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门口向里看去,面积不大的起居室里有沙发、台几、餐桌、电视机,和当时挺少见的壁挂式空调,洗手间干净明亮,再往里的卧房也十分整洁,靠墙放一张书桌,旁边是布帘遮起的木质书架。
最重要的,在屋子里转悠一圈,年轻人明显感觉到某种难以言表的“阻滞”感。
这种心理上的感觉,并非气闷、或者压抑,也不会让人觉得不舒服,但超能力发挥的确会受一些影响;要说完全屏蔽自己的意识窥探,倒还不至于,但龙云乐观估计,用来“囚锢”林德贝格却已足够。
要囚禁一名超能力者,哪怕只能意识窥探、而不能意识渗透,龙云也对林德贝格抱有极大戒心。
在“罗马总局”控制下,他并不担心cia特工搞什么越狱、乃至武装劫狱,谅kgb探员也不是吃素的,但是和容易防备的暴力行动相比,能够窥测人心,这可是一枚后效难料的定时炸弹,所以他的应对十分谨慎,具体方案则来自于“死城”带来的一些灵感。
要对抗“超能力”,虽然原理还一点都不清楚,手段却似乎是有的。
回忆自己的穿越经历,特别是“死城”的两次孤身探险,当时自己没注意、事后才想起来一件事,那就是“能媒”对超能力的复杂作用。
这种作用,很难用简单的“增强”或者“削弱”来描述,机理也还未知,但是龙云的确记得,在第一次前往“死城”、进入高墙后的基地核心区域时,他居然未曾发觉近在咫尺的神秘飞行员、意识窥探也进行的很不顺利,这就提示了一点。“能媒”,至少是大量“能媒”,很可能会对意识窥探起阻隔作用。
想到了这一经历。龙云很快就有了想法,虽然还只是猜测。但他认为林德贝格的情况还是与自己、乃至“死城”中遭遇的美国飞行员有些区别。
按自己的观察,cia负责人只有意识窥探的超能力、某种程度上讲还是和他不一样。
如果非要区分,龙云认为自己和“神秘飞行员”算是“一类超能者”,林德贝格这样的超能力者似乎要“低一个等级”,那么按一般意义上的推理,能够干扰、压制“一类超能者”的手段,对付“二类超能者”时效果应该更显著,即使没有巨量能媒。也许同样能阻隔林德贝格的意识窥探。
正因如此,龙云在密电里才提出一种方案,就是在关押cia特工的房间外加装隔层,四壁与地面以下、天花板上都尽可能均匀布置“能媒”,构成一个近乎封闭的“思维牢笼”。
这种隔离方案,按说对克格勃来讲也是一件难事,卢比扬卡大街11号储存的“能媒”数量并不多,好在他第二次潜入“死城”时还用maz越野车带回来一大堆;至于工程的用途、意义,龙云自然守口如瓶,虽然他在kgb组织中的职务不高。实际权限却异乎寻常的大,“罗马总局”方面都没多嘴,就直接按维克托*雷泽诺夫的吩咐加紧赶工。完成了特种关押设施的准备工作。
一路兼程赶来,差不多确认了关押林德贝格的地点,龙云还不太放心。
在屋子里外都试验一下,他发现意识窥探的确变得很难,又亲自过问了关押重要犯人的规章制度,才把林德贝格移交给“罗马总局”的相关机构。
一直以来专注于特异功能研究,“罗马总局”虽然不是kgb中主抓间谍的下设机构,但基于对特异功能、超自然现象的高度敏感,在中将同志的叮嘱下。在场探员和警卫们自然都打起十二分精神,确认收押的cia特工是一个“极其危险的人物”。龙云这才匆匆离开,在基地门口坐上一辆黑色伏尔加。
“瓦西里。——很久没见了,还好么?”
一屁股坐进后排,把寒风阻隔在车厢外,精神困乏的年轻人其实没那么快认出司机来,意识窥探却很快有了结果,他和此前在莫斯科盘桓时的老跟班打声招呼。
没想到身居高位、战事繁忙的红空军中将还记得自己,上尉瓦西里*西蒙诺夫十分激动,他驾驶伏尔加跟上前面其貌不扬的开道车,在莫斯科近郊公路上平稳前行;一路上与瓦西里闲谈,龙云从小伙子口中知道了一些莫斯科近况,同时也得知柳德米拉*帕夫柳琴科尚未回国,他斟酌片刻就吩咐一声,让车队把自己送回单身公寓。
维克托*雷泽诺夫的住所,很长时间之前去过一次、也只是逗留几天而已,再次踏入这套略带神秘感的居所,年轻人的感触还是有些复杂。
从远东赶回红色帝国首都,按kgb方面通知的日程,明天下午就要面见马林科夫总书记、报告缅甸之行的情况,龙云有心坐下来整理思路,脑袋却昏昏沉沉、显然困的厉害,他只能把这些事暂时一放,去浴室冲过热水澡就倒卧休息。
入睡之前,大概还有一个念头在脑中徘徊,龙云所想的是,这次他会不会有时间去审讯林德贝格?
或者说,倘若真有时间,这个谜一般的cia负责人,又会说出些什么呢。
……
困倦中沉沉入睡,酣眠的年轻人不出意料的结束了穿越。
远方的国度情况有变,接到上级指示的“隐龙”出发在即,回到现实的第二天上午,照例一个人开车去往郊外的“〇一基地”,龙云嘴上哼着小曲、意识又在开小差,他心不在焉的在慢车道上行驶,借单人独处的时间去调理脑袋里的一盆浆糊。
哦,说起来,他的生活轨迹都快要变成首都地铁图了,人生怎会有这么多事要忙?
倘若所有事情放在一起考虑,那肯定不会有结果,龙云尝试着把所有要操心的事情分一分主次,结果思绪还是不出意外的绕回了今早的场景。
一想到这,驾车的年轻人脸现无奈,他自嘲般笑了笑、挠挠头,然后就一点都笑不出来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