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觉”两个字在我脑子里突然浮现,从刚才碰到浓雾开始就发生了诡异的事情,蚁群突然袭来又突然消失,树林里怎么会有一座道观,道观的门又为什么会突然自动关上,最后整座道观甚至突然蒸发了,这一切都很不合逻辑,只有幻觉才能解释了!
“是幻觉。
”我说。
“那雾能让人产生幻觉。”阿洛点了点头说。
“哈哈哈哈,两个臭小子居然找到这来了。”就在这时一个女人的笑声从树林里传来,这声音极具穿透性,好像是从非常遥远的地方传来,但又让人感觉就在身边。
我赶紧从地上爬起来环顾四周,只见从树林中走出了一个穿着黑色长衫,发髻盘在头顶的道姑,这道姑非常年轻,顶多二十来岁的样子,她身材婀娜,样貌绝美,一双勾魂的媚眼让人怦然心动,我赶紧定了定神。
道姑背了一个方方正正的竹藤筐,筐里不知道装了什么东西,看起来很沉的样子。
“就是你害的素芳大嫂难产了?”我瞪着道姑问。
道姑不回答反而恶狠狠的质问道:“你们两个是不是找死?”
“你为什么要练三尸虫害人,能练三尸虫的不是一般人。”阿洛冷着脸说。
道姑扫了我们一眼说:“一个知道三尸虫,还利用痋术驱动蚂蚁找我,一个居然还会上古的医术救宿主,你们两个臭小子不简单啊。”
道姑说完突然靠近阿洛,上下打量了他一眼眯起眼睛问:“小弟弟,叶墨是你什么人?你这支笛子是怎么来的啊?”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阿洛冷冷说道。
“哼,不说我也知道,给你笛子的是不是一个年轻英俊潇洒倜傥的美男子?你这痋术也是他教的吧?快说他现在在哪?!”道姑问。
这道姑形容男人的时候我很想笑,不过眼下这情况却怎么也笑不出来。
“什么美男子?痋术?什么是痋术?”阿洛诧异的问。
“敢情还是个傻小子啊,长得也很嫩,哈哈哈,我喜欢,叶墨哥哥啊你可真行啊,我找了你几十年,你却躲着就是不见我,哼,现在居然让我碰到你徒弟了,这回你跑不出老娘的手掌心了吧,哈哈。”道姑说着说着就笑了起来,满脸春心荡漾。
我越听越觉得不对劲,这小道姑顶多也就二十来岁,说什么找了几十年完全不合逻辑嘛。
“原来我这叫痋术。”阿洛嘀咕了句。
“叶墨没告诉过你这是痋术吗?你可真走运,痋术是古滇国流传下来的秘术,当今天下叶墨是唯一的传人了,看起来他找到接班人了啊。”道姑说。
“你说的是白胡子爷爷?”阿洛愣愣说。
道姑愣住了,抬起头看着天空,眼泪婆娑,双手举起大叫道:“苍天啊,叶墨哥哥你怎么变成糟老头子了,老娘我对你倾心了几十年,你怎么对得起我这颗为你跳动的芳心……。”
我再也忍不住笑出了声,刚才紧张的气氛突然变的荡然无存。
我一笑道姑突然停了下来,脸色再次阴郁了下来,瞪着我问:“你姓什么?”
“俞。”我实话实说。
道姑脸色一变,上下打量了我一番又问:“你那医术是从哪学来的?”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我反问道。
“不说我也知道,能融得了三尸虫血胎的普天之下只有上古的外经医术,你又姓俞,十有八九是神医俞跗的后人了,今天真是赚大了,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哈哈哈,走,我帮你们把宿主体内的毒血清除了,然后你们带我去找叶墨哥哥。”道姑眉开眼笑的说。
我有些震惊,这道姑不仅对阿洛的控虫术了解,也对我的事这么了解,老爹还说是家族秘密……。
“你到底是谁?”阿洛很不给面子站那不走。
“嘿嘿,等以后慢慢在告诉你,现在要先救下宿主,虽然她现在没事,可用不了多久又会怀上鬼胎,周而复始,直到她死去,三尸虫哪是你们说融就能融的?”道姑不屑道。
这道姑似乎并没有恶意,我对她的身份产生了强烈的好奇心。
“还有你,外经的医术怎么能随便显露,要是被仇人知道了你就麻烦了!蠢货一个!”道姑指着我骂道。
“仇人?”我纳闷了一下。
“这事说来话长,改天再说,现在赶紧去找宿主。”道姑说完就自顾自在前面走。
我和阿洛相互看了一眼,都觉得刚才发生的一幕有些难以置信,这道姑又喜怒无常很古怪。
“先回去再说吧。”阿洛说。
我们两个只好跟上了道姑,一路上道姑没再说话,我对刚才的经历有些疑惑,于是问道:“刚才我们是不是看到了幻觉?”
“幻觉那是下三滥的手法,我这是魇术制造出来的幻术结界,要不是我知道你们的身份不简单,你们早掉进幻术结界再也出不来了。”道姑说。
“仙姑,你到底是什么人啊?”我问。
“仙你娘啊,我叫金晓,叫金姐。”道姑回过头瞪了我一眼。
我咽了口唾沫点了点头。
“她不知道和白胡子爷爷是什么关系?”阿洛小声对我说。
“刚才听她的话好像是恋人,白胡子爷爷多大了?”我问。
“七八十岁了,怎么可能有这么年轻的恋人,做孙女都还嫌年轻。”阿洛说。
“我觉得她跟白胡子爷爷的关系不简单,好像不是坏人。”我说。
“她伤害无辜的素芳大嫂是好人吗?”阿洛反问道。
他这一反问我也皱起了眉头,确实,眼前这个道姑金晓身份神秘,而且身怀魇术,是不是好人还很难说,魇术我曾在一些古籍当中看到过,是太古时期的巫术,以幻和梦为载体害人,在唐朝的时候魇术非常流行,之后便逐渐没落沦为了杂耍,真正的魇术早消声灭迹没有传人了。
我们返回了吴家,王猛和唐莺很担心我们,看到我们回来才放心了,他们看到我们跟道姑同行,都有些诧异。
吴灿更是拉着金晓哭诉,让她还一个正常的孩子。
金晓不耐烦的喊道:“那个谁谁赶紧把人给弄开!”
王猛上去把吴灿给拉开了,接着金晓又把我们全给赶出来了,关上门说是要清除素芳大嫂身上的三尸虫毒。
我和阿洛对金晓还有怀疑,生怕她又害素芳大嫂,于是我们猫在窗边透过缝隙偷看,只见金晓取下竹藤筐,从里面取出了一个通体翠绿的玉香炉,玉香炉里飘溢出如雾如气般的轻烟。
素芳大嫂躺在床上紧紧抱着孩子战战兢兢的。
“小妹妹,你用不着怕,我是来清除你身上毒素的。”金晓说完露了个媚笑。
素芳大嫂喘着气在微微的发抖。
我就纳闷了,素芳大嫂明明比金晓道姑大,可她还叫素芳大嫂小妹妹,我正想着问题的时候阿洛小声说:“刚才我们就是吸了这个玉香炉里飘出来的烟,才产生了幻觉。”
这时金晓口中念念有词,那玉香炉里的轻烟像是感受到了一股吸力,开始朝着素芳大嫂的鼻孔和嘴巴飘去,素芳大嫂吸入了轻烟马上就失去了知觉,金晓取出了针灸包,从里面取出细长的针,开始对素芳大嫂进行医治。
“她也会医术啊。”我在心里嘀咕了句。
不多一会素芳大嫂全身就被扎了有几十根针,我突然看到被针刺中的地方,一缕缕一丝丝的轻烟顺着针又飘出来了,然后飘回了玉香炉!
这一下就形成了循环,玉香炉的烟飘进口鼻,接着从针刺中的身体部位飘出飘回玉香炉,好神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