了风声,谁让你汇报苏杭定亲这种小事的?!下去吧!”
侍卫下去了,他觉得很委屈,明明派过去的时候,说的是要监视苏杭的一举一动,怎么又变成小事了?
苏芷汐看破不说破,只笑了笑便没有再开口。
陆域觉得,他这辈子,怕是没办法在苏芷汐面前挽回他高大威武,清冷矜贵的形象了。
这时候周晨来了,陆域皱眉看着他,冷声道:“为何这般时候才来?这便是你的态度?!”
周晨一脸莫名,之前不是说是午时来?他分明已经提前一刻钟了呀!
然而,这话他不敢说,只低头道:“是属下之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