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不行的话,我们多留几天。”褚空年揉了揉眉心想了想说的。
宫鹿有点生气,她感觉褚空年这个样子像是在敷衍她一样。
一直在说多留几天多留几天,但是前前后后加起来,在这里已经差不多呆了半个月了。
宫鹿捞起了放在旁边的一个抱枕,向褚空年狠狠的扔了过去。刚好砸到了褚空年的脸上。
稍微愣了一下之后,宫鹿傲娇的把头扭了过去,伸出一只纤细的手,“如果你实在不想回去,想继续在这里感受这里的乡土人情的话,那么你把我的证件先给我,我先回去。”
宫鹿说着并没有觉得这花有什么不妥,反正她现在的脚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一个人出行也不是什么大的问题。
哪怕是现在出现一个人要和她单挑的话,她觉得她也是完全OK的。
只是没有想到的是,这画刚刚一出,褚空年的脸就以瞬雷不及掩耳之势黑了。
“你刚刚在说什么?再说一遍。”语气里面毫不掩饰的怒火。
宫鹿自然也是听出了话中的不对劲,因为褚空年很少生气,准确的来说是在他面前很少生气,所以一生气就很明显。
那种感觉就像是一个人身处在一个空旷的草原上,面对着迎面而来的龙卷风,没有任何可以避难的场所,只能是拼命的往前跑,不被龙卷风卷入进去。
那是一种被无尽的绝望支配的情绪。
但是宫鹿是谁,是那个在学校后街上面提着棍子和别人打架的女孩。可不是躲在男生背后娇滴滴的小姑娘。
清了清嗓子,宫鹿很硬气的说着,“不能说是因为你一个人,然后我也不能回去吧。”
“我想依依,我想我哥,这也没什么错吧,就算是情侣也不应该一直被绑在一起。你没有觉得这样很累吗?大家都没有自己的空间。”宫鹿语重心长的说着,似乎要和褚空年讲清楚,讲道理。
“我不觉得。”褚空年冷笑一声,斩钉截铁的回应着。
宫鹿很无语的看着褚空年,“所以你这是想囚禁我吗?”
宫鹿说这话的时候,到底是带着开玩笑的意思,也没有想过褚空年是真的会这么做的。
可是这个世界上说者无意,听者有心的事情太多了,何况是在一个恼羞成怒,理智逐渐丧失的人面前。
你说的话他根本就不会去仔细的揣摩话里面的意思。
褚空年随意的把手上的手机扔在了一边的沙发上面,伸手拽住了宫鹿的胳膊,微微用力把宫鹿的整个人都带到了怀里面。
脸色冷如冰霜,给人的感觉仿佛是置入寒冬一样。
“你想干什么?”被控制住腰身的公路,恶狠狠的看着褚空年,语气颇为的不满。
谁会喜欢一个人“偷袭”自己的人,饶是是她的男朋友。
“囚禁你。”语气说不出来的认真和冷漠。
那个样子像极了当初第一次见到褚空年的时候的样子。
那个时候,褚空年就只剩下把“生人勿近”四个字写在脸上了,满满的疏离,面对蜂拥而至的女生,没有露出一点留恋的情绪。
还有那一次在巷子里面,被人围住,即使很危险也丝毫不胆怯。那个样子宛如是从地狱里走出来的使者一样。
褚空年的话音刚刚的落下,没给宫鹿任何反应的时间,就将她腾空抱起。
一下子失去重心的宫鹿,紧紧的抱着褚空年的脖子,嘴上还是得理不饶人的说着,“褚空年,在干什么。”
“我告诉你,你再不把我放下来的话,我真的要生气了。”宫鹿语气越发的严重,顺便腾出了一只手攀上了褚空年的胳膊,很用力的捏了一把。
放手的时候,原本白皙的皮肤已经变得通红,是卯足了劲的。
“不是说囚禁吗?没错,我就是在囚禁,我一开始把你带到这里来,就是为了把你囚禁在这里。可是你好像并不是很愿意,你总是想往外面跑,都没有想过我的感受。”褚空年霸气的冷漠的说着。
一下子宫鹿的神经紧绷着,他有点不敢相信这是褚空年说的话。
如果说之前褚空年也说过类似的话,她后面也没有当真的,因为毕竟那个时候还是在a市,那里有他哥,也有莫依依。
他想着褚空年胆子再大也不可能真的这么做,大概是盛怒之下的胡言乱语,而且他后面所表现出来的各种行为,也没有体现出来有个囚禁的意向。
而这里不一样,这里是远离a市,远离他哥的管辖区域。她甚至开始怀疑褚空年会编写一个很完美的理由,然后骗过他们所有人。
毕竟以褚空年的智慧和谋略去做这些事情,简直是轻而易举。
“褚空年,你是认真的?”抱着最后的一点点希翼,宫鹿再一次的问着。
“从来就没有像今天这么认真过。”
听到最后的答案是这样的,宫鹿也甩手不干了,直呼着褚空年是个变态。
褚空年只是轻轻的笑了一下,不以为耻,反以为豪的说着,“我一直都是,这不是你说的吗?”
他清楚的记得自己的女朋友以前说过,自己没有活成心理扭曲是很庆幸的事情。
可惜他没有告诉她的是,早在遇见她之前,他已经就心理扭曲了。
遇见她之后,学会了掩藏自己,因为他怕被嫌弃,被抛弃。
现在连宫鹿都开始远离自己,他也没有必要去掩饰自己什么了,心里的恶魔逐渐的涌现了出来。
他有变态的占有欲和控制欲,这是他一直都清楚和了解的事情。
宫鹿震惊的瞳孔急剧的放大,手脚并用地踢打着褚空年,试图挣脱出这个怀抱。
原本就被腾空抱起来的,没有任何的支撑点,根本就使不上任何劲,而且加上褚空年本来身为一个男生的力气就会比他大很多。
最关键的一个原因是她打不过褚空年。
就这样宫鹿被褚空年抱进了房间里面,放在了床上。
当宫鹿身子沾到床的那一瞬间,就本能的后退与褚空年保持的安全的距离,全身都起了戒备的状态。
褚空年当然也是注意到了这一点,心稍稍的刺痛了一下。但这种感觉很快就被他给忽略掉了,他执着的认为时间会淡掉所有不好的情绪,也会抹掉所有不好的事情,那个时候宫鹿就会理解他今天的所作所为。
褚空年伸出手想去摸一下宫鹿的脑袋,但是被宫鹿给避开了,落了一个空。一双好看到令人发指的手就愣愣的搁浅在空中。
宫鹿原本想怒斥褚空年,但是想到了褚空年这一路上所经受的所有事情,想说的话就堵在了喉咙口,什么话也没有说出来,犹豫了再三还是放缓的语气说到,“褚空年,我们能不能不要这么任性。”
同样她也知道,如果她和硬来硬的话,效果只会适得其反。
“我没有任性,也没有在开玩笑。”那副神情就好像六识未开的小孩,对一件事情格外的执着。
宫鹿没有带说话,不打也不闹,只是一动不动的瞅着褚空年。
相比于宫鹿的拳打脚踢,宫鹿这个样子,更加让褚空年感到心慌。
冰冷的氛围在两个人之间漫开,空气逐渐的凝固。就连两个人的呼吸声也像是漏掉了好几拍一样。
最终还是出空间,受不了这种冷战的氛围丢下的一句,“你好好休息”,就头也不会的果断离开了。
直到门紧闭那一瞬间,宫鹿才慌慌张张的掏出了自己的手机,一个一个的拨打着宫星驰的电话和莫依依的电话。
一次次的“不在服务范围区内”让宫鹿死心。
宫鹿轻笑了一声,怪不得褚空年要带她来这么偏远的地方,原来早有预谋,她还傻傻的跟着人家走,真是典型的被人卖了,还要帮别人数钱。
在床上躺了很久之后了,宫鹿突然有了一个想法。
利索的从床上爬起来,慢慢的走向了窗户旁边。
这个小木屋只有一楼,如果翻窗出去的话应该可以。
宫鹿抱着侥幸的心态打开了窗户,然而当窗户开的那一瞬间,他感觉像自己像是见到鬼一样。
窗户外面褚空年正拿着一把大剪刀在修剪花花草草。
在听见后面传来的声音的时候,很合时宜的转过头来,对宫鹿浅浅的一笑。
你要知道一个准备逃跑的人被撞了一个正着的恐怖程度,不亚于恐怖片的恐怖程度。
宫鹿尴尬的笑了两下,手慌慌张张的指了一下天,傻了吧唧的说了一句,“今天天气真好。”
“嗯,是很不错的。”褚空年像是唠家常一样和宫鹿交谈了起来。
他是淡定的,但是宫鹿的心理承受能力是没有他好的,毕竟两个人刚刚还闹过脾气。
褚空年这种像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的样子,让宫鹿很无奈,也没有心情再说什么,随随便便的说了一句,“你继续忙,我先去睡一会儿”就关上了窗户。
关好窗户的宫鹿很是懊恼,因为她刚刚的用余光瞄了一下窗户外面的风景。
褚空年或许也想到了她会翻窗逃走,所以在窗户外面种的都是仙人掌。
如果他任性妄为的逃走的话,肯定会变成一个带刺的活的仙人球。
“呵。”宫鹿呵呵的笑了一声,没有再继续纠结逃跑这件事情,毕竟她现在也是带着伤,她也打不过褚空年,只能既来之则安之。
……
接下来的几天里面,两个人的关系简直是跌入了冰点。
虽然还是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面,虽然褚空年还是和以前一样,他和宫鹿说话,给宫鹿做饭。
但是宫鹿依旧不搭理他。
而褚空年也不恼这一点,可宫鹿偏偏就介意这一点,他很烦褚空年假装一切都没有发生的样子。这样搞的只是她一个人无理取闹了。
……
这边谢霖等一行人澡早就回合了,原本以为很快就会有结果的谢霖,这几天里面毫无发现。
宫星驰也动用了自己的所有人脉再找。
根据他们的推测,褚空年应该带着宫鹿通过了某种途径抹掉了行踪,不然也不会查不到他们半点消息。
因为要全面的去查,所以工作量一下子变得很重,连续几天大家都再和时间赛跑。
宫星驰因为不在总公司内,很多的事情需要远程去操控,一下子工作量变大。
几天下来,大家的消瘦了不少。
……
而这边被憋了好几天的陆厉廷,最后想到了一个很直截了当的方法。
那就是绝食……
绝食的第一天,陆老爷子也是呵呵笑,拿着黑色棋子淡定的说,“我倒是要看看他能坚持几天。”
绝食第二天,陆老爷子依旧不以为然,“两天没有吃饭而已,不是喝了水吗,死不了人的。”
绝食第三天,陆老爷子也是心里面开始慌张起来,虽然说他对陆厉廷心狠,但到底是自己的亲孙子,如今陆家的唯一血脉,自己苦心培养的继承人。可是一辈子没有低过头的他,还是没有低头放人。
直到第四天晚上,当已经好几天没有进食的陆厉廷觉得额前有许多个小星星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要赢了。
他和老爷子生活了这么多年怎么可能不了解他,陆厉廷清楚的知道,按照老爷子那个死要面子,倔强的很牛一样的脾气,除非他真的病倒了,不然他是不会低头的。
在彻彻底底的晕过去的那一瞬间,陆厉廷故意的打碎了房间里面的古董花瓶。
最后伴随着杂乱的脚步声,和慌慌张张颤抖的呼喊声,陆厉廷再也没有任何直觉了。
等再一次醒来的时候,陆厉廷躺在自己的床上,吊着葡萄糖。
而旁边坐着的是黑着脸的陆老爷子,“你还真是行,知道拿自己威胁我了。”
陆厉廷虚弱的一笑,“为达目得不择手段,终究还是你教的好。”
“我可不记得我教过你做这损己不利己的事情。”陆老爷子哼了一声。
陆厉廷笑了笑,“你放心吧,如果你不放我出去,这葡萄糖我也不吊了。”最后终究还是没有力气再开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