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知县连着喊了两声,可外面竟然还一直没有回应,这让他也更加恼火。
自己府邸上的下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没大没小了?
原本他还想让外面的人尽快离去,自己早点睡觉,可现在他火了,非得把刚才敲门的下人好好收拾一通!
他直接上前打开房门,可入眼却空无一人。
“走的这么快?连脚步声都没有?”
娄知县心里犯嘀咕,但是他此时也懒得去多想了,还是赶紧休息为好。
就在他准备关闭房门时,却忽然看到房门上竟然用一把短匕首钉着一张纸,位置十分显眼!
这一眼看的娄知县亡魂大冒,自己对这一切竟然毫无察觉!
在深夜,往朝廷命官的门外用匕首钉着一把刀插上去,这代表什么,无需多言。
甚至刚才外面的人直接走进起来,直接一刀将结果了都无人知道。
娄知县越想越是觉得恐惧,后背冷汗直流,甚至双腿都忍不住打颤。
他原本想把家丁仆人喊来给自己壮胆,但此时他甚至都不敢大声说一句话,甚至挪动脚步都是小心翼翼的。
不知是错觉还是直觉,他隐约察觉到,有个人正在暗中杀气腾腾的盯着他,只要他一个 动作或者表态不对,下一刻就会有一把刀把自己的喉咙割断!
娄知县强行让自己镇定下来,他颤颤巍巍的把插在门上的刀拔下来,取下书信,随后轻手轻脚的把房门关闭。
退入房内后,他顿时浑身泄力,直接跌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气,甚至手中攥着的那封书信都被汗水浸湿了!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艰难的打开手心中攥着的书信查看。
书信中的内容十分简洁明了,告知他今日之事,只能出现一次,若是再有下回,或者还要追查到底,这把匕首就不是钉在他的房门上了。
娄知县此时才深知,自己这次遇到的绝对不是小事情,他碰到大麻烦了!
连他今日宴请各路知县讨论此事,都被那群人所察觉,足见他们的能力不一般!
经过此事后,娄知县也着实识趣,再也不敢调查此事,每日照旧按部就班的做事,仿佛这一晚上的事情从来没发生过一般。
娄知县并不知道,就在他被无声威胁的同时,那几个被他所邀请的知县也同时收到了不同程度的“敬告”。
在此之后,纵然再有地方富豪暴毙,地方县衙也无人问津,一切照常如旧。
……
庆国公府。
韩无为看着府邸的匾额,只觉得那几个烫金字让他不敢直视。
前几日,庆修突然对他发出邀请,让他来自己的府邸坐一坐,自己有事情想同他谈。
若是换作往常,以韩无为的地位能得到庆国公的邀约,他必然是万般激动,好好准备一番前来。
可如今……
他比谁都清楚,庆修此时要他前来,意欲何为。
韩无为着实是不想来,但无奈庆修亲自邀请,他怎敢不来?
邀请他,那是给脸面,否则他绝对有不下十种方法让自己更难看。
“请!”
家将们做了个手势,示意他跟着进入,但是脸上并没有任何迎客的热情,只是令人心寒的冰冷。
哪怕说这是在引导他进入牢房,都说得过去,唯独不像是邀请客人。
韩无为进入其中,然而他一同跟随来的下属则被强行留在门外,不允许进入。
“庆国公府并非是任何人都能进来的,他老人家只允许你一个人进,就不能带任何随从下属,见谅!”家将的话说的十分生硬。
韩无为的随从赶紧道:“我们此行给庆国公带了礼品, 要是老爷自己一个人,只怕拿不动……”
“无妨,自然有人帮他!”家将毫不留情的打断道。
韩无为没奈何,他只能自己把这些礼品拎起来,吃力的跟随家将身后进宅院。
虽然家将说会有人帮他,可从头到尾都没人来帮他拎一下,甚至韩无为累的呲牙咧嘴,家将都不打算脚步放缓。
当后者终于来到候客大堂时,早就已经累的满头大汗,庆修则已经在大堂坐定多时。
“见过庆国公!”
韩无为把东西吃力的放下,讪笑道:“之前和您也没什么交际,不知您喜欢什么东西,只好看着带一些礼品,不知道您能不能喜欢。若是不喜欢,见谅。”
“嗯,坐下吧。”
庆修也不多言,只是示意家将把他带来的礼物拿走。
韩无为刚坐下来,他身旁的家将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突然握紧了腰间的刀柄。
这一动作吓得韩无为当场站起来,一脸的恐惧!”
“韩大人且坐,怎如此害怕?”庆修淡淡的问,“是不是受了风寒啊,这么怕惊吓?”
韩无为勉强回应:“确,确实是受了些风寒,不算严重。呵呵,多谢庆国公关心。”
“既然你受了风寒,那确实应该注意身体。刚好我这里还有一副治疗风寒疗效不错的药,一会你走的时候带上一些。”
“这倒不用!呵呵,承蒙关心,在下身体还算是硬朗,小小风寒抗一抗便可。”
“怎么,怕我给你下毒?”
韩无为听了这话顿时浑身一颤,甚至都不敢和庆修继续对视,下意识的压低视线,“您说笑了!”
“也不算是说笑,你之前也看到了,有人意图暗杀我,种种手段都没落下,还用上了下毒,这种方法的暗杀效率可是极高,我也是运气好才活下来,你说是不是?”
韩无为唯唯诺诺的回应,声音也越来越低,紧张的似乎是有人在后面拿刀顶着他的脖子。
虽然在韩无为自己看来,也差不多是这样了。
“话说回来,不知庆国公突然邀请我到府邸上一叙,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吗?”
“没有要紧的事情就不能喊你来么?”
“绝非如此!哪怕只是闲聊叙旧,在下也奉陪。”韩无为连忙改口。
庆修也不多说废话,“你先等着,一会还有不少朋友要来。”
韩无为听了这话有些不解,但他也不敢多问,只是低下头老老实实的等待。
没过一会,果然也如庆修所说,接连有官员来访。
这些人无一例外的都是战战兢兢的来,看到还有其他官员在场,都颇为诧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