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也难,不杀也难!费扬果陷入了左右为难之中!最终费扬果咬着牙,剑微微地抬起。这时,他听到了张必武的声音:“来!喝!费扬果!你能来找我,太高兴了!我一直在为你担心呢!不能救你,对不起……我只是求多尔衮帮忙救你……”
听到这话,费扬果泪在目眶中打滚了,他凝视着张必武,他知道当自己被皇太极囚禁的时候,张必武也是想方法要解救他的。往事一幕幕地浮现,从他们不相打不相识开始,然后一起到了秦家村再击败山贼,最后又同到了广州大战海盗和英国人。
每一次的出生入死都拉近了他们的距离,还有彼此的投机更令得费扬果的心在慢慢地变软,再也硬不起来了。
额阿山见到费扬果在犹豫,便叫道:“主子,动手吧!再不动手,你就无法向皇上交待了!主子!无毒不丈夫啊!”
费扬果又看着张必武,他在摇头,他怎么忍得下心呢?而且还以这样卑鄙无耻的手段暗杀自己的兄弟!他真的是下不了手啊!
张必武又叫了一声:“费扬果,好兄弟……”“咣啷”的一声,剑掉在地上。费扬果牙关在打着颤,可他还在名利犹豫着。
额阿山一咬牙,说:“好!主子,你顾念兄弟之情,你下不了手的话,就让奴才来办!”
额阿山说着就提刀近前了,可是费扬果却一把抓住了额阿山,说:“不行!我们不能这么做啊!”
额阿山看着费扬果说:“主子啊,要是你妇人之仁的话,你就得死啊!还有秦福晋也得死啊!你可要好好地考虑清楚啊!下手吧!主子!”额阿山很急,他非常想费扬果听他的。
费扬果和额阿山并不知道,在角落里,林翔凤和张攀并没有离开,是远远地看着这一切,并且是拉好了弓搭上了箭,只要费扬果真的对张必武动手,那么他们也会立即射费扬果和额阿山。毕竟费扬果和额阿山与他们是同患难过的,所以他们也不想下狠招杀人,还是希望费扬果和额阿山不会加害张必武。
费扬果抓住了额阿山的手,对他直摇头,说:“不行!不行!”额阿山看着主子,“嘿”的一声长长叹息,他只能是听从主子。费扬果就是一副菩萨心肠啊!
费扬果看着张必武,他长叹了口气,说:“好吧!张大哥,以后我要杀你是堂堂正正的杀掉你!而不是用这种方式来杀你!”
随之他两串热泪:“为什么会有今天的结果?我真的不想和你成为敌人,我就想和你在秦家村,在广州内河时一样,并肩作战,而不是今天这个样啊!必武大哥!你知道吗?”
费扬果说着,他便捡起了剑,然后让剑归鞘了。他深吸口气,他便扶起了张必武,大叫:“嫂子,必武大哥喝醉了!”
见到这个情形,林翔凤和张攀是长舒了口气,他们也知道费扬果是共同作战过的,虽然他现在因为立场不同,想杀张必武这不出奇,可是他们还是不想除掉费扬果,能做朋友的还是继续做朋友。
这一晚,费扬果是怎么也睡不着的,他辗转反侧想了很多,秦依云,本家族,包括张必武!以及一切切的往事都在折磨着他。
他心知一点,无论如何都得杀死张必武,可是不能像今天这样乘张必武不便时将他给杀死,是绝对不能做的,要的就是光明正大地把张必武给杀死。
可是令费扬果为难的是,他该不该对张必武实话实说呢?费扬果就是犹豫这一点,他还想再感受一下与张必武其乐融融的气氛。
次曰,当张必武醒来的时候,林翔凤和张攀便把昨天费扬果想杀他的事告诉了张必武。
张必武也听过了秦怀玉说费扬果有不正常的地方,他也感觉到了。费扬果此次前来真的是不怀好意啊!
可是要害费扬果的话,张必武是绝对不会去害兄弟的,宁愿兄弟不义在先,也不能自己不义在先啊!而且张必武对费扬果的理解,费扬果一定是有难言之隐,不然他是不会想加害自己的。
张必武能感受到费扬果对他的眼神是全变了,既有兄弟之情,也有杀气冒腾而出,更多的是他那犹豫不定的痛苦。
对了!秦依云!按说费扬果来找张必武和秦怀玉的话,秦依云说什么也会想要跟来的,可现在秦依云没有来其中的原因想必就是秦依云来不了!是的!极有可能!
秦怀玉还说过,说起秦依云的时候,费扬果是面现痛苦之色,显得是心事重重的。
张必武更加能确定了,只是现在和费扬果说的话,费扬果未必会说真话。只能是继续以一副宁可对方先对不起我,也不要我先对不起对方的态度来了。
此时,林翔凤和张攀都劝张必武一定要对费扬果多加小心,宁做恶人,莫做冤大头。
张必武都在摇头着,他并不愿听他们的,还是坚持着与费扬果是好兄弟,不管怎么样都不能做出对不起兄弟的事来。
就在这时,费扬果来了,林翔凤和张攀对费扬果的态度是异常的冷漠的,他们根本就不给费扬果好脸色看。
甚至于林翔凤还说:“费扬果啊,你几时回你们的建州去啊?要是你再留在这里的话是不是想要做出对不起兄弟的事来啊?回去可是对你来说是最好的选择了!”张攀也说:“是啊!你现在回去是最好的!”
费扬果见到他俩这么一说,他的脸刷地一下全红了,他在想着是不是自己的企图让他们看出来了呢?为此,费扬果是极其不安的,可以说让他来做这种对不起朋友的事,真是难为他了,他是不善伪装的。费扬果低着头,不知该怎么说才好。
张必武厉声地叫道:“你们在乱说些什么!费扬果是我的兄弟,你们不能这么说他!他想在我这里留多久就留多久!我欢迎他!永远欢迎我的好兄弟!”最后的“我的好兄弟”张必武是一个字一个字的从牙齿缝里崩出来的。
张必武越是对费扬果好,费扬果的内疚感就越发强烈了。
而林翔凤又指了指他所带来的狗肉,他说:“费扬果啊,这是狗肉,想必身为满人的你没有吃过吧?那你就试试吃吃看吧!”
“啊呀!”张攀故意夸张地说:“啊呀,林翔凤,你不知道吗?在万历年间的时候,占卜师说东北要出现脚踏七星的混龙!这个说法盛传于国,朝廷也为之担忧害怕,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
“当辽东总兵李成梁洗脚时,说自己脚有三颗黑痦子,才会富贵。而**哈赤则说自己有七颗红痣。一看,果然不假!幸好不是按七星方位而布列,不然的话,**哈赤则将取代明朝成为天子!可是就算不成为天子,他也将成为混世魔王,割据一方称王称霸!”
张攀说到这特意看了一眼费扬果又继续说:“李成梁早接到朝廷的密旨,要捉拿脚踏七星的混龙,便要杀死**哈赤。**哈赤便逃跑了,**哈赤躲进了苇丛中,李成梁命人放火烧苇。**哈赤的黄狗便跳入水中,以水来泼火从而救主,为此而累死。”
“乌鸦再来遮住了**哈赤的身体,为此,搜查的明兵们认为是乌鸦啄食死尸,便不再理会撤退而去。**哈赤得逃此命,他就感谢所养的黄狗,从此不准吃狗肉!”
林翔凤就是特意等张攀说出满人创出的这一个传说,他说:“啊呀!原来你父亲当年就是因为忠心护主的黄狗没有死啊!所以不吃狗肉啊!哈!本以为你是挺仗义的,可是现在呢?你却想暗杀你的好兄弟!你说,你是不是连你的死鬼老爹那一只黄狗都不如啊!”
林翔凤说死鬼老爹就是对**哈赤并不尊重,毕竟他随袁崇焕与**哈赤打了这么久的仗,是有仇恨的,要尊重怎么可能!
林翔凤还对着狗肉说:“黄狗啊黄狗,你看看你救的人的后代是怎么样的一个禽畜啊!又怎么及得上你的万分之一啊!这个禽兽好兄弟,同生共死的兄弟都想害!”张攀也在旁搭腔:“就是!说得一点也不错!禽兽啊!”
这些话说得费扬果是一声也不敢吭的,他脸烫红的,他想要在地上打个洞,钻进去。分知道林翔凤他们说的就是自己!
张必武瞪了林翔凤和张攀二眼,说:“你俩胡说些什么!再乱说的话,小心我军法处置!”
张必武刚想好好地安抚费扬果几句,就在此时下人来报河南巡抚的使者与三边总督的使者一齐来求见了。张必武头疼了,又是来催债的,只好让两个使者进来了。
林翔凤和张攀也不好再多说费扬果什么,就怕是让两个使者听到了,会招来祸害。
两个使者不断地说着些威胁的话,而且还提醒了,只要张必武置办好粮草的话,他就可以得到剿灭闯逆的功劳上奏皇上,就能加官晋爵了,让张必武无论如何都得把握好机会。
费扬果行动了!对于费扬果的举动,令得林翔凤和张攀是大惊的!因为他们费扬果这么做会害死张必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