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怎么回事,抱着摸着冰莹的脸上突然间浮现出一抹红晕,就好像抱得不是一个乖巧可爱的小女孩,而是一个燃烧着熊熊烈焰的火炉。
“小姑娘真是……嗯?”
“噗!”
冰莹话还没说完,脸上的红晕瞬间浓郁了几十倍,之后张嘴一大口鲜血就喷了出来。
“怎么……怎么……”
冰莹满脸都是不敢置信,看向九歌的目光中带上了难以形容的惊恐。
“怎么会这么强,对吗?”
王炎轻笑一声,看着冰莹的目光就像是在看一个傻逼。
“这种能够吸收其他生物力量的异能很强大,只可惜你太弱了,你怀里的小女孩随手就能把你这样的货色碾死几十次。以你微末的实力,九歌随便分出点力量就能把你撑爆了。”
话说到这里,王炎突然伸出手轻轻弹在了冰莹的额头上面。
“你只是想吸收她的一点力量,而没有伤她性命的打算,所以我也以这个标准给你一个小小的惩戒。记好了,力量不是这么用的。如果下次再被我碰上……建议你提前买个好看点的棺材。”
“你……”
王炎的一指看上去像是朋友间的玩闹,不轻不重,不着痕迹。然而就在这一指之后,冰莹体内那微弱的力量瞬间消散的一干二净,半点都没有剩下。
“带着你的朋友回去吧,记好了这次教训,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王炎冲着静静说了一声,之后牵着九歌往来圣山的方向走去。
两个人的安危不需要多考虑,冰莹虽然受了重伤,但身体素质也要比普通人强上很多。除非遇上五六个大汉,不然不会出事的。
王炎下车的地点距离来圣山不远,正常人步行两个小时就能抵达了。
这一片除了某些户外野营的人和居民之外,基本上不会到这边来,因此王炎也不怕有人看到他比汽车还快的速度。
作为集无数器灵能力之大成者,对九歌来说释放个“轻身”“加速”之类的小技能简直不要太简单,甚至还带有全自动扫描和导航功能。
在野外带着九歌,永远也不担心迷路。
“你感应到的能量波动就是在这里吗?”
来圣山脚下,王炎站立在一个道观面前久久没有出声。
这个道观破败不堪,也没有名字,像是被遗弃在了这个人迹罕至的地方。道观前面有一片菜地,里面种着蔬菜和粮食,旁边是一条弯弯绕绕的小河,一棵粗壮的梨树屹立在河边。
“这位居士是来游玩还是找人啊?”
一道苍老的声音从旁边不远处传来,王炎回头一看发现是一个身材消瘦的老道士。
老道士看上去已耄耋之年,满头白发,脸上布满了深深的沟壑。
身子骨虽然看上去还算硬朗,但周身气血已经衰败到了极致,如风中残烛一般随时都会熄灭。
老道身后蹲着一只通体黑色的土狗,安安静静的待在旁边,不吵不闹。
“道长有礼了,在下是为了寻物而来!”
王炎对着老道士拱手一礼,回答道。
“寻物啊,这种荒郊野岭的偏僻地方想找个东西实在是太难了!”
老道士摇了摇头,继续说道:“你要找的是什么啊?老道虽然没什么能耐,但记性还算可以。要是碰到过肯定有印象,若是万一没见到那也好帮居士多留意留意!”
“多谢道长的好心,不过在下已经找到了,就不劳烦道长费心了!”
“那感情好!”
老道士说话间已经来到了那棵大梨树下面,伸手在粗壮的树干上面敲了几下,立刻就有两个拳头大小的梨子掉了下来。
“居士远来是客,若不嫌弃吃个果子解解渴吧!”
老道士将手中的梨子递给了王炎,另一个却是递给了旁边的黑色土狗,“都是天然无公害的,没有打过药!”
“那就多谢道长了!”
王炎接过梨子,目光扫了一眼梨树上面盘绕的那条小蛇,又看了看脚边的土狗,转而问道:“道长,不知道这道观叫什么名字?为什么只剩下您一个人了?”
“这道观没有名字!”
老道士摇了摇头说道:“很多年前这里也很热闹,但师傅和师兄他们全都下山去参加抗战了,留下当年只有十岁的我一直在这里等候!”
老道士伸手抚摸着大梨树上深深的沟壑,像是时间铭刻的记忆,纵使天崩地裂也无法抹去。
……
“师傅,你们下山去干什么呀?”
一个十来岁的小孩子对着身边的中年男人问道。
“荡平倭寇,复我国威!”
“那你们还会回来吗?”
小孩擦了擦鼻涕,懵懂的问道。
“国在人在,国破人亡!”
“那要是一去不回……”
“那便一去不回!”
中年男人俯下身子摸了摸小孩的脑袋,满脸都是慈爱之色。
“师傅无能,愧对祖宗!只希望你能承载我华夏的意志,奋勇不屈,这样为师见了祖师爷也不算失了颜面!”
……
“师兄临走前栽下一棵梨树,说梨花盛开的时候他便会回来。可转眼七十年过去了,小孩变成老朽,幼苗长成大树,这里空荡荡的还是只有我一人!”
“山岭纵横间,新日已破云而出。后人必将承载先烈遗志,让我巍巍华夏重回世界之巅!”
王炎看着老道士苍老的容颜,一字一句郑重说道。
“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啊!”
老道士连续两声感叹,似是道尽了人生沧桑,说透了心酸迷惘。将胸中苦闷喷薄而出,让浩然之气贯穿古今。
“啪啪!”
似乎是感受到了老道士的心情,大梨树上的小蛇尾巴一甩,一个梨子被击落向着王炎的位置飞来。
“谢了!”
伸手接住梨子,王炎也不知道是对老道士还是对小蛇道了一声谢,转身离去了。
“道家教人追求真理,以此修身养性,磨砺己身。佛门却告诉众生一切皆是定数,命运如虹,无法挣脱。一个教人奋勇向前,一个叫人屈服命运。是非曲直,谁是邪魔外道一眼明了!”
王炎感叹一声,回头望去只见道观中生机渐弱,死气弥漫,恐怕没有多长时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