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应声退出刑狱间。
东方呵呵一笑:“当年侥幸从王爷手里活命,一直不忘王爷当年恩德,如今回来……只是没料到王爷到如今口味还是不变,竟在她身边安排这样的高手,倒是我大意了。”
几乎是话音落下的瞬间,陆沉从轮椅上站了起来,矜贵的黑色长靴踩在黏腻腥臭的血水上,半路上随手拿起一把短刃,一步步朝着东方靠近。
东方倒吊着,看着眼前的一幕:“原来摄政王能走了,却每天坐在轮椅上装残废,这消息要是传出去,估计九州列国都会惊讶啊。不过……摄政王,你不肯让别别人知道你痊愈了,是在赎罪吗?可惜……你这一身的罪孽,非死不能相赎。”
刀刃刺在东方心口处的皮肤上,冰凉的触感让东方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陆沉缓缓一笑:“你觉得,本王会让你传出去?”话音落下的瞬间,他手掌微微用力,短刃穿透皮肤,刺进心脏处,在东方痛苦压抑的惨叫声中,一点点前行,在靠近心脏的时候,赫然停住。
陆沉脸上一片冰凉肃杀,眼底汇聚着滔天的恨意。
他像一匹死死盯着猎物的狼,一字一字的道:“说……你将她的尸骨藏在何处?”
东方忍着剧痛:“什么尸骨,我不懂你在说什么,云知禾不是好好躺在礼东别院吗?只是下了一点毒而已,比起她对金陵百姓所做的,我这点动静,顶多算是为百姓出了一口气罢了。”
“你知道本王说的是谁!!”陆沉几乎是咬着后槽牙问:“她那样信任你,你却背叛她?你怎么忍心?”
东方依旧满不在乎的笑着,但却是微不可闻的眨了眨眼,眼底飞快的闪过一丝痛苦,但速度太快谁也没有发现,连东方自己都不知道。
“背叛?”东方冷哼一声,嘲讽的看着陆沉:“身份对立,何谈背叛?当年穷奇关一战,她若不死,死的便是我北齐数万士兵,摄政王……你说我该如何选?或者摄政王想告诉我,你当年不是准备这么做的?还有她的死并非我所为,都是为时事所逼,我有的选吗?”
陆沉冷笑,手掌用力,短刃刺破皮肤一点点靠近心脏:“两军交战,生死输赢皆是常事,本王绝不会如你这般无耻……”
东方忍着剧痛,被整整虐待了一晚,他感觉自己已经快不行了,但仍旧强撑着笑意:“是啊,你陆沉多么高贵,要正大光明的赢,可是你有没有想过,若不是我……若不是我当年你会死在无尽的沼泽地,就因为我杀了她,你就对我赶尽杀绝,连大焱也容不下我,这些年让我活的连一条狗都不如。”
“你本来就不如一条狗!”
“呵呵……是,我的确不如狗。”东方冷笑着:“那你又比我好多少?摄政王……九州之上所有的人都已经将她忘了,你不也是吗?如今左拥右抱,一个云知禾一个宋锦洛,你享齐人之福,还好意思假惺惺的来怪我?该不会你以为你娶个名字中带着洛字的女人,便能证明你对她恋恋不忘了吧?装的衣服深情款款,事实上……你才是最无耻的那一个。”
“本王如何,还轮不到你来置喙。”陆沉闭了闭眼,冷嗤了一声,刀尖在离东方心脏半寸的地方停了下来:“看在你曾经是她的人,在你死之前给你机会,说吧……为何要见本王。”
东方猛烈的咳嗽了几声:“我只是想告诉你,你这眼光真不怎么样,知道云知禾是怎么受伤的吗?”
陆沉居高临下的瞥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东方唇角咧出得意的笑容:“是你的王妃花了银子雇我去杀云知禾的,她见不得你在乎云知禾,她想除掉这个眼中钉,好独占你……哈哈……哈哈……咳咳咳咳……”东方放肆的嘲笑着,由于太过激动,不停的咳嗽起来,咳了许久才缓缓停住,充满恶意的双眸盯着陆沉:“看吧,你什么眼光,娶个善妒的王妃……让自己后院不宁,陆沉,你这一辈子,永远都不会再得到幸福。”
他恶意的诅咒者,只是……这句话到底是在诅咒陆沉还是在诅咒他自己……
可陆沉却并未像他所想的那般暴跳如雷,反而眼底露出一丝嘲讽的笑意:“这么说……你未见过本王的王妃吧。”
“呵……我都说了,是你的王妃给钱让我去杀云知禾,我怎么可能没见过,你是聋子……”
陆沉嘴角笑意加深:“呵呵……东方啊,本王的王妃手腕上带着一个碧绿色的手镯,除了本王那镯子谁也看不见呢,你说……是不是有点熟悉。”
“什么?”东方脸上的笑意霎时间全部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阵慌张无措:“你说什么?谁也看不见的手镯……她回来了?她在哪……不……这不可能,她怎么会回来……她的尸骨是我亲手埋的,这不可能……你在诈我?”
“呵……”陆沉不屑的看着他,掀了掀眼皮:“没见到也好,你不配再见到她……”
说完,刀刃前进半寸,将心脏破开,鲜血顺着短刃飞溅而出……星星点点的落在陆沉的脸上,他眼也未眨:“这一刀是替洛洛还你的。”
东方早已是强弩之末,心脏被破开的痛,却并未让他喊出声,他神色凄惶,失魂落魄的道:“不……我不信,陆沉……你告诉我,你是在骗我,她死了,她已经死了,她怎么会回来?”
可陆沉却并未理他,松开手缓缓回到轮椅之上。
见他要离开,东方用尽全力挣扎,喊道:“摄政王……让我见她,求求你……王爷……我要见她。”
转动的轮椅停滞,陆沉回过头看着东方,嘴角蓦然出现一丝残忍的笑意:“好……如你所愿。”
镇抚司外间,韩尧和风声相对而立,听着之前刑狱间内传出来的惨叫声,惨叫声断断续续……后面又传出什么见她……
二人虽然疑惑,但到底没开口,待声音停止后。
风声开口问道:“他怎么样了?”
韩尧当然知道问的是谁,回道:“不太好……他打伤了镇抚司的几个兄弟,依照王爷的意思,用了刀刑,此刻正在牢房里发着高烧……”
风声皱眉,却没有说话。
“你放心,我会看着的,之前我已经偷偷请了大夫来看过,用过药了,明日烧退下来就没事了。”韩尧上前两步低声道:“不过,王爷很少发这么大火,说到底鹤唳也是为了云姑娘着急,你说王爷到底是怎么想的?”
风声正要说话,却听见车轱辘声由远而近传来,韩尧立刻后退一步,二人隔开一段距离。
“王爷……”二人上前请安。
陆沉道:“找个大夫进去瞧瞧,别死了。”
韩尧躬身领命:“是。”
他正好奇着王爷怎么大发善心了,还给犯人请太医,下一刻便听得王爷凉薄的声音传来:“留一口气,吊在城楼上去。”
韩尧:“……是!”
他果然不该怀疑王爷的手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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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写不下了,其中一半发到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