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见万户侯双前蹄高高地蹦起,它流着长长的口水星子,嘴张得大大地,“咴!咴咴!”像是想要威慑岳托的座下战马。
同样,岳托座下战马高昂着头向地,四蹄快速地刨着地,十分兴奋与对方一战!
“嘭”的一声响,当万户侯前蹄落地的时候,张必武左手执马缰,身子往右倾,右手持枪凶猛地刺出去!
同时,岳托刺出的枪从张必武的身边飞掠过去!这一枪离得很近,就像是张必武用肩膀扛着对方的枪一样。
张必武所刺出的枪同样也是未能致岳托于死地。两人可谓是棋逢对手了。
此时,两马又约退了一定的距离。岳托不由是哈哈大笑起来,说:“好!战得畅快!就算是阵亡,也不枉我武将的宿命!人生最为爽快的是遇上一个旗鼓相当的对手了!好!好极!”
张必武同样也笑了,他心中也佩服岳托,岳托真的厉害!从武艺上来说,张必武还是比不上岳托的,只是有一点,张必武是不怕死的,他是以必死的信念来决战,激发出他的力量,所以他才能与岳托打了个难分难解。
不过很快就要分出真章来了!岳托出招了!他这一枪看似飘渺,实则暗藏杀机,而且是杀着一个连着一个,等闲轻视不得。
张必武来了!这一下,他的枪击不中对方,反而对方是一连串的攻势,攻得张必武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利。更为糟糕的是岳托的枪是忽左忽右,时上时下,变化莫测,张必武无从防备。
不好!射人先射马!这一下,岳托是先击张必武的万户侯,他座下战马虽是一等一的好马可是在斗志方面落于万户侯,他只能是从万户侯这里寻突破口。
一枪狠狠地扎下去了,一拔出来,鲜血淋漓。枪没有做丝毫的调整,停顿,以秋风扫落叶之势快速地扫向了张必武。
万户侯倒下之际,张必武又被横扫了一下,他飞离了万户侯,整个人撞向了右边的一栋民宅,而这一栋民宅是一间酒楼。
“啪”的一下,门口被撞开了,木屑四飞,残木散了一地。因为这一扇门口以前就挨过了清兵的强烈撞击,从而闯进去,杀人劫货。自然是经张必武一撞,就支离破碎了。
“啪啦啦”的声响,张必武撞到了酒坛上,这些酒并没有被清兵给劫走,因为在当时闯进来的清兵见到有女子在这里吃饭,一心只想把女子给掠夺。美女胜于美酒嘛!
清兵首先是杀死在这里的人,并且掠夺了女子,加之酒并不多,才有三坛,也就懒得去拿了。
而张必武就是撞到了其中的一坛酒中,酒立即是打湿了他一身。酒还灌进了他张开的嘴里,张必武知道了:“酒!”似乎酒一接触到了张必武的伤口,伤口就没有那么疼了,疼痛感大减了。
一声哀鸣,惨嘶!这是万户侯的声音!岳托对万户侯痛下毒手了!万户侯定是惨死于岳托的枪下!
张必武一想到万户侯是卢象升送给他的战马,与他共经生死,援师首战告捷,贾庄突围,现在又一起突入济南。
万户侯不仅仅是一匹战马,就像是与张必武是同生共死的好兄弟一样,张必武见到万户侯被杀害,他又怎么不难过?不伤心呢?一股悲痛油然于心!
此时,张必武又看到了在他的眼前躺着的酒保的尸体。虽然这一具尸体发出了阵阵的恶臭,还有尸蛆在尸体上爬来爬去。
可是当张必武一接触到酒保的面部时,他感觉是一双眼睛在看着自己。这是一双对世间充满着无限眷恋的双眼,他似乎在诉说着自己不想死,还想活下去,他还有着很多的人生目标没有完成,他还想去完成。
他的心中有着太多的牵挂放不下,是什么牵挂呢?家中耋耋老矣的父母?还是嗷嗷待哺的儿女?或者是温柔善良美丽的妻子?
他不想死,或许他出来当酒保也是为了家计,可能他还想着攒够了钱,然后好把钱拿回家修缮房子呢!又或许他的妻子可能也像秦怀玉一样,怀着孩子,曰曰夜夜地盼着丈夫快点回来呢!
这不,他手中紧攥着的一只香裹,里面装的是他与妻子的头发,结发之缘生死共伴一生。他舍不得妻子,虽然他的眼洞中有尸蛆在爬,张必武似乎能看到他的眼睛还在,而且还透露出的眼神在告诉张必武,他担心身怀六甲的妻子。
要是他死了,那么他的妻子和孩子怎么办呢?他们又该如何过活啊?
张必武虽然他的孩子还没有出生,他是一个即将当爹的人,他能明白急切地想要见到儿子的迫切心情!他太想太想了!
他不想死!可是自从带领着七百多人来到这里后,他就抱着必死的信念!可以活吗?能活下去吗?
“妻子等着我!等着我回来!”这一声音不知是不是幻觉,还是死去的酒保的鬼魂作怪,张必武的脑子里确实响荡着这样的声响。
“杀啊杀!”死士们奋斗的声音一声声地钻进来!他们何尝不是有家人的?可是他们都在咆哮着,都是与张必武一样向着一个共同的目标而奋斗着!
用铮铮傲骨,用浓浓赤血,百战千战,打出军威,打出华夏的威武!创立千秋大业再耀一个灿烂辉煌的中华!再现一个强盛的汉疆唐土!万国来朝!
是的!打仗就是要疯狂,要是不疯狂,不全身心的投入,又怎么能获胜?笑我疯也好,笑我狂也好!我不疯不狂,我怎么能获得战争的胜利?
战争就是需要疯子,需要更多的疯子,只有这些疯子才有打出一个又一个精彩的战斗来!
张必武疯狂起来了,他站了起来,他双手提起了跟前的酒坛子,他把塞子给打开了,然后把酒一咕脑儿地全往身上倒。
“哗啦啦”的,酒将他的一身给淋湿了,张必武同时也喝了不少的酒,他浑身的酒气,酒入肚,胆可包天!仿佛心中有无比强大的力量在体内横冲直撞,他非要把这一股力量给迸发出来不可!
“呃”张必武打了一个大大的酒嗝,他提起长枪向外而去。当他一起到门口就有清兵迎面而来。
手中的枪一出,刺出一个枪花,敌兵立即是倒地而亡。张必武右手缠着长枪,“呃”又是一个酒嗝,醉眼朦胧地看着围向自己而来的清兵。
“杀啊!”敌兵们快速地冲杀过来了,他们非要击杀张必武不可!
张必武双眼睁得大大地,透露出无比寒光。“声要宏!气要壮!根要稳!”张必武想到当初苦练时的口诀,他大叫一声。这一下倒吓懵了清兵,清兵在一愣的情况之下,死亡就到来了!
手中长枪放了出去,像一只欢快游弋的长龙,左出右行,上跃下蹿。张必武只用长枪在敌兵群之中,打得敌兵是哭爹喊娘的。
只见是左边的敌兵刚刚被打断肋骨惨叫着倒地,右边的敌兵则是被强力地击飞出去,还把旁边的伙伴给撞翻于地。
上方一个敌兵跃起于空中,想要一刀劈了张必武,枪上升,割了他,他是直直地下坠。而一个急滚过来的清兵阴谋同样也不能得逞,枪一下潜,深深地扎进了他的身体内。然后是用力地一挑,就把他挑了起来,一甩,就甩到远处,同时把另一个敌兵给撞了。
双手紧握枪杆,以横扫千军之势扫过去,四个并排而至的清兵,头一个首先是中招,他还撞向了第二个,像是倒下的多诺米骨牌一样,四人同时被撞飞出去。
双手一紧攥枪杆,自双手中一钻,让枪钻动进来,双脚步步为营,往前而行。
长枪飞钻前刺,有如一个绞肉机,凡是挡在前面的敌兵不死即伤。敌兵在张必武的面前站立得密密麻麻,有如一群杂乱无章的杂草,每一个人有如一根草在长枪飞钻向前之时,被击倒于地。
一个接着一个的敌兵哀号着倒于一片血泊之中,立着的一群人哗啦啦地就以直向地倒下一大边,张必是清开了前进的道路。
清兵们不是不想抵抗,这不,有些人的刀想要阻止飞钻着的长枪,可是一碰,手中的刀便磕飞出去,飞出的刀反而落在不远处的一个同伴头颅里,深深地捅了进去。
而拿枪来挡的敌兵,手中枪断为两截还是幸运的,有一个手中的枪是被打得脱了手,这不,枪刃先是割了左边的一个敌兵,而枪杆也是打中了另一个同伴,最惨的是枪刃在割了人,还往前飞,一头扎进了前方的一个士兵腹中。
“呃啊”连人带枪一同倒下,而在匆退之中的敌兵也站到了他的身上,他想站起来也站不起来,一脚脚地踏在他身上这是在摧残他,最致命的是踩在他的头上,最终他只能是咽下了一大口气。
岳托一见不由是一愣,张必武并没有死,他还站起来了,而且还在他的亲兵之中杀开一条血路要与他再战过。