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定国转向了何腾蛟和瞿式耜说:“请两位大人以出兵死拖住钱国安、马雄、全节等在广西的清兵,只要他们不能支援广西的孔有德,哪怕是一个月!对!只要拖住一个月!最少都要20天,我就有信心能消灭孔有德!”
何腾蛟、瞿式耜一听,他们自是很高兴的,他们会尽全力地去拖住清兵,他们知道兵贵神速,正要告辞去布置军务的时候,有侯骑快速来报了。
侯骑报说,孔有德接到了沈永忠的急报,他的人马已准备从桂林启程以援救。
“哈哈!来得好!”李定国大笑一声,说:“我可是盼星星盼月亮地等待你孔有德的出兵啊!现在你一出兵,我就好把你给消灭了!”
李定国一挥手,说:“做好准备,出兵全州!”李定国的大军先到祁阳县,然后就直接地进击广西门户全州。
他兵分三路,左路由冯双礼率领直取全州,右路由张胜率领直叩严关。左路军以奇军突破了全州,占领全州。
李定国却让部队没有进城,也没有丝毫的休息,就率领他们一路向着严关而来,要与张胜的人马相会合。
黄起是不明白的,军队可是疲劳啊,为什么连进全州城休息一天都不行呢?这个李定国在想些什么啊?
黄起不由是看了看禤建豪,禤建豪对他一笑,说:“黄将军,你放心好了!宁宇将军的妙计一定能大败敌军的!哈!宁宇将军不愧为一代将才啊!”
黄起还是搞不懂,不过既然连先生都这么说了,他当然就只有听从,要是张必武的话,黄起是一点狐疑也不会有的。
“得哒!”一骑快速而来,说:“禀将军,严关已攻下!”黄起一听,不由是一喜,说:“哈严关攻下了!”
“得哒!”又一骑快速而来,这是李定国派来的侯骑,侯骑说:“黄将军,我家大帅令我传令,请黄将军在严关附近屯驻,以追剿敌军!”
黄起又是一愣,说:“好吧!回禀李将军,我听令!”侯骑便拍马飞速而去了。
黄起便说:“先生,你说这是不是李定国怕我们立功,所以不让我立功,而让我留在这里啊?”
禤建豪却是一捂嘴,随之一笑,说:“黄将军啊,你想多了!我想李将军是要把大功让给我们呢!你就耐心地好好地看着吧!”
果然如禤建豪所料的,清兵在严关失守之后,他们来夺严关,可是却被李定国所击败,在此时候,黄起的大军还是一动也没有动,倒是看着李定国的大西军立下大功。
他可是摩拳擦掌的,包括征来的五千狼兵也是想要在家乡好好地长长脸,而你却让他们晒在一边,他们可不乐意了。
很多人都李定国有怨言了,认为李定国是怕他们立功,才会让他们不在正面战场上去作战。
就在这时,李定国又派人送来了清军的衣装,告诉黄起,以后将会让黄起的军队穿上这些衣装,以袭破桂林,立下大功。
当然要是能在接下来的一战中,直接把贼首孔有德的人头给取下的话,就不用这么麻烦了。
如李定国所料的那样,在清军夺不回严关之后,孔有德是大为震怒的,他亲自向朝廷请示要出兵以攻李定国,现在不但不能把战火燃烧到贵州,反而是孔有德所守把的广西也快丢了,这可不行!一定要立即出兵消灭李定国。
孔有德的大军全是精锐之众,跟随他从山海关一路南下,未逢敌手,十分地嚣张。现在再逢李定国,也认为是手到擒来,容易地消灭李定国的。
孔有德便是列阵于严关之前,李定国则是陈兵于前。在另一面,黄起的一万多人马全都是偷偷地前来了。
在高山之上,黄起是看得仔细地,说:“哦!李定国让我们从侧翼攻击!嘻!好吧!我就让狼兵冲到侧翼!不然他们没有仗打,不能在家乡父老面前显显身手,岑勇等可是埋怨死我了!”
黄起又看了看那些衣装,心想:“真如李定国所料的那样吗?能打赢?”
“听!这是什么声音!”有人是指着远方,大叫着。黄起便是听去,一声连着一声,凄惨,悲壮,嘶哑,拖沓的叫声。
这样的叫声让人听来很不舒服,同时,也像是要面对什么悲伤的事一样。
黄起远望这是大象的叫声!在李定国的军前有五十匹大象,象兵让大象发出悲鸣声,当然在人听来是悲鸣声,可是在大象实际上要表达出的却是要参战从而兴奋至极的欢呼声!
清兵长久已来是与什么东西征战都不曾败过,可现在何尝见过似大象的庞然大物啊?而且这样的叫声让人是极不舒服的。
表现得最为突出的就是战马,战马低着头,是不安地用前蹄刨着地呢。孔有德叫道:“大家不怕!我们全是精锐,从山海关一路而来,取得了无数的胜利!现在面对的是我们曾在四川所击败的手下败将,我们又怎么会输呢?此战必胜!”
“必胜!”将士们都跟着孔有德大叫起来了,他们有着极大的骄傲,因为他们是精锐!
“嘻嘻!”李定国是笑出声了,说:“孔有德啊,我要为故主报仇!义父啊,你在天之灵好好地看看吧!豪格以及雅步兰都死了,那么现在就得再有这个孔有德了,我一定将他挫骨扬灰!”
李定国把令旗一招,五十匹战象立即是欢腾而出!大象一字地排开,在冲锋的时候,是震撼着大地,整个大地像是发生了地震一样,人是想站都站不稳的。
清骑在拉着自己的战马,不想战马不安,可战马的眼一瞄到大象,心都慌了,这样的庞然大物,北方的战马,又哪曾见到过啊?而且太恐怖了吧?它们在冲锋而来的时候,大地都在震动。有战马是情不自禁地在退了,眼中充满的全是恐惧。
在大象后面的是李定国的大军,他们手持利刃,呼啸而来,大叫着:“杀啊!冲啊!”
顿时尘沙蔽天,看不清情形。要是不起尘沙还好,最起码还能看得见,眼睛看得见,不会太恐怖,一旦看不见,看不清敌人,那就会陷入恐惧和害怕之中了。
偏偏大象的叫声又是那么地悲壮、凄惨、拖沉,沉重得让人受不了,让马也受不了。
孔有德大叫:“射!射死那些大象!”可没这么容易啊!在出征之前,李定国已令人把这五十匹大象带到了淤泥之中,让大象在淤泥里滚来滚去的,大象的身体就会巴上了一层厚厚的淤泥。
加上大象本身皮就厚,你的箭不是好箭,距离又远的话,可就未必能射穿大象了。
这不,清兵的叫声引起了一阵阵的恐慌:“射不死啊!这是什么怪物啊!”乖乖!谁叫你没见识啊!连大象都不懂啊?
不知是谁先控制不住了自己的战马,这匹战马往后撒腿就跑,发了疯似地跑。这就像是多诺米骨牌一样的连锁反应,其它的战马也是跟着一起在跑,奔得非常快。
既然骑兵都逃了,你还想步兵留下来送死啊?他们也是跟着一同跑了呢!
“冲啊!”从清军的侧翼,狼兵出击了!狼兵本就是憋足了一股气,他们一个两个是高昂着的战士,更令清军不能阻挡。
“不要逃!攻击!攻击啊!”孔有德任你大叫,也不能让其众后退。孔有德立即是挥刀砍杀了从他的身边经过的几个敌兵,哪怕是早举着他们的人头也无济于事。
身边的亲将在劝孔有德呢:“王爷,快走吧!先回桂林以死守,再待时机恢复啊!”
孔有德见到如今的形势,确实只有如亲将所说的那样先回桂林再作计较了。
虽然孔有德心里还是不甘心,可又能有什么办法呢?他便是一驱马先奔回了桂林城。
桂林城一见是他们的定南王,立即把城门给打开了,迎孔有德进城去了。
李定国却是把人马交给了冯双礼和张胜、马进忠所带领,他悄悄地来到了黄起前,说:“怎么样?黄将军,我们一起向桂林进发吧!”
黄起一指他的将士们,人人都穿好了清军的衣装,早就准备好了,便是立即出发了。
另一方面,广西提督钱国安和广西左翼总兵马雄以及广西右翼总兵全节他们是怎么也料不到还处于湖广的李定国会如此之快地进军呢!
孔有德惊魂未定,他想想自己征战这么多年,何曾有今天这么狼狈啊?除了以前不得不渡江以投清皇太极之外。
孔有德在思考着,面对如今的形势,他只能是叹气了,原本是想要先主动出兵攻击贵州,从而瓦解南明的攻势,没有想到李定国会这么快就出兵,并且来势汹汹地就出现在湖南的地方。
湖南由于先前是有李成栋占领,后又由张必武率军而下,张必武退出让给大顺军,大顺军兵力有限,且又注重于要全占陕西,故也没有多少人马派遣以占据湖南,为此沈永忠才会率兵以取湘南之地。
如今李定国从云南出兵,迅速地进军到贵州又绕行到了湖广,大破沈永忠,令得孔有德在贵州不得不撤兵而回。
如今再坐镇桂林,还得盼望着钱国安等迅速地领兵前来呢!可是孔有德是左等右等都没有能等来他们的人马,这是怎么了?他们为什么还不来?
乖乖啊!孔有德,你神经有问题了?你才刚从严关一路败逃回了桂林,你的援军又怎么可能这么快就到达呢?
就在这时,有士兵来报:“王爷,有一支人马正向桂林而来!”孔有德便是急忙站了起来,问:“来桂林了?是不是钱国安提督的大军啊?还是广东一带的尚可喜、耿继茂带兵来援了?走!我得亲自到城头上看看才行!”
孔有德如此一说,他真的是迈着大步走上了城头。他见到的是飘着“清”字的龙旗,他笑了,说:“哈哈!果然是援军!哈哈!好!有这一支军到,就算是你李定国会同诸贼的人马到来,也不能奈我何!”
孔有德大叫:“传令下去,开城门!”立即是有传令兵下去了。
这一支军是风驰电掣地将近桂林城下了。孔有德却是猛然地一惊,他顿觉不对,他便又立即改变了命令:“不能开城门!追上刚才的传令兵!”
立即是有人往城下伸出头来大叫:“不能开城门!王爷有令不能开!”也有人是立即追刚才那个下令开城门的传令兵。
传令兵此时已到了城门口刚传递命令,就听见一声声传递而来的喊声,不准开城门。他愣住了,也只好是让不准城门。
本来是已打开了一条缝的城门又一次地合上了。守兵们都奇怪,王爷为什么会忽然改变了主意呢?不过命令既然已下,他们也只有是服从命令,迅速地把门给关上了。
当先一骑是快速而来的,他大叫一声:“喝啊!”一箭就迅速地射向了王旗之下的孔有德。
孔有德瞳孔睁得大大地,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已来不及了。“卟”孔有德额头挨了一箭,他立即是倒了下来。“王爷!”诸将急忙是上前来扶住孔有德。
孔有德知道敌军初来,主将受伤,要是他不站起来以稳定军心的话,桂林城本来就兵少,那样就更难守得住了。
孔有德便是立即站了起来,大吼:“我没事!大家准备作战!”身边的亲将只好是扶住了孔有德。
有人也上前来帮孔有德拔出了箭矢,孔有德只能是让人扶着,他便一动也不动,绝望感已袭上了心头。
他心中想的却是自己的儿子和女儿是否已平安逃出去了,在桂林被围之前,他就先让儿子和女儿逃出去,这样更会动摇军心的,谁都知道他们的王爷已对此战没了信心,陷入了绝望,全军将士也会跟着被悲观绝望所感染呢!
如今刚一接战,孔有德又被射中了,守军的士气更是受到了极大的重挫。(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