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奇怪的是程建斌有时候疲惫,有时候又很亢奋,整个人没有为了往日的温文尔雅。
就像个火药桶一样,声音也很多,眼神也多变。
就在程建斌呼朋唤友,搞小圈子抵制安东娱乐的时候,突然发现感冒了,高烧不退。
不仅如此,他稍微听到动静,就会心跳加速,陷入恐惧之中。
其实那些事情,只不过是很平常动静,根本算不上惊吓。
直到有一天,程建斌看着水龙头流出来的水,也觉得后怕,不停后退。
程建斌的老婆刘馥宁,刚从卫生间出来,被程建斌撞了一下, 她也发现了程建斌的异样。
“老程,你是不是怕水啊?”
程建斌面色难看,发烧不退,面色潮红,情绪也特别激动,“我才不怕水,我可是游泳健将,我……”
刘馥宁皱眉,面露关切,“你感冒,别在家里吃药了,我带你去医院。”
程建斌也不敢大意,“那你快点换衣服。”
等到刘馥宁转身去了卧室之后,程建斌一个人的时候,忍不住伸手碰水龙头的水,想克服心里的恐惧。
可谁知还没碰到水,程建斌就吓得缩回手,额头上冒汗,心跳加速,以至于身体出现痉挛。
程建斌大惊,同时他也看到了镜子中的样子,满眼的狰狞猩红,哪还有大学教授温文尔雅的形象?
程建斌吓得连连后退,摔倒在地,身体不停地蜷缩痉挛。
刘馥宁听到外面的动静,就看到程建斌的狼狈惨样,面色大变,“来人啊,来人啊……”
保姆赶紧从楼下跑上来,看到老爷晕倒了,立即过来扶,“夫人,我打电话叫救护车。”
“那还不快点?”刘馥宁想要扶着丈夫,但丈夫狰狞痉挛,而且还大小便失禁。
养尊处优一辈子的刘馥宁,捂着口鼻,不停后退,不敢上前。
“建斌,你这是怎么了?得了什么病啊?”
那边的保姆正在打救护车,描述程建斌的症状,“看样子像是狂犬病……”
原本还想上前安抚丈夫的刘馥宁听到这话,又后退了几步。
听说狂犬病会传染,万一被抓到了咬到了,也会得狂犬病。
刘馥宁催促保姆,“你……你去把老爷扶起来……”
保姆也吓得不敢上前,“夫人,我力气小,我去喊司机和保镖。”
一阵鸡飞狗跳之后,司机和保镖把程建斌扶起来。
这时候,救护车也来了。
穿着防护服的急救人员把程建斌抬到担架上,然后送上车,快速送到医院急救。
经过诊断,狂犬病。
助手和司机,得知程建斌得了狂犬病之后,吓得面色苍白,两腿发抖。
他们是跟程建斌一起去桃源县,然后在那边被野狗咬了。
虽然打了五针狂犬疫苗,但老板不是也打了五针吗?
在桃源那边打五针,回到京市又打了三针。
都是一样的,老板得了狂犬病,他们估计也跑不了。此时也顾不得老板了,哭着喊着要做狂犬病检查。
不过,他们两个没事,但程建斌的病情相当严重。
对三个人的不同结果,医生给出来的结论,可能是程建斌上了年纪,抵抗力弱,所以疫苗的效果也大大减少。
程建斌传染病的特殊区域接受治疗,脑子有时候清醒,有时候控制不住。
被咬的肢体部位更为严重,眼周围和面部肌肉咀嚼肌也受累,造成眼球运动失调,斜视,口不能闭。
刘馥宁赶紧把在外的儿女,都叫回来。
毕竟狂犬病的发作非常迅速,而且现在已经病入膏肓。
患者的呼吸逐渐微弱不规则,血压下降,瞳孔也不断散大,已经开始进入昏迷状态。
儿女们纷纷从国外从外地赶回来,围在程建斌的身边。
他们不敢相信英俊潇洒,风度翩翩的父亲,在短短的时间内就这么狼狈。
他们不敢相信父亲得了这样的重病,而且还即将去世。
偶尔醒来,陈建斌的脑子有片刻清醒。
虽然没有证据,他活得好好的,去了一趟桃源县,不仅出了车祸,还被狗咬了。
他又因为狗咬得了狂犬病,连疫苗都没有用。
程建斌想着美好的生活就这样没了,心里不甘心。
他对韩卫东的怨恨,随着对死亡的恐惧越来越强烈。
“桃源……报仇……”
说完这两个字之后,程建斌不甘不愿地咽气了!
临死之前,两只猩红的眼睛瞪得大大的,死不瞑目。
程建斌的儿子们程英面色大变,忍着悲痛,操办父亲的丧事。
最近因为工作出了纰漏,十分忙碌,并没有给父亲打电话。没想到再次见到父亲,就是永别。
程建斌在京市这边有非常多的人脉,不仅有学校里的,还有文艺圈的。
来参加追悼会的人很多,众人哀悼程建斌的去世。
等到丧事办完之后,程建斌的大儿子陈英找来父亲的助手和司机。
父亲死于狂犬病,这狂犬病到底怎么来的?
到底是死于非命,还是偶然?
如果是被人害的,他要为父亲报仇,也要知道仇人是谁呀!
司机和助手一五一十地全部都跟程英说了,当然也说了程建斌跟桃源县的关系。
三兄弟想到可能是仇家复仇,但万万没想到原来父亲在外面还有个女人。
父亲此行的目的是为二弟的儿子寻找肾源,希望外面的那个女人的孩子捐出来一个事。
程家老二,程毅微微一愣,“大哥,我在国外,我真不知道父亲的这些事情。”
“关于肾源,父亲让我不用担心他能够解决,再加上我工作很忙,还要担心孩子,没有多问。”
程家老三程强,看了看大哥又看了看二哥,小心翼翼问道:“这事情要不要告诉妈妈?”
程英和程毅相视一看,都没有说话。
反倒是刘馥宁在外面听到儿子的对话,问:“到底有什么是我不能知道的?”
三兄弟看到母亲进来,面露尴尬,毕竟父亲在外面风流快活,没少让母亲难过生气。
现在父亲死了,还要让母亲因为父亲难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