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上三刀连续逼退的老二从怀中摸出一个小物件,曹民让军中铁匠精心打造的指虎。
这能让他在和大关刀对战时,拥有格挡的可能。
仅限可能。
毕竟关刀的刀刃远超指虎的面积。
这意味着老二的每一次格挡,都要准之又准,否则就要断指断臂。
老者当然清楚这个问题将会带给对手的压力,一招力劈华山使出,也随时注意切换力道,给刀面增加更多变化。
不过老二可不是省油的灯,破狼拳发动,他的所有机能都被提升,周遭的一切都变得慢了下来。
一拳打出,后发先至,将刀身砸歪。
老者也不弱。
立刻转把提刀借助老二这一砸,使上撩斩。不过依旧没有见效。
老二刚才右手一拳之后,左手再跟一拳,又一次精准砸击于刀面上,将之弹开。
再接着,老二的右手下砸,击中刀背,欲将刀砸落地面。
老者还是将刀收了回去。
对方套上指虎后,连续化解他的攻击,看起来很轻松的样子,这激起了他心中的好胜之心。
圣姑找到他,点化他,他保护和陪伴在圣姑身旁做护卫,但他心中的武魂并未消散。
眼前这个对手非常不错,武艺高超,气势惊人,实在是难得一遇的对手。
只是……
老二向老者身侧奔去,看起来想要绕过对手去直接解救麻子。
老者认为这是一个愚蠢的决定,因为这样他会陷入自己和圣姑的夹击之中,所以,他提刀警备,却没有主动拦截。
老二的绕路奔袭,只是营造一个假象,绕到半路,他突然折返,足尖一点,弹向老者。
这打了一个节奏差。
老者虽然还是横刀挥砍,但显然这一刀的威势已经泻了几分。
节奏不对,刀势没有控制好。
这一刀被身形再次一顿的老二再次打出节奏差,直接轻松闪避。
当刀身在自己身前划过的时候,老二弹手打在刀背上。这是顺势打,利用对方的力量,再加上自己的力量。
老者这一下无法收刀,半个身子直接暴露在老二跟前。
老二哪里会错过这个机会。
顶心肘!
老者被击飞出去的时候,依旧死死握住手中的大关刀。
一道血线从空中落地,显示老者受伤不轻。他的关刀练得非常不错,但毕竟岁数上来之后,身体机能下降,各种反应能力都下滑。
最重要的,是他的抗击打能力已经不行了。
一个技巧拉满的攻高防弱。
如果有速度优势,还能提供强大输出,但老二的破狼拳开启之后,直接在速度这个环节上碾压了他。
落败自然是最正常的事了。
击败老者后,老二向着麻子和那女人所在发起冲锋。
但很快,他就停住了脚步。
因为,他听到了一句让他不得不好好听的话。
“你想知道,鬼面是谁,现在他在哪里吗?”
-----------------
“现在,那些人应该已经被奉孝他们带走了吧。元图,你认为他们会先送谁回去?”袁正坐在马车里,手里捏着一枚棋子,轻轻放在棋盘上。
他的马车装了螺纹减震,并用套筒将螺纹套住,增加其减震效果,所以在马车里,只要赶车的人注意,他们几乎能够如履平地。
逄纪觉得袁正深不可测的原因之一,这些他随手拿出巧夺天工的发明也是有很大功劳的。
“主上,我猜他们应该是先将於夫罗的女儿送回。”他轻声回答,在棋盘上轻轻落子。
“为何?”
逄纪本想回答路途近,但又想到袁正怎会提如此问题,当即说道:“路途近是其一,其二,奉孝和文若二人的护卫不多,他们可能无法接近黑山军。”
於夫罗,前几日刚刚从袁绍这边叛走,并挟走了张扬,鞠义已经追了上去,目前应该还在冀州,是袁家地盘,相比白绕、于毒等人所在兖州,距离上和风险上,当然是相对小一些的。作为谋略家的郭嘉和荀彧,不可能会舍易行难。
袁正没有回应,手中拿着棋子,久未落子,似乎是遇到了什么麻烦,逄纪心中也是惴惴,不知道自己的回答是否能令对方满意。
不过袁正再开口的时候,已经没有纠结在这一点上了。
“元图,你觉得,我们这样做,对那些人来说是否太过了?”
逄纪心中大骇,赶忙伏低身子:“主上,为达目的,有时候牺牲在所难免。”
他没有办法不这样回答,因为他绝对不想万一有一天,袁正将这些手段用在自己身上。
一开始,袁正让他将那些人虏来的时候,他并不觉得有什么问题。作为一个谋略家,他自认很多时候可以利用敌人的各种感情羁绊,来迅速达成目标。
绑架对方的亲人,这种事情对他来说没有什么不能接受的。
但接下来的事情,就大大超过了他的预料。
这些被绑架而来的人,无论男女老少,皆被绑住手脚分别关押在相互隔绝的牢房内。
他们可以喊叫,但无法自由行动。
每天有一个人去给他们喂水,以此维持他们的生命。
在此期间,他们若敢攻击喂水的人,将会遭到毒打。
在此期间,他们通过铜管,将外边房间里的喧闹直接传入他们的房间,让他们感受什么叫做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三天后,他们虚弱到了一个极点,就解开了他们的手脚。
这些人没有逃跑的能力。
第四天,没有任何食物给他们,水也没有。
第五天,给他们一个上锁的盒子,一大串钥匙,并点燃一炷香,并告诉他们,盒子里有足够的食物,但他们只有一炷香时间。当这一炷香燃尽,钥匙、食物都会被收走。
所有还活着的人,都拿着一大串的钥匙一个一个的试盒子上的锁。
有的运气好一点,他们很早就打开了锁,拿到了里面的食物,并开始狼吞虎咽。
有的运气差一点,他们几乎在那柱香燃尽之前才打开了盒子。
但所有人都或多或少吃到了食物。
于是,给他们食物的人拿起盒子,并用那一大串钥匙中的一个,打开了牢房的门,临走的时候还说:“我们并没有说,你们不能用钥匙打开门出去。”
没有意外,所有囚徒在此刻都不甘嚎叫,之后就是痛哭,再接着就是崩溃。
再两天之后,这些囚徒已经完全精神恍惚,如同行尸走肉,任凭你做什么他们都毫无抵抗。
如果仅仅是这样,逄纪觉得,只要狠狠心,好像也能做到。
但接下来的命令,他觉得这会成为他这辈子的阴影。
袁正找来一个刀手,从这些人的后脑勺处探进一根针,并搅动了一番。
人都没死,但都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