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容一进来就看到床上鼓起的一堆,除了两只手抓着枕头『露』了出来,其他的都捂得严严实实的。
迈步走到床边,时容低声喊了两声。
“乔临?乔临?”
一点反应都没有,是没有听到吗?
这样想着,时容伸手就要去扯乔临身上的被盖。
乔临感觉到身上的被子在被人拉扯,翻了个身,『露』出半颗脑袋,放开枕头,改为拉着被子。
开口声音沙哑到了极点,一双眼睛也是半眯着的:“别闹,我现在很难受。”
昨天晚上回来作死的洗了一个冷水澡,还把空调调低在了17度,现在整个人的脑袋都是昏昏沉沉的,思绪都有些混『乱』,一双眼皮重的很,完全睁不开。
时容意识到乔临的不对劲儿,做到床边,将手探向乔临光洁的额头。
滚烫的感觉瞬间袭来。
一直淡然的时容,现在难得的有些慌『乱』:“乔临,你额头怎么这么烫?!”
乔临听时容的声音都是空的,天外来音的感觉,不过如此。
“嗯.....”
额头上凉凉的触感,好舒服啊!
在时容抬手要离开的时候,乔临猛的抬手压住。
“就这样,别动!”
时容感觉到手臂上滚烫的温度,面上的慌『乱』更甚了。
手都这么烫了,得高烧到多少度?
人不会烧傻了吧?
时容暂时没有抽开手,摇晃着某人,低声呼喊。
“乔临?乔临?能听到我说话吗?!”
没有人回答。
乔临只是『迷』『迷』糊糊的看着时容,最后,猛的咧嘴一笑,眼角的泪痣亮的晃眼。
“嘿嘿,时哥,你.......终于了来了。”
最后几个字,乔临的声音很小,小到时容都没有听清楚。
随后不管时容再怎么喊,床上的人都没了反应。
最后没办法,时容只能给薛长风打电话。
现在知道他们两个人住在一起的,就只有租房子给她的林越和薛长风了。
薛长风正在糟心着有关ev的事情,就接到了来自市容的电话。
看到手机上的备注,薛长风还有些奇怪。
这还是时容第一次主动给他打电话。
“喂?”
时容长话短说:“薛经理,乔临现在发高烧,你过来送他去一下医院,地址是红枫家园一栋666.”
薛长风闻言,心中担忧,乔临发高烧可不是小事情。
乔临就是那种,平时不生病,一生病就特别难好的那种,一旦发烧很难降下来。
“好,我马上过来。”
电话一挂,薛长风就开车往红枫家园去。
这个地方他是知道的,以前没少来。
薛长风刚刚敲门,等了没多久,时容就下来把门打开了。
“乔临呢?”
时容让开身子:“楼上。”
两人一边上楼,薛长风一边询问情况:“烧的厉害?”
时容点头:“很烫。”
当薛长风『摸』到乔临额头的时候,才知道时容所说的很烫是有多烫。
就这个高烧的温度,继续烧下去估计会变成的傻子吧?
“乔临这样发烧多久了。”
“我也不知道,刚刚一发现就联系你了。”
薛长风拧眉:“不行,乔临这个样子,只能送医院。”
时容赞同的点头,她本来就是打算让薛长风来送乔临去医院的,所以乔临的衣服,她都已经给他穿好了。
她没有车,总不可能带着『迷』『迷』糊糊的乔临去打的吧?再加上现在网上又闹的那么厉害。
两人合力将一个一米八几的大男人弄下了楼,好在时容力气大,并不像其他那些女生一样。
不过还是费了些力气。
下了楼,薛长风架着乔临:“时容,你先去把车门打开,这几步路我一个人可以。”
时容点头,拿了钥匙就是开车门了。
乔临整个人就像火烤的一样,浑身滚烫。
『迷』『迷』糊糊间,乔临将身边的人认错,手一伸,搂住薛长风的脖子,整个人的重心都往薛长风身上倒。
“你干什么呢?!”
突如其来的动作,薛长风险些没有稳住。
乔临现在是不可能回答薛长风问题的,估计连自己是谁在哪里都不知道了,担心中堵了一晚上的气,还记得。
灼热的呼吸喷洒在薛长风的耳边,因为高烧乔临的声音很沙哑,沙哑中带着一点点撒娇。
“时容,你知不知道我等了你一晚上?结果你一句话都没有,我好难受啊!”
薛长风听到人都愣在了原地,乔临的心思现在还有什么不清楚的?
“你知不知道,我....好喜欢你啊!”
薛长风:“.......”乔神,你表白的对象弄错了.......我不是你时哥......我是你薛哥啊!
时容过来的时候,乔临已经没再说话了,显然刚刚两句话,整个人的力气已经耗光了。
“薛经理,需要我帮忙吗?”
薛长风面上淡定的很:“不用了。”
内心却是这样的:需要啊!特别需要!需要你把这个单身了二十多年的单身狗牵走!
等到乔临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三十九度高烧,好几个小时才退下去,医生说再烧一段时间,很有可能会发展成肺炎。
当然这些乔临都是不知道的,全程都是『迷』『迷』糊糊的,只是有的时候能够感觉到有人在给他擦身体。
乔临半眯着眸打量着周围的环境,鼻尖是刺鼻的消毒水气味儿。
大致知道自己是个什么情况。
这个时候有人推门进来了。
时容手里端着一碗粥,看到病床上的人醒了,嘴角带上了点点笑意,心底松了口气。
这个人高烧反反复复多次,现在总算是醒了。
“还难不难受?”
乔临直勾勾的看着走近的时容,听到问话,乖乖的摇了摇头,开口声音依旧是那么的沙哑。
“不难受了。”
高烧这么久,身体多多少少都有些脱水,以前润泽的薄唇现在都干裂了。
时容摇高床头,再将病床边的小桌子打开,粥就放在那上面。
“医生说你下午会醒,我刚刚去卖的粥,吃点儿?”
乔临现在确实饿了,点了点头:“嗯。”
这之后,半响没有动作。
时容视线落在乔临右手手背上,那里还扎着针,旁边的输『液』架上还挂着一瓶输到一半的水,『液』体缓慢的滴着。
“自己不行?”
乔临摇头:“手痛。”他等的就是这句话。
时容拧眉,在乔临以为她不会管的时候,时容伸手端起桌上的碗,侧身坐在床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