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尚书此人狡诈不已,就凭你也敢往他那边靠,是嫌自己的命活得太长了?不要耍你的小聪明,你这些小聪明在别人那里什么也不是。卫衍,以前我不让你进官场,就是觉得你这个人不可靠。要不是你爹娘求到我这里来,你今天这位置,也别想拿着。既然我能将你送进去,就能将你弄出来。”
沈云行的声音冷沉冷沉的,说出来的话让卫衍更是脸白如雪。
卫衍也是有些慌了,“表哥,我再也不敢了,你可不要撤了我的官位,”这是他好不容易求来的官位,他当然相信沈云行仅凭一句话就能让他卸了现在的官职。
“不要当别人是傻子,与祁尚书为伍,不仅你怎么死的不知道,还会连累整个卫家,也不要怪我将话说得重了,今天过来说这些,就是为了点醒你。让你看清楚,谁才是自己人。如若你连自己人都不认,反而认敌人为友,那我做这些就是在养狼。”
沈云行说这么多,就是不想有一天亲手杀了他,毕竟是外祖家的孩子,闹翻了,他母亲那里也很难做。
姜霖不由得看向沈云行,能为了这点小事坐在这里替自己出头,姜霖只觉得感动。
卫衍的脸白了又白,捏紧了双拳,垂下脑袋,不敢再开口。
纵然心里边对姜霖告状一事愤怒不已,在沈云行的面前,他却是不敢表现出来。
“我知道你心里边肯定会不服,今天就算没有阿霖这一出,我也会过来。祁尚书如今与我为敌,你自己想清楚,是要跟着祁尚书与我为敌,还是好好的和自己人相处。”
说完这话,沈云行就盯着他,等着他的回应。
“姜霖,这件事是我的错,以后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也请你原谅,以后我们在兵部同甘共苦……”卫衍低着脑袋,说出了这番话。
看得出,卫衍还是有些不甘。
姜霖一愣,摆手道:“那件事倒也不是你的错,我们两人负责的事不同,难免会有些冲突。姐夫,卫衍也是依照祁尚书的意思办事,在兵部,我们都是身不由己,你就不要计较这些了。”
沈云行点头,“你现在知道了,以后也该知道怎么做了。”
卫衍捏着双拳,点头:“我知道,请表哥放心,以后我会和姜霖好好相处。”
沈云行点头,又深深看了卫衍一眼。
从卫府出来,姜霖还是很不好意思,“姐夫,你今天这样到他面前说这些,以后恐怕……”
“他自然是不服气,不过是看在我的面上装装样子罢了,你以后和他行事,多留些心眼,他做事不太严谨。有时候没脑子,有时候又精明得让人头疼。”沈云行的话让姜霖懵了。
“姐夫既然知道他不会低头,为何还要过来说这些?”姜霖不理解,这不是反而激怒了他吗?
沈云行看了姜霖一眼:“以后就要看你的了,他这个人,需要有人点醒。否则他还会往祁宗龙的圈套里钻,祁宗龙就是想要利用他对付你,对付漪儿。我今天过来说了这些,他在这方面也会注意一些,免得横冲直撞,将事闹得更加不可收拾。”
姜霖听得一愣一愣的,感情沈云行是在为了这个,并不是为他解决两人的矛盾问题。
姜霖摸了摸鼻子,有些郁闷,又觉得有些好笑,“祁尚书未必不会想到这些。”
沈云行看了姜霖一眼,道:“整个京都城的人都知道我沈云行是靠着李弈的计谋走了现在,你说祁宗龙会怎么想我?”
姜霖脱口而出,“肯定不会想到只会行军打仗的大将军还是个能动脑子的。”
说完,姜霖自己也囧了一下,觉得这种事好像也不需要太高的智力。
谁都会想到这一层。
沈云行拍了拍姜霖的肩,很是自信的说:“等着看吧,祁宗龙一定会认为我沈云行是个傻的。不用在意,你姐夫我早已经习惯了。”
对于这种人设,沈云行乐在其中。
因为日常的表现,再加上有一个李弈在背后替他做事,特别是失踪的那两三年,京都城的这些局势都有李弈的影子,而且每一件都与沈云行有关。
沈云行平常时的表现都是粗俗不堪的一面,看上去就是个横冲直撞的傻大个,除了会耍大刀,脑子根本就不行。
久而久之,大家也就下意识的将两人区分开来了。
姜霖道:“也不是人人都是那么想,或许有几个人看得很清楚,就是不说罢了。”
沈云行能做到大将军的位置,岂能全是依靠李弈?
但平常时沈云行身边跟了不少的军师,在外面有大批的军师,在京都城有李弈。
沈云行几乎都不表现,瞒得倒是不错,所以没有几个人往那方面去认为。
而事实上,沈云行的话还真的没错。
祁宗龙失去了儿子后,一心想的就是将凶手揪出来,然后杀掉。
从那天开始,他就一直盯着李府那边的一举一动。
对于六皇子要做的事也并不太上心了,要不是六皇子提醒两句,他到现在还在盯着李府。
他找了卫衍,利用卫衍来对付姜霖,让沈云行不好过。
同时也让姜漪尝尝失去弟弟的滋味,这也是六皇子萧彻一直想要做的事。
“大人,”属下回到祁府,走进书房,低声汇报,“卫家那边将卫衍劝了回去。”
“明天再找些人在他面前煽风点火,那脾气便会再起,”祁宗龙根本就没将这事放心上。
一个卫衍还不好对付吗,根本就不需要费劲就能让他和姜霖打起来。
若是姜霖能死在卫衍的手里,且看姜漪和沈云行是否还能继续走下去。
祁宗龙眯了眯眼,想到了什么,说道:“把那药给他,让他动手时更方便些。”
属下闻言,眼神一闪,道:“属下这就去准备。”
祁宗龙没再理会这事,他低头盯着手边记录册子。
是这两天刚送到他手上的,他一直在犹豫,要不要拿着这份东西进宫。
里面所有的记录,都指向了李府。
他不清楚是什么人投放了这种东西,仅凭着这一份东西,还不能搬倒相府。
同时,他也在怀疑,到底是谁在背后推动?
若他真的这么做了,岂不是便宜了背后的人?若不动,又错过了这样的好时机。
手里的这本册子,一连折磨了他两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