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她的心境也发生了变化,这里她住了许久的地方,好像是她家,又好像不是。
李嫂在前院打理这些花花草草,隐隐约约看见了好像是宫鹿,但是又不确定她的老花眼是不是看对人了。
走进一看,果然是宫鹿!
一颗久经沧桑的心激动之余后,就是担心和害怕。
“小姐。”李嫂压低声音唤着,即使知道自己就算在大点声屋里面的人也未必听得见。
但是还是放低了声音,生怕有个万一。
“李嫂。”宫鹿含着浅浅的笑,眼底一滩汪水看向了面前双鬓渐白的老人。
李嫂带着老茧的粗糙的手攀上了宫鹿红肿的眼角,十分心痛,“我的小姐啊!你怎么就这样不听话呢?你没有错啊,别伤心了,你伤心,李嫂心里面也难受。”
宫鹿扶着李嫂的肩膀,“李嫂,我没事的。我爸呢?”
李嫂的脸猝不及防的一沉,双手推着宫鹿,语气不善,“小姐你还是快走吧,不要找老爷了。”
宫鹿也清楚李嫂在担心什么,长而卷的睫毛扑闪了几下,“李嫂没事的,不要担心我。”
话音刚落,就迈开修长的笔直的腿走向屋里。
后面李嫂看到自家小姐义无反顾的进去,一颗心就像被一双手紧紧地掐住,又好像是整个人溺在水中,喘不上来气。
年迈的她只能在心里面祈祷,这个家不要再有什么变故了。
宫鹿进门的时候,四面都是黑压压的一片,厚重的窗帘遮挡住了外来的光线,屋里压抑的环境让宫鹿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深深地喘完一口气之后,才上了楼,站在宫家主卧敲了敲门。
“谁啊!”房间里面传来了余玫低哑的声音,略带点哽咽。
“妈,我满满。”就算心里面有再多的委屈,但是对于余玫,宫鹿还是有一颗赤子之心。
主卧里面余玫的声音停顿了一会儿,过来许久之后才又响起来。
“满满,你回去吧,别再来了。”
宫鹿听出了声音中的猫腻,向来注重礼节的余玫是断断不会这样的撕心咆哮。
“妈,你怎么啦?”宫鹿的声音开始急切起来。
身体本能的想要去撞开那道门,“嘭嘭嘭。”一下又一下。
过了很久之后,里卧的人才从里面把门打开,是宫辞!
当宫鹿看见眼前的一幕的时候,眼眶发红。
向来爱美的余玫此刻头发凌乱,衣衫不整,脸颊处的红印表明了她刚刚经历了什么,四肢被缠在了椅子上。
刚刚撞门的痛意也一阵一阵的袭上大脑,宫鹿瞳孔骤缩,脚步漂浮的走向了余玫,松开了她的手脚。
“妈,你没有事吧?”声音颤抖的厉害。
“没有。”余玫哽咽地说道,随后又抱怨起来,“我不是叫你离开吗?你怎么就进来了?”
宫鹿对余玫的话自动屏蔽,喃喃自语道,“他竟然连你都打!”
她被打就算了,毕竟她不是他的亲生女儿,但是他怎么忍心对一个和他同床共枕二十多年的女人下此毒手。
“你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你就由着他这样打你吗!”
余玫发抖的手抚摸着宫鹿稚嫩的脸庞,随即一狠心将宫鹿推开,“满满听话,离开这里,不要回来了。”
宫辞冷眼的看着母女俩的深情戏码,嗤笑出声,“走?还真是异想天开。”
公路心里面的怒火以燎原之势侵蚀了所有理智,猛的站起身来,裂目的看向这个往日自己无比尊敬的父亲,“宫辞,你不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