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口,所有人都跳了起来。
“放屁!”
“混蛋!”
“胡说八道!”
江成栋一个耳光甩过去,却被萧易水躲开。他气得手指都在发抖,破口大骂起来。
“我们江家造了什么孽,碰上你这畜生。”
江绿茵面带冷笑,阴森森地拱火。“我早说他是个丧门星!还没来就先克死爷爷,现在又要害死老妈!江若曦,看看你挑的好老公!”
江若曦气得浑身发抖。经过昨晚的事情,她刚对这男人燃起一丝期望,现在又被狠狠碾灭了。
烂泥就是烂泥,怎么也扶不上墙!
萧易水皱眉。
其他人他就当听狗叫。可如果江若曦也是非不分,那才真的令他失望。
“连你也不信我?”
听了这话,江若曦彻底死心了。
一个门外汉,胆敢质疑神医!还这样理直气壮!更重要的是,他竟对岳父母怀恨在心,一心想咒他们死!
豺狼本性啊!
她盯着萧易水,一个字一个字挤出来。
“等会去民政局,我们离婚!”
萧易水再皱眉。“你确定?”
江若曦冷笑,已经不想再说话了。
江成栋抑制住怒火,转身苦苦哀求:
“扁神医,求您大人有大量,别跟这畜生一般见识——我女儿马上跟他离婚!”
“明智之举!”扁雀冷哼一声,重新抬起手来。
落针极泉穴。
可针刚刺入身体,情况却惊天突变。刚才还好好的刘艳玲,突然剧烈抽搐起来。
“妈!”
“老婆!”
众人大惊失色,赶紧想按住她,可刘艳玲却张开嘴,开始狂喷鲜血。
一口,两口,三口……
扁神医,这是怎么回事?所有人乱成一团,冲扁雀大喊。后者也完全傻眼了。
自己没诊断错啊!刺的穴位也很准!为什么病人却不行了?
难道自己一世英名,难道要栽在这里?
他慌乱四顾,瞥见了萧易水,顿时如遭雷击。
“你这一针下去,会要了她的命!”回想起刚才的话,扁雀福至心灵,一把抓住萧易水的手。“小兄弟我错了!请你快出手相救!”
萧易水摇摇头,抬脚正要走向病床。
“不许碰我妈!”江傲天挥拳要打,却被一声吼震住。
“你想害死你妈?”
江傲天楞住。
“滚开!”扁雀一把推开他,为萧易水让路。
万众瞩目下,萧易水捏住第九根针,一把拔出。
刘艳玲突然僵住,然后瘫软下来。
她不吐血了。
“这……”所有人都呆住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扁雀迷惘了片刻,突然向萧易水深深鞠躬,诚恳地发问:
“请小兄弟赐教!”
这话一出口,更是满堂震惊。
三大神医之一,堂堂针圣,竟向这废物低头请教?
“赐教不敢当。”萧易水声如洪钟,气若闲庭。“有道是‘差之毫厘,失之千里’。您医术确实高明,但却不懂风水。拿医道来治风水,不出事才怪呢!”
扁雀目瞪口呆。每个字他都懂,可连在一起却像是听天书。“你意思是,这病是风水引起的?”
“不错!”萧易水点点头。“她不是寒气入体,而是被阴煞侵蚀!”
“阴煞?和寒气有什么区别?”扁雀更糊涂了。
“简单来说,寒气是死的,而阴煞却是活的。”说到这萧易水突然反问:“你落针的思路,是先把体内寒气集中,再从极泉穴赶出来对吧?”
“小兄弟高明!”扁雀忍不住赞叹。“能说出这话来,绝对是大行家!”
萧易水却摇了摇头。“这样驱寒气可以,但驱阴煞却不行!”
“为什么?”
“因为寒气是死的,任你安排;但阴煞凶猛夺命,可不乖乖听指挥,反而会先把阳气赶出去。”
“啊?”扁雀汗如雨下。
人没了阳气是什么下场?要不是萧易水及时拔针,病人已经死翘翘了!
扁雀心悦诚服,却又无可奈何。毕竟他对风水一窍不通,只好再向萧易水请教。
“那应该怎么办呢?”
“很简单!只要在前八针的基础上,改变第九针落点,形成定阳驱阴之势。”萧易水举起银针,猛然刺了下去。
“就是这里!”
银针入体,刘艳玲呻吟了一声,表情平缓了下来。接下来的情景,惊得人目瞪口呆。
银针落点处竟冒出缕缕黑气,在空气中扭动着,像是垂死挣扎。可在风水大势的驱赶下,只能消散在了空气中。
再看刘艳玲,脸色恢复了红润,跟睡着了没两样。
全场死一般寂静。所有人嘴巴大张,半天合不拢。
居然真的成了?
这不可能!
所有目光聚焦萧易水,满是震惊、怀疑、难以置信。
这货不是废物吗?风水不是骗人的把戏吗?
可这又怎么解释?
扁雀一声感慨,向萧易水竖起大拇指。“自古英雄出少年,三人行必有我师耶!老夫服了!”
听到这话,所有人表情扭曲,仿佛挨了重重一耳光。
扁雀又扭过头,羡慕地看着江成栋。“有这样的乘龙快婿,江家定能飞黄腾达,恭喜啊!”
“啊这,谢谢……”江成栋表情像笑又像哭。“对了,您的诊金?”
“别别别!”扁雀慌忙摆手。“要不是萧兄弟出手,老夫一世英名都毁了,感谢都来不及,哪还敢要诊金?”
“倒是萧兄弟,能否借一步说话?”
“好!”萧易水点点头。
出门来到角落里,扁雀竟噗通跪了下来,吓了萧易水一跳。
“扁神医!你干嘛?”
他伸手去扶,可老头却不肯起来。“老夫有个不情之请,还望你一定答应。”
“什么事?”萧易水摸不着头脑。
“我想拜你为师!”
“啊?”萧易水哭笑不得。“不行不行,您可是享誉天下的神医,怎么能拜我个毛头小子呢?”
“学无先后,达者为先!”扁雀诚恳地说:“我一向自诩神医,可今天才明白,原来只是个井底之蛙。风水居然能融入医术?这简直难以想象,如果不能跟你学,我死都不甘心呐!”
看着跪在面前,满脸狂热的老头。萧易水无语了。有那么一瞬间,他怀疑自己走错片场,被三井寿抱住了大腿。
“教练,我想打篮球!”
鸡皮疙瘩掉满地,萧易水只好扶起他。
“扁老,不是我不肯教你,可师门绝学不能私授外人,违者天打雷劈!”
扁雀失望至极,可依然不肯放弃,掏出名片递了过来。
“萧兄弟,以后咱们就是朋友,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在江中市这一亩三分地,老夫还是有几分薄面的!”
“好。”萧易水揣进了口袋。
和萧易水告别,扁雀正准备离开医院,却被一个不速之客拦住了。
“扁神医,您这容光焕发的,遇到什么大喜事了?”
看着眼前的人,扁雀有些厌恶,但却没有表露出来。
毕竟对方是钱府的管家!
“没什么,只是救了个江家的病人。”他皱眉问。“你有什么事?”
管家谄媚地赔笑。“我们钱枫少爷这病……”
扁雀差点喷出来。
病?病你个大头鬼!之前给钱枫诊治的时候,扁雀差点都吐了。他也治过不少基佬。可菊花都被捅烂的,还真没见过几个!
又攻又受,把自己玩成植物人,也算是开天辟地头一位了!
“经过之前的针灸,他病情已经稳定了,但元气透支太狠,能不能醒不好说。老夫既然接了手,就一定会尽心尽力。”说完之后,扁雀便径直离去。
管家鞠躬送行,等再抬起头时,却变得满脸阴冷。
“江家的病人?”
“江家有人在这看病?”
萧易水回到病房,立刻感到气氛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