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一股子剧烈的头痛,宫鹿艰难的睁开了酸溜溜的眼睛,视线回事了一周之后,发现这熟悉的装潢不就是医院嘛。
动了动自己的手指,牵一发而动全身,全身酸痛的不行,她这是怎么回事?
使劲的回想着到底是因为什么自己才进医院的,然而脑袋一片空白,越往深处想脑袋就越发的剧烈头痛。
“有人在吗?”宫鹿虚弱的唤着,先不说她头很痛这件事,她现在好渴,觉得自己的喉咙都要冒烟了。
这个时候坐在轮椅上面,靠着桌角睡觉的谢霖有了一丝丝的反应,两个人仿佛存在心里感应一样。
“鹿子。”可能谁也不知道当谢霖看见宫鹿醒来的时候的样子,心里面是有多么的欣喜,那种感觉就像是跌入了云端一样,是无与伦比的快乐。
推着轮椅赶忙的来到了病床前面,“鹿子,你终于醒过来了,有没有哪里是很难受的,你告诉我。”
“水。”煞白的薄唇里面吐出了这两个字。
“好好好。”双手颤抖着,谢霖拿起了一边的棉签给宫鹿喂水,医生交代过,他现在的身子还是不能动的,只能这样用水。
而在拿水的过程中,也按下了床头的按钮,叫医生赶紧的过来。
这一点点微薄的水分明显是不够的,但是目前的情况已经比刚刚的好很多了。
“谢霖,我为什么会在医院里面。”宫鹿皱着眉,黝黑的眼眸里面满是疑惑。
谢霖以为宫鹿只是刚刚醒来,零碎的记忆还没有拼装起来,就贴心的解释着,“你忘记了吗?你出车祸了。”
“车祸?”宫鹿有点诧异,她现在都这么不小心了吗?竟然会发生出车祸这样的事情,运气真背,“还真是没有想到我竟然也有这一天。”
听着女孩的苦笑声,谢霖以为宫鹿又是为了褚空年的事情暗自神伤,生离死别的事情他向来不知道怎么安慰别人,干脆就一个人坐在那里沉默不语了。
突然之间宫鹿的视线落在了谢霖的身上,半眯着犀利的眼眸,语气凌厉的问道,“你这脚又是怎么回事,和我一起出车祸了?”
现在饶是谢霖的反应在怎么的迟钝,也知道了宫鹿的不对劲。
一道剑眉重重的往下压,清冽的嗓音一下子变得阴沉,“你忘记了,我这脚伤是因为褚空年……”
还没有等谢霖说完,就被宫鹿虚弱的声音给打断了,“停停停,打住,什么褚空年啊!我怎么就不是很明白你话里面的意思的。”
这一次的震惊绝对不亚于他知道了宫鹿出事时候的震惊,一双瞳孔骤缩,修长白皙的手紧紧的握着轮椅的两侧,视线凝视在了女孩的身上。
然而那眼底的一片坦荡不像是会说话的样子,所以她是失忆了吗?
“鹿子,你不记得褚空年了?”谢霖再一次试探性的问着。
“那人是谁,很重要吗?我需要认识吗?”宫鹿嗤笑着,虽然现在身体是有点虚弱的,但是一点也不影响他傲慢的性子。
一块大石压在了谢霖的心上,按理来说,宫鹿忘记了褚空年他是应该有点开心的,毕竟再怎么说他也是自己的半个情敌,但是现在他只感觉心里面闷闷的。
“呵,没事。”谢霖沉着性子,没有去想女孩解释他口中的褚空年在她心里面是何种的重要,“你刚刚醒过来,还是好好休息吧,一下子说这么多话,耗体力。”
最后谢霖也只是用了一个很牵强的理由解释了两个人之间的对话。
……
医生的办公室里面,得知宫鹿醒过来信息的几位大佬连忙的赶过来。
“我就出去一会,就错过了鹿子醒过来这个关键的时刻。”陆厉廷自哀自怨着,他是想着宫鹿醒来的第一眼看见的人会是他的。
谢霖扶着脑门,怎么宫鹿一醒过来,陆厉廷就恢复了吊儿郎当的样子,难道现在最重要的关注点不应该是宫鹿吗?
“陆少,现在应该关心一下鹿子的情况。”
“对的,这不我一开心就忘形了。”陆厉廷饶了饶脑袋,一股子的憨劲一下子就上来了。
对于他来说,宫鹿现在能够醒过来,就是一件值得高兴很久的事情,其他的事情等她在高兴一会再说。
反观此时此刻宫星驰倒是极为靠谱的和医生交谈起来。
“医生,我妹妹现在是什么情况。”宫星驰面色凝重的说着。
医生翻了一下手上的病历,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你们家人要做好心里准备。”
“什么意思?”一句话让刚刚还乐呵的陆厉廷愣住在原地,眼神犀利的看着医生,“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妥妥的威胁意味存在……
医生突然之间觉得脖子上面凉飕飕的,拢了拢自己的白大褂,“就是病人可能是失去了一部分的记忆。”
这边早就已经和宫鹿交谈过的谢霖说道,“我刚刚和鹿子对话了一下,他好像是忘记了一些人还有一些事情。”
“嗯?”宫星驰视线落在了谢霖身上,迫切的想要知道的更多。
然而这个时候谢霖的视线却瞟了一样一旁的一声一眼。
也是看人眼色活了这么久了,不可能看不出来谢霖这个意味深长的眼神在表达着什么,匆匆忙忙的说了一句,“那个各位先忙,我就先出去了。”
然后出去带上了办公室的门,直呼自己是最为憋屈的一个医生。
看见医生出去之后,谢霖就慢慢的讲述着自己刚刚的所见,“就在刚刚,鹿子问我脚上的伤是怎么回事,而且他好像也忘记了自己是为什么出车祸的,更重要的一点是她忘记了褚空年这个人。”
话音落下,空气像是突然之间就凝固住了一样,三个人站在一起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宫鹿忘记了褚空年这件事情,他们也说不上这是一件好事还是一件坏事……
过了很久之后,等大家都消化了这个消息之后,陆厉廷冷笑一声,“其实这样也挺好的。”
这话一出,谢霖和宫星驰都迷茫的看着他,等待着他后面的话。
“难道不是吗?反正现在褚空年已经离开了,如果鹿子还记得他的话,那只是更加的伤心罢了,既然这样的话,还不如全部的忘记好。”陆厉廷抿着薄唇,他也承认他是存在私心的。
他喜欢宫鹿,从前是因为宫鹿喜欢褚空年,他才将自己的心意强行的压制住。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褚空年既然已经不在了,他就不蛮横的霸占着在宫鹿心里面的位置了,失忆不好吗?挺好的!
“可是……”宫星驰想说什么纠正一下陆厉廷的思维,可是却什么也说不出啦。
他一边觉得隐瞒宫鹿她以前发生的事情,对她对褚空年都是不公平的,一边又想起来,宫鹿要是知道自己失去褚空年痛不欲生的样子。
“可是什么?呵,星驰,其实你也是认同我的做法的不是吗?”陆厉廷说到。
宫星驰没有回应他,而是选择了沉默……
“既然这样的话,我们就投票决定吧。”陆厉廷知道宫星驰的性子,也不愿意太过的为难他。
“支持不告诉鹿子真相的人举手。”
宫星驰抬眸看向了在一个空间里面的三个人,除了她其余的两个人都举起了手。
被迫接受宫星驰探究目光的谢霖一脸的坦荡,“我决定不告诉鹿子是对他目前最好的决定。”
“既然我们知道告诉她只会让她痛苦,为什么还做这种无意义的事情,而且就算我们告诉她事情的真相有什么样,难道褚空年就会回来吗?”谢霖一字一句的说着,句句在理,字字诛心。
是啊!是没有任何的作用的。
最终,宫星驰还是妥协了。
而这一边,莫依依并没有和三个人去医生的办公室了解情况,而是待在病房里面陪着宫鹿。
一板一眼的看着躺在床上不能动弹的宫鹿,就像是看着无比珍贵宝物一样,害怕被别人给偷着了一样。
“你干嘛啊,莫依依,虽然我知道我是长得很帅气,但是你也不需要这样一直看着我吧。”宫鹿向上吹了一口气,自己额前的刘海动了动,才发现头发已经是这么长了,有点嫌弃。
“没有,我只是太开心了。”莫依依双手捂着嘴巴,哭声从手掌和唇瓣这件溢了出来。
“我靠,你还哭了。”宫鹿先是无比震惊的看着眼前的一幕,随后是低声的安慰着被自己恃宠而骄的闺蜜,“行了,你别哭了,你看看我现在也没有事情啊,等再过一段时间,你鹿爷还是杠杠的。”
“骗子,你每一次都这么说,你看看你之前的伤才好的差不多,现在又受了这么严重的伤。”莫依依哽咽的说着。
宫鹿一脸的懵逼,随后笑了笑说着,“我之前也受伤了?怎么可能。”
“你就是嘴硬,你有没有受伤我怎么可能不知道。”莫依依全当宫鹿这样的话是开玩笑说的,也没有意识到她有什么不对劲。
自顾自的一个劲的说下去,“要我说,褚空年是不希望看见你为他殉情的,你还是乖乖的待在这里吧。”
宫鹿先是愣了一会,然后大声的笑了出来,引的莫依依懵懂的看着她。
“殉情,太好笑了,莫依依你是第一天认识我嘛。我是那种愚蠢到为别人殉情的家伙吗?”宫鹿感觉自己简直就是听见了一个笑话。
“还有,你口里面的褚空年是谁,很重要吗?为什么你提到了他,谢霖也说他。”如果是一个人这么说,她也不至于放在心上。
但是是两个人啊,而且还是两个和自己玩的很好的人,但是他搜索了一下自己的记忆,确是没有任何关于褚空年这个人的印象。
这下换成莫依依在原地石化了,脑袋里面蹦出了哥,这是怎么回事?
“你不认识褚空年了?那乔盛呢?”莫依依想要进一步的试探着。
“乔盛?”宫鹿皱着眉头,微微的下压着,“是新来的同学还是什么的?我们认识这样的一号人物。”
“完了,傻掉了。”半响之后,莫依依说出来着几个字。
话音刚刚的落下,宫鹿的脸都黑了,咬着门牙看着已经呆掉的莫依依,“莫依依,翅膀硬了啊!欺负我现在不能动是吧,不能收拾你是不是。”
就在这个时候,门外的三个人齐涮涮的走了进来。
莫依依刚想要和他们解释一下,宫鹿现在已经示意的这件事情,就看见宫星驰朝她递了一个眼神。
一下子莫依依就明白了他们已经知道了,就闭着嘴巴站在了一边。
“怎么,刚刚醒过来就生这么的的脾气。”宫星驰如沐春风的笑着,三两步的走到了病床旁边。
“没事。”宫鹿鼓着嘴巴,好闺蜜之间的事情没有必要闹到让其他人知道,他们会自己好好解决的,至于是什么办法……
但是心里面还是有一个节还是解不开的,“对了,哥,他们说的褚空年是谁,乔盛又是谁啊!”
一个问题一下子把大家给问住了,虽然说是做好了准备要瞒着他,但是也没有这么快箱涵圆这个谎的办法。
“这……”宫星驰感觉自己遇见了人生的有一大难题。
“嗯?”知兄莫若妹,宫鹿一下子就发现了宫星驰的不对劲,“你也不知道啊!”
这个时候坐在轮椅上面的谢霖说道,“鹿子,你就不要为难你哥了,这件事情她还真的不知道。”
“主要是因为学校最近要办什么活动,然后我和你还有依依就决定去参加,表演一个小品,我演的角色叫褚空年,至于乔盛是另外的一个演员。”谢霖有点牵强的说着,但是他也找不到更好的说法。
“不过排练的时候出了一点意外,所以我们两个人就出了车祸。”
“小瓶?我现在竟然这么无聊的和你们去排练小品了!”宫鹿也是一个神人,一段话的重点不在这个故事的漏洞上面。
而是在反思自己为什么会这么无聊的和他们去演小品。
众人一下子就无语了,为什么感觉他们刚刚的担心都是多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