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才忘吃药了,你要觉着少,我再给你加点?”余生回头说。
“不用,不用,我虽然不差钱,但我又不是傻子。”莫问摆手。
他高兴道:“难得余掌柜大方一次,这样,两份菜给我来四份!”
“好嘞”,余生伸出手,“一共三十贯,承蒙惠顾。”
“啥?”莫问差点吓的跌倒,“不是四贯吗?”
他问余生,“是我心算不好,还是你的心算是那小郎中教的?”
昨日生意散伙后,今早那草儿就来找他算过账,那算术,莫问算是深有体会。
“我心算比你强多了。”余生指了指菜牌,“没看见限量供应?你多要一份,饭钱翻倍。”
莫问伸出手指算了算,“我如果要五份呢?”
“六十二贯。”余生说。
莫问掐指一算,佩服的说:“掌柜的真乃神算,在钱这方面你还真一点不含糊,比猴精。”
后半句带些讽刺,不过余生没听出来。
倒是余时雨闻言对清姨说:“别说,这点儿肯定遗传自他娘。”
那莫问说罢这些,伸手去怀里掏钱,“那我要…”
“五份?”
“不,一份。”莫问把两贯递给余生,得意道:“掌柜的,我不傻。”
余生满是失望,“才两贯,亏你还整天说自己不差钱,丢不丢人你?”
“少来激将法。”莫问早学会应对余生这套了,他招手把家人招呼过来,分别要了一份。
正在他得意洋洋时,被余生打发去后面要毒药的白杯匆匆跑进来。
他高兴的对余生说:“余掌柜,快,快,我把你要的毒药带回来了。”
他两只手各捧着,兴致向余生勃勃介绍:“这是七枣药丸,这是含笑半步癫,你觉着哪个合适?”
不待余生回答,白杯又道:“你要都不满意,我口袋还有七步断肠散。”
大堂一下子安静下来,所有人惊恐的看着余生。
“你拿这么多毒药作甚?”余生察觉了周围微妙的气氛,忙问白杯,期望他自己说清自己为什么拿毒药。
白杯会错意了,没有帮着余生解释,而是道:“哎呦,余掌柜,这不怪我。”
“后面那么多毒药,还让我挑,不是诚心为难我吗?我最怕抉择了。”
“再说,这可是毒药,我能精挑细选?
“最好吃下去无声无息,没有痛苦,而死状又极惨,那样好交差。”白杯说。
“这一来二去,挑选的时间长了,但我还是犹豫不决,所以过来找你做决定。”
余生只能摆手自己解释,“大家别误会,这毒药,是他自己讨来吃的。”
大家明显不信,余生只能推白杯一下,让他自己解释。
“对,对,大家别误会。”白杯点头,“我得罪了余掌柜,这毒药是我用来自杀的。”
“那也够狠的。”莫问嘀咕。
他从怀里取出六十贯,“余掌柜,刚才不是我故意逗你的,我要五份,真的。”
“你们误会了,不是他得罪我,是他自己想自杀。”余生说。
“对,对,是我自己想自杀。”白杯在旁边跟着解释,“让掌柜的帮我喂下去。”
大堂的客人一脸的不相信,他们还没听过自己找毒药,让别人喂给自己吃的。
司幽百草道:“余掌柜,这就是你不对了,杀人不过头点地,你怎么能这么折腾人家?”
“谁折腾他了?”
余生跳进海里也洗不清,直接赶白杯走,“得,你想死自己找地儿去,别连累我。”
“余掌柜,别,你不喂我,我吃了没用,余掌柜…”
白杯追着余生要进后厨,刚掀起门帘,被余生一脚踢飞。“别让毒物进后厨!”
若让他带着那么多毒药进后厨,今晚这饭就没人吃了。
清姨凳子一闪,让白杯掠过桌面,跌跌撞撞的直接到了客栈大门外,跌在到老乞丐面前。
“干嘛不直接把我踹死?”白杯仰天倒在地上,仰天说。
“别说气话,要是惹怒余掌柜,他能把你踹死,把你复活,再把你踹死。”老乞丐凑过来。
他正好挡住灯光,见白杯进去时衣冠楚楚,现在已刀划剑刻,破烂不堪,顿生同情心。
“要我说你还是别进去了,今儿在我这儿借助一宿得了,那样不用受罪。”老乞丐说。
他又从客栈盗了些龙须草,他的乞丐窝别提有多舒坦了。
他伸手要把他拉起来,白杯却无动于衷,只是痛苦的说,“麻烦挪下地儿。”
“挪地儿?”
老乞丐是在扬州城混不下去,地盘被人抢了才来此处的,陡然一听挪地,立刻戒备起来。
“我告诉你,我在丐帮也是这个数袋子的长老。”他伸出的大拇指和食指。
“我管你八袋还是九袋,你踩到我的手了。”白杯大喊。
“哦哦,对不住,对不住。”老乞丐急忙闪开,嘴里还不停道歉,“恕我眼拙。”
话音刚落,“啪”一巴掌打在老乞丐脸上,让老乞丐眼冒金星,晕乎乎的。
“哎,这天上怎么有金星儿,还有一独眼怪…”老乞丐正疑惑着,脚被倒在地上白杯腿一绊,整个人摔倒在白杯身上。
惨叫声顿时响彻客栈,吓了客、人一跳。
不只客栈,外面也有什么东西被吓到了。
一块小孙子头那么大的石头掉下来,不偏不倚砸中白杯的要害部位。
刚惨叫完毕的的白杯又大叫一声,比方才更惨。
他嘶哑着嗓子,上气儿不接下气儿的说:“臭乞丐,你他妈砸哪儿?”
老乞丐忙不迭的站起来,“对不住,对不住,我不是故意的。”
“你他妈就是故意的,不然能踩那么准?”
白杯骂道,“想报复我打你脸,你就明着来,偷偷摸摸算什么男子汉。”
老乞丐站起来,看到白杯胯下的石头后一怔,继而听到了白杯的责骂。
“他娘的,敢情是你在作妖打老子。”冤有头,债有主,老乞丐终于找到了罪魁祸首。
老乞丐本来想再踩一脚的,不过看了看白杯两腿之间的石头,还是放过了他。
这时,凭空一声脆响,又是一大巴掌的打在脸上的声音,吓的老乞丐急忙捂自己的脸。
“你他娘的又打我?!”老乞丐怒了。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我只有在你说‘瞎’字的时候…”
白杯话说半截,“啪”,凭空一声脆响,又是巴掌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