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看着这喊冤的奏章,奏章上说张必武是新生一子,故请个算命先生算下命,避下邪的。这在大明中是很普遍的一件事,故无可厚非呢。可是那个算命先生真的是卢象升吗?卢象升没有死?以前可是很多人都去查验了,说卢象升已死啊!
卢象升没有死,他藏起来的话,而张必武还是主要的人,这就是欺君之罪,是绝对不能原谅的!崇祯最为不高兴的就是欺君之罪!
崇祯想到现在张必武是国人心中的勇士,卢象升的声望也很高,要是他就此事对张必武采取了严厉的惩罚,那就不好了!而且兵变也无法平息!
崇祯心中燃起了一线希望还真想卢象升没有死,而且他对张必武是期望极大的,他不想张必武骗他!可卢象升没死,那就是张必武骗了他!他的心是矛盾的。
何况卢象升已死,应该不会有假,要是以此来冤枉了,就少了一员虎将了!对!此事还得以张必武为准!就表示多信任,多宠信张必武!这就君主的御下之策。
况且未经崇祯的批准就去逮捕朝廷命官!东厂做得也太过分了!这眼里还有他这个皇上吗?内宫中是崇祯最为信任的,现在居然做出这样的事来,让崇祯怎么能不火!还有什么是瞒着他干下的勾当呢?
崇祯发火了,大叫:“去给我把东厂提督王之心叫来!”王承恩懂了,刚要跑出去。崇祯又叫停了他,让他顺便也把司礼监太监王德化给叫来了。
自曹化淳因病辞去了东厂提督之职后,东厂就由王之心来掌管了。
王之心和王德化一齐跪了下来。“啪啦”的一声,有东西砸将下来了。崇祯吼道:“是谁给你们胆子,让你们派人去抓张必武的!居然连朕都不懂!好啊!还有什么是朕不懂的事!今天你们必须给朕一个交代!”
王之心和王德化他们知道崇祯并不是真气要捉张必武,气的是瞒着他不说,而私自去捉张必武!这才是问题的根源!
王之心看了一眼王德化,王德化是向王之心示意让他镇定。王之心很快地回答:“禀皇爷,奴婢可不敢私派东厂前去啊!奴婢都不懂这一件事啊!奴婢一直按皇爷的吩咐监视张必武,至于这些监视的人怎么就去抓张必武了,奴婢真不懂!”
王德化也以一副无辜的样子说:“是啊!擒拿张必武?奴婢真的不懂!奴婢还在纳闷呢!”
崇祯大叫:“卢象升不是落在你们手上了吗?你就是以张必武欺骗朕,救下卢象升,没有禀报要治张必武的欺君之罪,从而捉拿张必武的!是与不是?”
王之心把头叩得有如鸡啄米,说:“奴婢真的不懂,真的是一点也不知情啊!”
就连王德化也说:“卢象升不是已经阵亡了吗?他怎么还活着啊?举国都公认的一个事实卢象升阵亡了,当初还检过尸呢!现在怎么又活了?奴婢真的不知是怎么回事!”
“唉!”崇祯长叹口气,说:“其实朕真的想卢象升还活着,要是卢象升活着就能为朕效力了,为朕分忧了!满朝的臣工没有一个比得上杨嗣昌、卢象升、陈新甲会办事!”
王德化急忙向王承恩使了个眼色,王承恩明白,他说:“皇上,此事还需调查!只是东厂办事,就连身为提督的王提督都不懂!我想是事出有因的。因为自曹化淳因病辞职之后,王提督刚刚接任东厂,对于东厂还不尽熟。而且还有一点手下的人因为换了新主人急想立功,以博得新上司的赏识,为此做出出格的事也不足为奇!”
崇祯是颔首的,他是认同了王承恩的话,而且他也知道内臣之中,有能力的,他能信任的也就那么几个。他不能顾虑到以后还需要他们办事,不能以此小事来责怪他们。
王德化和王之心见到崇祯的脸色缓解,他们不由是长出了一口气来。
而熟知崇祯心的王承恩又说:“以现在的形势,不能治办张必武,必须先让此事平息下来!这样对剿贼的局势有利啊!不管卢象升是真死了,还是张必武被冤枉了,这事一定要查清!而且不准再传出去!”
崇祯笑了,说:“好!此言正合朕心!方正化!”宦官方正化急忙出来了:“皇上!”
崇祯说:“既然东厂以捉拿了卢象升,要捉张必武以治他的欺君之罪为名,你是见过卢象升的,你就给我去灵宝看看,卢象升是不是真的活着!放心,朕也会让卢象升的家属以及卢象升的老部下随你们一同前去查证的。”
方正化立即回答:“是!陛下,奴婢领旨!”崇祯指着王之心说:“还有你,也给朕一起去,协助方正化!要是以后再有这样的事发生,你就给朕记着!知道吗?”
王之心急忙叩头:“是!是!微臣知道!”王之心很不满,因为在宦官之中,他的地位高于方正化,可现在却让他给方正化打下手,不过见到崇祯是在气头之上,他也不敢出声了,只好是一并遵从。
毕竟他们知道就是因为他们瞒着崇祯做出了要捉拿张必武的事,让崇祯对他们产生了疑心,所以不信任。就得再培植出一股势力,方正化就是这样推到了台前。
等到他们出到外面的时候,高起潜远远地就守候了,他是来探听情况的。
王之心很是生气,说:“高起潜,还不全都是你私派东厂的人去捉张必武!这一次害得我好惨啊!”
高起潜觉得奇怪,说:“怎么回事啊?就算是我们捉拿张必武,张必武喊冤枉自白的奏章就到了,随后各地飞马八百里特急,灵宝三县兵变的消息也随之传来了。我最奇怪的是张必武冤枉的奏章怎么会这么快啊?难不成他一被抓就立即写奏章了?就算如此也来不及啊!真是奇怪了!好象事先就知道我们将要捉他一样!”
王德化不想再纠结这些,因为这是次要的,他便说:“好了!事已至此,多说无益了!就说说怎么善后吧!善后不让皇上再气我们,让皇上满意,这才是最为重要的一件事!卢象升真的抓住了?”
王之心一说捉到的并不是卢象升,顿时王德化与高起潜都大惊:“什么?”这一下,他们要想办法了。
高起潜更是想不通,明明事处机密,他们应该捉到的是卢象升啊!卢象升从河北来就一直监视着的啊!出了什么差错呢?这是怎么回事?一大堆的谜团都藏于高起潜的脑子里。
王德化正色说:“必须要找一个替死鬼!不管怎么样,这一件事一定得给我压下去才行!”王之心表示明白地点点头。
方正化知道宫中凶险异常,他可不敢得罪王之心和王德化,他也是表示他要听从王德化等的意见。
方正化和王之心很快地就到达了灵宝,东厂的特务都奇了,他们万万没有想到平曰尊贵无比的厂公会出现在他们的面前,甚至是一脸的怒色!盛怒异常!似此,东厂的特务全怕了!他们知道大难临头了!
哗变的士兵和练勇都听说朝廷派人来了,他们也就安静了,不再哗变。士兵和练勇包括百姓们都站在了衙门前,他们要亲自看看朝廷来的大员是怎么审案的。
在这个时刻,就算是想害张必武,他们也得仔细地考虑考虑才行呢。
不过最为担忧的就是蔡途,他感受到自己的末曰就要来了!可他还是故作镇定,同时在想着怎么把过错推给别人。千算万不算,就算不到,怎么张必武的奏章这么快就送呈京城,送到皇上的手上了?
“宣卢象升上来!”这一声喝,随之盲子被押了上来。蔡途和三个东厂的特务是心嘭咚嘭咚地跳着。
王之心与方正化他们睁大眼一看,来的盲子哪是卢象升啊!是另外的人!就算是王之心和方正化他们不出声,可是卢象升的家人卢象同则说了,此人不是卢象升。而卢象升的朋友亲兵都指称不是卢象升。
这一下,张必武就是气定神闲了,他十分玩味地看着蔡途,似乎在嘲笑着蔡途,怎么样?接下来是谁死谁生啊?
蔡途耸拉着脑袋,包括三个东厂的特务则是看着王之心,希望王之心能偏袒他们,毕竟他们也是受了王之心的命令才敢动张必武的。
王之心大叫:“你们胆敢私自想缉拿朝廷命官!该当何罪!”这么一叫之下,三个东厂特务首先是跪了下来,接下蔡途也是跪了下来。
而这时,到处都传播着一个谣言那就是蔡途因与张必武有仇,所以才会想方设法地要加害张必武的。
王之心和方正化二人交换眼色,二人随之明白了,在这样的情况下,必须是找替罪羊,有谣言盛传于世,蔡途不是替罪羊还能是谁啊?至于三个东厂的特务可以说是急于立功,被蔡途所蒙蔽而致,如此,王之心就能脱得了干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