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战正酣,在远离前线的亚特兰大担任一名联队教官,这对不少人来说也许梦寐以求,却并非斯皮尔伯格中校所期望的。
正相反,虽然对自己的战斗技术并无十足信心,中校还是时不时摩拳擦掌、甚至动过递交申请的念头,要飞越大洋去和传说中狰狞可怖的俄国佬拼一个你死我活;这种想法,对一名年届不惑的军官来说并不奇怪,尤其是在合众国,当远方世界炮火连天、置身国内却闻不到一点硝烟味道的时候,哪怕军人也很难不产生幻想,认为那些肆虐东半球的赤党并没有什么大不了。
是的,不堪一击、甚或三头六臂,都无所谓,现在这些家伙居然跑来了合众国!
一名极端危险的“俄国特务”,面对按捺已久、却始终未曾谋面的对手,斯皮尔伯格中校显然斗志十足,不过他并未失去理智,而是命令驻扎机场、正准备训练的第三联队“bunker”中队立即做好战斗准备,除必要的两枚aim-9l外,还给每一架“战隼”都挂上两枚五百磅的航空炸弹。
哼,传真上说,那个不知死活的俄国佬“可能从空中、或者地面逃脱”,但他怎样也跑不过战机,不是吗?
率领一支编制庞大的航空训练联队,中校的计划即直白又大胆,麾下“bunker”中队已经完成了对空科目、正在进行对地攻击的若干科目训练,这些小伙子们正好派上用场,倘若消息传来、在某地发现了可恶的俄国佬,就可以直接带着炸弹呼啸而去,把可恶的伊万直接炸一个无影无踪!
中校的计划,看起来很有一些激进,事实上也正是这样。
为此,兼顾编队训练和任务要求,斯皮尔伯格甚至决定动用机场的全部保障能力,他自己也前往作战准备室、做了必要的健康检查,在十五分钟后换好飞行服、拎上头盔走向电瓶车,和麾下经验尚不丰富的小伙子们一同驾机升空。
午后的亚特兰大,晴空中飘着一抹抹白云,美国广袤国土上的无垠苍穹看起来分外美丽,却很快被一架架急掠而过的锐利战机打破了宁静。
一组组双机升空,随即成若干个编组飞往预定空域,来自“bunker”中队的灰白色迷彩涂装战机越来越多,二十四架f-16a、f-16b陆续升空、在中校指挥下黑压压扑向不远处的亚特兰大,准备对尚未发现行踪的敌人实施猛烈打击。
一场警戒任务,态度却是如临大敌,斯皮尔伯格的指挥稍显鲁莽,不过这也是他的权力。
自从战争爆发以来,训练基地主官,这一注定不可能有任何战绩、甚至成为ace的职务早已令他厌倦,天上掉下来的战斗任务,自然会令雄心未泯的中校兴奋非常;尤其是当他在登机前一刻得知,最新通报的消息,俄国间谍很可能劫持了一架战机、自田纳西出逃时,肾上腺素涌入血管的感觉就更加强烈。
嘿嘿,狗屁倒灶的俄国佬,真抢到一架战机的话就来吧!
率领整整一支中队的力量升空,体系支持则欠奉,史蒂文*斯皮尔伯格的行动并非毫无章法,事实上,对这么一群年轻气盛、却欠缺经验的准菜鸟而言,有他这么一个老手坐镇足矣,既然只能目视搜索、甄别后发动攻击,那么,这些接受过视距内战斗训练的家伙们还是可以完成任务,尤其是占据数量优势的情况下。
中校的揣摩,不得不说很有一些道理。
然而在“死神”面前,看似美好的设想,却注定要变成一场彻头彻尾的自我埋葬。
驾驶一架雷达隐身战机南下,在外紧内松的北美大陆上空巡曳,龙云的“猛禽”一开始遭遇懵然不知的对手,这几乎就是一场意外。
从田纳西乡间的不知名基地升空,起飞后迅速爬升、到达六千米以上空域,这一过程中,得益于f-22a战机的充沛推力,龙云始终没开启后燃器。进入高空巡航状态后,将速度保持在五百节以下区间,这时他很有把握,除非有人恰好举着一具望远镜仰望天空,否则,地面上几乎不会有人注意到自己的存在。
战机的引擎轰鸣,低空飞越时,雷霆般的轰响难免引起一切人的注意,但在目前的高度,传到地面时的隐约声响就很容易淹没在环境中。
驾机南下,在合众国腹地活动,对这么一段几近于拍电影的经历,龙云并不怎样紧张。
“最危险的地方就最安全”,年轻人的信心,并非来自于这样一句俗语,而是他相当确定,在世界大战愈演愈烈的当下,usa这个超级大国的军事力量也一样难免捉襟见肘,眼下自己飞越的这片大地,除去四处搜捕间谍、投敌者的中情局探员外,委实是不会有其他重兵屯驻。
哦,这样想也不尽然,就比如说——
眼前出现闪动的橙色提示,看一下显示屏,对“猛禽”操控还有点生涩的vvs王牌很快读出端倪,看来,升空后开启雷达的决定是正确的,就在这片看似不设防的大陆上,居然还真有不少敌机?
一个,两个,三四个,距离读数飘忽不定,利用an/apg-77的卓越视距,龙云很快判别出遥远天空中的目标。
不过看上去,这些回波明显的疑似战斗机目标,间距显然并不大,加上双方航迹夹角的一些变动,从雷达显示屏上的讯息,他看不出这些远在二百公里外目标的规模,也许三四架,也许还会更多。
逃出基地后,一路抵达机场准备飞离,外界讯息无从得知,龙云并不清楚眼下美国人的强力机构究竟在作何应对,但很明显,从导航地图来看,这些出现在亚特兰大市(喔,为什么是这儿,第二十六届奥运会肯定是黄了吧,因为这场世界大战?)上空的战机显然不是为了训练,那么就只剩一种可能,这多半就是冲着自己来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